霍文曼愣住。


    “但她不是第一次出国，怎会有问题呢？”霍文曼质疑赵北渊，反问。


    “前几次，她有保镖同行，这次单独出行。”赵北渊简洁带过，便大步走向花圃，拿起手机。


    几个电话后，霍文曼神情微露焦急。


    赵北渊看向她，神色凝重，“子歌改做游轮，但到达当地后，你没有入住先前预定的酒店。画展开始至今，她并没到场。”


    霍文曼神色大变，慌张呢喃着，“她会去哪里？该不会碰上坏人……”


    薄郁珩冷扫一眼，走向赵北渊。


    手上枷锁连带的铁链跌落在地面，与鹅卵石相碰，发出叮铃响声。


    “你打算怎么办？”薄郁珩盯着男人左手，仍感触目惊心，“不管你有什么决定，先处理伤口。”


    其实，赵子歌出事，他绝不会坐视不管。


    赵北渊抿唇，反走向霍文曼，“我亲自把子歌带回来，就当还债。但珩珩事外人，又是孕妇，请你不要将她牵涉进来。”


    霍文曼垂头，随即递去一把钥匙。


    接过，赵北渊打开薄郁珩手腕上的枷锁。


    “司机在外面，你跟他回赵宅。我会离开几天，你对外宣称，我出差。”赵北渊掏出药膏，仔细涂抹薄郁珩被勒红的手腕。


    一股凉风吹过，草药清香散开。


    薄郁珩怀孕后，不时会磕碰，赵北渊便习惯带上祛瘀消肿的药膏。


    生活中，还有很多细节，薄郁珩都一一记住。


    可她，自觉除了给他生孩子，就没有其他帮助。听起来，她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小手握住男人手指，薄郁珩坚定说，“她也是我的亲人，一起去。”


    赵子歌与慕容的仇怨，她是听慕木安说的。


    或许，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事。但她也不感兴趣，她只想陪在丈夫身边，与他共患难。


    “不要任性。”赵北渊心有触动，却是理智优先。


    比倔强，薄郁珩更胜一筹。


    “若危险系数大，我不想在家，焦急如焚等你坏消息。若情况一般，我在国外留学多年，跟着过去，不会增加你负担。”薄郁珩冷静的分析，让赵北渊无法反驳。


    赵北渊眉头紧锁，眼神担忧地盯着她的小腹。


    霍文曼难得支持赵北渊，“你肚子里，是赵家曾嫡孙。而你是妈妈，最先考虑的是孩子。”


    扭头，薄郁珩犀利否定。


    “如果你第一次失去赵子歌联系后，能选择报警，或者通知我们。今天，她已平安回来，我也不用在丈夫与孩子间稍做苦恼。”


    平静无波的话，没有嘲讽，但每个字，令霍文曼无地自容。


    她放不下那件事，所以总会先入为主。


    霍文曼知晓自己没有立场，抿唇不语。


    “不要再耽误时间，走吧。”薄郁珩轻扯下赵北渊的手，径直往外走。


    八个小时后，B国首都酒店。


    这里一间总统套房，依旧为赵子歌留着。


    避免引起波动，霍文曼留在京城，等待消息。


    客厅内，赵北渊与当地警察在详聊，薄郁珩安静聆听。


    “赵先生，从你提供的信息，与我们追踪的线索，我们发现赵小姐最后出现的画面，是她在机场咖啡店购买冷饮。同时，我们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警察拿出几张寻人启事，在桌面摊开。


    “这个月内，我们是第七次接到外地旅客失踪报案。失踪的人口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与赵小姐基本条件吻合。”警察两手交握，声色粗哑，“根据我们调查，赵小姐与其他失踪女孩一样，可能被皮条客拐卖。”


    “对犯罪分子，你们现掌控多少线索？”赵北渊心一沉，疾速问重点消息。


    警察队长摇头。


    “我们有他们在各国的身份资料，以及在各国犯案的内容，但他们很狡猾，我们每次潜伏皆失败。依照他们犯案习惯，他们一次会做十二单，所以他们还会在本地犯案。”


    赵北渊皱眉，手抽出一根雪茄，熟练点着。


    薄郁珩看过去，没有阻拦。


    “如果我们能找人潜伏在他们老巢，内外呼应，应该有助于我们抓到他们。”薄郁珩沉思一下，挑明破案点。


    警察队长点头。


    “他们目标人是外地少女，另外，在他们商业链中，处女价格最高。我们尝试过，让外地女警官做诱饵，但半途就被他们识破，那名女警官还……惨遭**。”队长闭眼，对这段深感痛苦。


    另一名警员深叹气，“他们太聪明，总能看穿我们计谋。”


    “他们早总结出你们警方办案的各种方式，你们有任何计划，他们都能从观察中，迅速突破。另外，互联网发达，只要一查，他们轻易就能找到你们卧底的真实身份。”赵北渊戳破关键点。


    言下之意，并非歹徒睿智，责任在于警方一成不变，才会被歹徒戏耍。


    警员们面面相觑，神色讪然。


    薄郁珩看眼警察，打圆场，“警员都经过特殊训练，他们是惯犯，自然容易看出破绽。如果我们与普通人合作，对方最好是外国学生，或许能让他们上勾。”


    这话，不是随口一说。


    队长一听，深思后，赞同地点头。


    随即，他又陷入苦恼，“没人愿意涉入危险环境，等我们找到合适人选，他们已经收单，逃到其他地方。”


    时间，是个大问题。


    “我愿意。”薄郁珩认真说。


    “胡闹！你说不给我添麻烦，现在你又完全不考虑自己和宝宝安危。”赵北渊寒声呵斥，决然否定。


    队长双眼一亮，惊喜问薄郁珩，“夫人，你怀孕了？”


    薄郁珩被他满脸欢喜给吓住。


    “啊？是的，五个月了”薄郁珩呐呐张嘴，回答。


    队长上下打量她，两手一拍，“夫人，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幸运神。”


    薄郁珩还是不明白。


    队长一股脑说，“他们不要怀孕女人，而你只要穿上宽松衣服，就能掩盖身份。等他们带你回到老巢……”


    “不行！我会给你们提供诱饵。”赵北渊脸色愈发难看，冷声打断。


    “赵先生，你别担心，赵太太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们虽干拐卖的事，但他们不敢杀人。”队长不死心，继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