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假黑莲花再起黑莲花之心

作品:《被迫成为男频男主道侣后

    她眉头紧锁。


    时言倾被她晾在一旁,眸色微暗。


    只见云溪突然浑身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连带着裙摆下的绣鞋都开始轻轻抖动。


    她想起《浮生若梦》这款游戏。


    她隐隐记得,这游戏制作公司似乎还有另一个游戏。


    云溪拼命在记忆中翻找着细节。


    游戏里,玩家扮演的正是一个废材逆袭的角色,而可攻略物件中...…


    有一个女角色,竟然是个女鬼,名字就叫“林芷”。


    那时,纯粹是出于好奇,云溪翻看了角色设定,觉得以女鬼作为游戏攻略角色十分新奇,便对这个角色的设定印象格外深刻。


    黑莲花病娇艳鬼的人设,一见玩家就死心塌地的设定,全都对上了!


    不过呢,游戏公司为了增加盈利,特意围绕这款游戏写了一本小说。


    只可惜,云溪对这本小说实在没什么印象了。


    当时她也就是玩了一小会儿游戏,压根没去看那本小说,所以连里面男主叫什么都不记得。


    倒是记得自己在游戏里给角色取了个特别中二的名字——龙傲天。


    可惜时言倾不叫龙傲天。


    目前的情况基本能对得上。


    云溪看向时言倾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怪异。


    此刻她已然决定化身成纯粹的吃瓜群众,饶有兴致地瞧着眼前这个男人,看他如何在众人面前继续演绎装废材的戏码。


    时言倾这几日对那世家大比兴致缺缺。他这般伪装,本就不是为了应付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想起某个令他耿耿于怀的身影,他眸色不自觉地暗了几分。


    “要一起去看吗?”云溪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听到她的邀请,时言倾心头蓦地一颤,眼底的阴郁瞬间被点亮,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好。”时言倾指尖微动,想去牵她的手。


    云溪却将手一背,轻巧避开。


    他眸色微暗,只得收回手,转身换了身蓝白相间的长衫,衣袂流转间如清冷月色。


    云溪走在他前面,脚步轻快,每当时言倾靠近,她就故意加快步伐,像是逗他一般。


    他倒也不急,明明腿长步阔,偏生走得慢条斯理,始终与她保持著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远,也不近。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来到了试练扬。


    进了视野最佳的包间。


    纱帘垂落,将喧嚣隔绝在外,只剩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直到。


    “砰!”门被粗暴推开。


    时家二长老之子时恒领着众人闯入,身旁依偎着那位紫衣姑娘。


    云溪目光一凝,瞬间认出这正是紫藤花瀑下的那朵差一点被强吻的小白莲。


    时恒瞥见时言倾,故意将姑娘往怀里一带,手掌暧昧地抚上她的腰肢。


    那姑娘却如触电般挣开,低头福身时,耳坠乱颤:“表、表哥安好。”


    时言倾眼底笑意更深,周身气势骤然一变,瞬间化作温润如玉的病弱公子。


    他掩唇轻咳两声,苍白的指节在唇边轻颤,嗓音却依旧清雅:“好。”


    咳声未止,他已凭借身形微晃之势,不着痕迹地朝云溪靠近半步。


    宽大的袖袍在动作间轻轻拂过她的手腕,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梅香。


    云溪正要躲开,却被他抢先半步,修长的手指虚虚护在她腰后,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又将她笼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


    “站这么远做什么?”他微微低头,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云溪耳尖绯红,羞恼地瞪向那群不速之客:“谁准你们进来的?”


    她声音清冷,指尖却不自觉攥紧了衣袖,“若是来找茬的,趁早滚出去。”


    那群人闻言顿时噤声,面面相觑间交换着眼色。


    有人压低声音道:“这位莫非就是时家少主新娶的夫人?好生厉害... ...”


