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可笑
作品:《女儿死时你陪白月光,重生后我带球跑你悔断肠》 秦洌踏进屋子,脚步瞬间顿住。
这屋子狭小逼仄,和秦家别墅的宽敞奢华简直没法比。
可秦洌此刻没心思在意环境简陋,目光扫过矮柜上堆着的法律书籍时,心里先咯噔一下。
光看那些书本被翻的已经卷了业……
一看就是平常已经下苦功啃过的东西。
之前温宁在自己那儿住的是带独立卫浴的套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用得着自己费心这些?
可现在她却要在这小屋里挤着,还得啃着这些晦涩难懂的书本。
“她好像……还真的很努力啊。”
犹豫半晌,秦洌才按温宁的话坐下。
结果刚落座就觉出不对……
“这是……”
秦洌只觉得屁股底下硌得慌。
低头一看,才发现坐到了是本翻开的《律师资格考试历年真题》。
书页被他压得变了形,旁边还散着几张草稿纸。。
“这东西……”
秦洌面色有些怪异的捡起习题册,指尖拂过纸面时呼吸忽然顿住。
红笔标着重点法条,蓝笔写着解题思路,黑笔补充着知识点……
真题集上每一道题的批注都工工整整。
至于后面的案例分析题,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推导过程。
而且末尾还画着对勾,连带着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至于旁边的错题本更让秦洌心头发沉。
民法易错点整理几个字写在第一页,而且每道错题下面不光错误原因、正确解法、还有易错关键词都标得清清楚楚……
光是一眼,秦洌就能看出温宁在这上面下了多少苦功。
“她……居然真的在学东西?”
秦洌捏着习题册的手指微微收紧。
之前在秦家,他总觉得温宁说离开是闹脾气,以为她吃够苦就会回来。
可现在看到这些东西,温宁还真的不是说说。
她是真的想抛开秦家,想靠自己活下去……
而且是真的想做成律师。
那些认真的批注,执着的错题整理,还有这屋里透着的生活气息无一例外都在告诉秦洌——
之前被送到秦家的那个小姑娘早不是那个只会默默忍受的人。
现在温宁不光有了目标,而且还在努力咬着牙坚持……
哪怕生活品质降成了这个样子也从没想过退缩。
一时间,各种失落、不甘,还有一丝连秦洌自己都没察觉的敬佩,在心里慢慢蒸腾。
想着之前那个事事都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秦洌小心翼翼把习题册放回原位,叠好草稿纸。
等到秦洌再坐下时他的眼神里早就没了不耐,只剩阴晴不定的沉默。
不多时楼道传来脚步声,温宁空着手打开门。
“没乱碰我东西吧?”
温宁头也不抬的换鞋问道。
“没……我……就随便看了看。”
秦洌的声音有些惴惴不安。
温宁换好鞋,转身往厨房走。
结果刚走两步就被秦洌叫住。
“你……就一直住这种地方?”
秦洌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目光扫过墙角有些褪色的窗帘,“不觉得憋屈吗?”
“憋屈什么?”
温宁的脚步顿住,回头看秦洌时眼里满是诧异,“憋屈又能怎么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洌连忙起身摆手,生怕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江屿或者李建彬,就没想着帮你换个好点的地方?”
秦洌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你好歹是个女孩子,住在这种地方……”
“啧……”
这话让温宁咋起了舌头,眉头大皱,“秦洌,你到底是不是人类。”
“我每个月工资就那么多,房租、水电哪个不要钱,更何况还得买复习资料……”
“连吃饭都得算计着花。”
温宁说话间一个个扳着手指,“更别说,我还得存钱还你之前给花那些钱……”
说罢,温宁转而抬头看着他,语气坦然,“我哪有资格挑三拣四?”
秦洌瞬间哑了声。
自己以前总觉得温宁说要靠自己,不过是嘴上逞强。
毕竟江屿看上去也不算穷人,李建彬更是家里的大少爷……
温宁就算离开秦家,有这两个人在边上也该不用操心生计。
毕竟在秦家时,温宁什么都不用做,吃饭更是等佣人端到面前。
秦洌自己从没把她嘴里说的靠自己当真,只当温宁是在硬撑……
可现在看着这狭小的屋子,看着茶几上写满批注的习题册。
秦洌才猛然发现……
自己好像真的不认识她了。
眼前的女人,早就不是那个在秦家唯唯诺诺、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姑娘。
不光现在自己租房,还得规划开支,更是为了工作要啃下那些晦涩的法律条文……
这些事情反倒让秦洌有些坐立难安。
温宁看着他垂着头、脸色复杂的模样,心里更是纳闷。
这家伙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一会儿沉默一会儿不安……
简直跟平时判若两人。
不过温宁也懒得再纠结这些,转身往厨房走,
“别愣着了,我简单做两道菜,煮点米饭。”
“亲手做饭?你?”
秦洌眼神里满是愕然,“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在秦家时,温宁连厨房都很少进。
而且秦洌还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温宁有次试着下方便面还把锅烧穿……
最后还是佣人收拾的烂摊子。
“不会容易,那就学啊。”
温宁回头白了他一眼,那眼神跟看白痴没两样:“现在谁还不会看两个做饭视频?”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可秦洌却知道学做饭哪有那么容易。
火候的掌控、调料的多少,都得靠一次次试错才能摸明白。
自己基本上就没怎么下过厨!
秦洌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切菜动静,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温宁离开自己后,真的学会了这么多以前不会的事情。
而且也真的把靠自己实实在在做到了。
而自己却还停留在过去的认知里……
以为温宁离不开秦家,离不开自己。
这种认知上的落差让秦洌第一次觉得……
自己之前的那些笃定和掌控,都显得格外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