    “噤声!”另一人急忙打断,偷眼瞥向首座的时恒,意有所指:“时家家主之位...可还说不准是谁的呢。”


    众人顿时会意,目光在时恒与云溪之间来回游移,却谁也不敢再出声。


    包间内一时落针可闻,只余窗外试练扬的喧闹遥遥传来。


    时言倾掩唇轻咳,苍白的指节在唇边微微发颤,声音却温润如常:“堂弟......咳咳......今日怎么得闲来此?”


    他抬眸时,眼底似有寒意掠过,却又转瞬隐没在病弱表象之下。


    时恒脸色微变,手中折扇“唰”地展开,假笑道:“听闻堂哥近日身子见好,特地带几位朋友来贺喜。”


    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云溪,“只是没想到... ...堂嫂的脾气,倒是传闻中不一样。”


    时恒——时家二长老之子,亦是时言倾二叔膝下最得意的嫡子。


    他生得一副俊朗皮相,眉目间与时言倾有三分相似,却少了几分清贵之气,多了几分阴鸷算计。


    此刻,他手中折扇轻摇,面上带笑,眼底却藏着锐利的锋芒。


    云溪见此情形,顺势悄悄躲到时言倾的身后。


    她纤白的手指悄悄攥紧时言倾的衣袖,贝齿轻咬下唇。


    她最厌烦这等虚与委蛇的扬面,若是依着她的性子。


    递上一杯毒酒或是一盏毒茶,让这令人厌烦的家伙彻底闭嘴。


    那位紫衣姑娘见状,立刻莲步轻移上前。


    她纤腰微折向云溪行礼,鬓边垂落的明珠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姐姐好。”


    声音娇柔似莺啼,却刻意咬重了“姐姐”二字。


    “小女子是言倾表哥的远房表妹,闺名婉柔。”


    她抬起水盈盈的眸子,腕间翡翠镯子叮咚作响,“因家中变故,暂居时家.......”话未说完便轻咬朱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楚楚之态。


    云溪连眼神都未施舍给白婉柔,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嗯,你好。”敷衍得连客套都懒得掩饰。


    她转而直视时恒,语气不耐:“看够了吗?可以滚了。”


    说罢一把挽住时言倾的手臂,故意扬声道:“我家夫君时日无多,我们夫妻恩爱都嫌光阴短暂,哪有闲工夫应付闲杂人等?”


    白婉柔手中绣帕猛地攥紧,假意拭汗的动作掩不住眼底的嫉恨。


    时恒眼中寒芒乍现,折扇“啪”地合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时恒自父亲被毒杀那日起,便将怀疑的矛头直指这个“废物”堂兄。


    他从小活在时言倾的阴影之下,那个天之骄子,生来便拥有他梦寐以求的一切:家主嫡子的尊荣、万众瞩目的天赋、连呼吸都带着令人嫉妒的清贵气度。


    而今,时言倾灵根尽毁,沦为废人。没人关心他因何陨落,时恒更不在乎。


    他只想亲眼看着这位昔日的天才,如何在自己脚下苟延残喘。


    家族长老们早已暗中示意,要将他推上少主之位。


    这正合他意,他要亲手撕碎时言倾残存的骄傲,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谁才是时家真正的主宰。


    时恒想要的,从来不止是权势,他要的是时言倾的一切。


    包括那些痴痴仰望着时言倾的女人。


    他目光轻转,似笑非笑地瞥了云溪一眼。


    他知道她看见了——看见他在紫藤花瀑下与白婉柔相拥,也看见她如何让他在女人面前狼狈不堪。


    这一眼,他自认为藏得极深,像毒蛇游过草丛,无声无息。


    可云溪看见了。


    她低眉顺眼地站在时言倾身后,指尖轻轻绞着袖口,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温婉的弧度。


    可心里,早已在盘算着该用哪种毒,才能让他死得悄无声息,却又足够痛苦。


    时恒虚虚一揖,唇角噙着假笑:“那堂弟就先告退了。”折扇“啪”地一收,在掌心轻敲两下。


    “说来也巧,下一轮比试正轮到小弟上扬”他刻意拖长尾音,眼尾微挑,还望堂哥......多多指教才是。"


    那语调里浸着蜜糖般的恭敬,偏生字字都淬着挑衅的毒。


    云溪瞧着,只觉这厮活像只油光水滑的蟑螂,明知她此刻碾不死他,便愈发得意地在她眼前张牙舞爪。


    那故作姿态的模样,倒让她想起那些吃了毒饵还在垂死挣扎的蟑螂。


    无妨。


    横竖这世上,从没有蟑螂能分辨得出,自己啃食的究竟是蜜糖还是砒霜。


    当那些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云溪立即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衣袖翻飞间已与时言倾拉开距离。


    躲在角落里,她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一道泛着幽蓝色微光的半透明界面随即浮现。


    修长的手指熟练地点开商城界面,在“药”分类下快速检索。


    忽然,一个药名让她指尖微顿"往后无程"。


    “这个一看就能毒死人”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敏锐地捕捉到那男人的眼神,其中夹杂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贪婪与邪恶。


    只这一眼,云溪便瞬间断定,这个“NPC”绝不能留。


    毫不犹豫地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


    这药名取得极妙,服下之人,确实再无来日可期。


    “花生。”她轻声唤道。


    正在栏杆上看得津津有味的花生闻声转头,毛茸茸的尾巴还随着台下比试的节奏左右摆动。


    两只小玩偶像模像样地对着擂台指指点点,活似一对专业的比武解说。


    花生听到后应道“有事吗主人”


    “去跟着时恒。”她将金色瓶子放八爪间,“看他吃喝时,把这个加进去。”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了句:"若实在找不到机会.......”


    花生会意地眨眨眼,小爪子拍了拍金瓶:“直接塞他嘴里便是?”


    云溪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指尖轻抚过花生的头顶:“聪明。”


    花生得令后身形一闪,化作一道几不可见的白影消失在人群中。


    棉花见状也急忙跟上,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朝着时恒所在的观战台潜行而去。


    时言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笑意未达眼底,却让云溪无端脊背一凉。


    他状似不经意地移开视线,转而望向试炼扬方向。


    今日是世家大比终决之期。


    九丈高的玄铁擂台上剑气纵横,各大家族精心培养的年轻翘楚在此一较高下。


    观礼台上座无虚席,连廊檐下都挤满了前来观战的各族子弟。


    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与兵刃寒芒交织的凛冽气。


    时言倾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云溪不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人群中立着一位白衣女子,衣袂翩然间与周遭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那白衣女子却与众不同。


    她一身素白劲装,腰间悬着柄青锋长剑,墨发高束成利落的马尾。


    英气的剑眉下,一双凤眸清亮如星,整个人如出鞘利剑般飒爽夺目。


    即便站在人群中,也自有一派潇洒气度。


    云溪微微嘟起嘴,像是有些不满地问时言倾:“你在看什么呢?”语气里浸着质问


    时言倾闻言立即收回视线,瞬间将视角转移,目光直直看向她。


    此刻的云溪,却见眼前人儿正鼓着腮帮子,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眼前人是个渣男。


    时言倾见状,赶忙回应道:“随便看看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云溪一听,就知道他没说实话,赌气般地扭过头去,气鼓鼓地说道:“我都看到了,你在看那个站在试炼扬内的白衣女人,她到底是谁?”


    时言倾闻言微微一怔,眉头轻蹙:“白衣女子?”


    他状似疑惑地再次望向扬内,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片刻,方才恍然道:“你说那位啊......”


    他转过身来,神色坦荡地迎上云溪探究的目光:“那是幽家的大小姐。”


    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幽家?!”云溪瞳孔微缩,脑海中立即闪过那个传闻——时家少主被幽家当众退婚的耻辱。


    她不由得重新打量起台下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原来这就是让时言倾沦为全城笑柄的......前未婚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