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莲花又开了

作品:《被迫成为男频男主道侣后

    每一片花瓣都泛着朦胧的微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梦似幻。


    云溪生无可恋地仰躺在锦榻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床顶繁复的雕花纹路。


    那些缠绕的藤蔓花纹仿佛在无声嘲笑着她此刻的处境。


    “要和我一起出去?”时言倾指尖把玩着一朵完整的梨花。


    云溪下意识想拒绝,贸然离开游戏空间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


    更诡异的是,这个游戏空间竟成了时言倾的洞天......


    她眸光微闪,忽然意识到:或许线索,就藏在时言倾身上。


    这几日他暗中观察,发现这姑娘对修真界的常识竟匮乏得惊人。不认得最基础的灵草,没见过传讯玉简。


    她虽知晓符箓与御剑之术,却总说出些古怪的言辞。


    那件浅黄襦裙用的分明是千金难求的月华纱,发间虽无珠翠,但束发的丝带上却绣着失传已久的古符纹样。


    倒像是哪个隐世大族娇养的大小姐。


    偏偏对修真界......一无所知


    他早悟透三千世界玄妙无穷,既有凡人一朝悟道登仙,自然也该有她这般,带着满身谜团自异界而来的人。


    浅粉色的眸中水雾氤氲,长睫轻颤着垂下,轻轻点了点头。


    她攥紧了被角,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


    或许就像那些动漫的套路一样,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留在他身边无异于与虎谋皮。


    光是想到他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她就觉得后背发凉。


    她从他怀中挣脱,抬脚便朝他小腿踹去。


    “用完了就丢?”他挑眉,不躲不闪,任她泄愤。


    云溪拢好凌乱的衣襟,头也不回地跳下软榻,只丢下一句:“不然呢?留着你过年?”


    两个小玩偶立刻扑上来,一个递外衫,一个冲时言倾扮鬼脸,活像护主的小兽。


    “哼,我现在就要出去!”云溪骄纵地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眼神中满是不耐。


    此刻,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她对这复杂的修仙世界了解甚少,不过她却清楚一件事。


    她可以设法混入下界。


    毕竟,她觉得自己系统背包里的黄金大概率与下界是互通的。


    “前提是......"她咬着唇,在心底盘算着,“得先确保出去后游戏系统还能正常运作。”


    这个念头让她既期待又忐忑。


    又想到,只要到了下界,就能远离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从种种行径来看,分明就是个病娇、色狼,彻头彻尾的变态,她一秒都不想再多待在他身边。


    云溪已经彻底认清了现状,就像那些异世界动漫演的一样,游戏退出键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然回不去,那就只能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


    至于这个自说自话的道侣契约?


    谁爱当谁当去!


    她抬眼打量着眼前的时言倾。


    平心而论,若论样貌气度,放在现实世界绝对是让人趋之若鹜的类型。


    要说关系......想起之前那些身不由己的接触,她心里就堵得慌。都怪自己心神恍惚,着了道。


    都怪她睡前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现实里母胎单身的她,竟与一个游戏里的NPC有了这般牵扯。


    不过转念一想,就当是玩攻略游戏,至少对方皮相顶尖,不算太亏。


    偷瞄一眼眼前的时言倾,那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活像条盯上猎物的毒蛇。


    什么道侣,分明是个披着帅哥皮囊的疯子!趁早溜之大吉才是正经。


    云溪本能告诉她,他不好惹。


    他强势地牵起她的手。


    掌心相贴处传来灼热温度,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修长的手指强势扣住,不容挣脱。


    时言倾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衣袖翻飞间已掐起法诀。


    四周景物骤然扭曲,待视野清晰时,二人已站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中。


    崖壁上还残留着焦黑的雷击痕迹,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


    云溪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少了什么,急忙拽住时言倾的衣袖:“等等,那两个小家伙呢?”


    时言倾脚步微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早注意到她对那两只傀儡异乎寻常的在意。


    “此处凶险。”他面不改色地牵着她的手,“待大婚之后,自会放它们出来陪你。”


    云溪垂下眼睫,闷闷地"哦"了一声。


    计划必须推迟了,可恶!


    大婚?想得美。定要叫这男人尝尝守寡的滋味。


    时言倾转身的刹那,没看见她眸中闪过的狡黠流光。


    她脑中灵光再度一闪,一个更为大胆的念头浮现。


    等两人大婚之后,她便想法子将他的钱财搜刮得一干二净,然后跑路。


    —————


    时家正厅内,沉香木案几上的茶盏早已凉透。


    "老爷,少主......少主回来了!"老管家踉跄着冲进厅堂,声音发颤。


    时老爷执棋的手蓦地一顿,白玉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


    他望着庭院里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终是长叹一声:“这孩子......”


    他那向来骄傲的孩儿,昔日惊才绝艳的少主,如今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废物"。


    而十日前那扬“意外坠崖”,让他怒不可遏。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老管家又压低声音补充道:“少主还带了位姑娘回来......”


    时老爷手中捻着的佛珠突然断了线,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


    时老爷心中满是诧异,暗自思忖:奇怪了,之前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对女人毫无兴趣,让幽家趁机提出退婚吗?


    时老爷缓缓起身,衣袖拂过案几时带起一阵微风,棋盘上的残局顿时乱了分寸。


    “还知道回来。”他刻意板着脸。


    时言倾上前一步,玄色衣袍无风自动:“父亲,我要娶她。”


    时老爷目光如电,在云溪身上扫过。灵息微弱不过一阶修为,倒是那副眉眼生得极好,杏眸中藏着几分倔强的灵气。


    “好。”他淡淡应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今日的茶点。


    云溪在心底暗自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道:“好你个大头鬼啊!连身世都不打听清楚,双方父母也不去找,就一门心思想着娶亲,什么道理嘛!”


    云溪也只是心里吐槽,唇角扬起甜得发腻的笑:“谢谢父亲成全~”嗓音软糯得能滴出蜜来。


    来时路上,时言倾那厮竟想拽着她御剑而行。


    虽说那凌空飞渡的架势确实潇洒,可她这般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咸鱼性子。


    “我晕剑。”她当时死死抱住路边的石狮子,任他如何威逼利诱也不松手。


    最终,时言倾只得阴沉着脸掐诀唤出一叶灵舟,却仍固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坐稳了。”他手臂如铁箍般环住她,“这灵舟可比飞剑颠簸得多。”


    云溪暗中翻了个白眼。


    这拙劣的借口,明明灵舟四周已升起稳如平地的结界,偏他还要摆出这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云溪那句“谢谢父亲”甜得能沁出蜜来。


    时老爷手中茶盏“咔”地裂了道细缝,这真是他那张嘴毒过鹤顶红的儿子?


    竟然喜欢这种范。


    难怪当初对幽家那位英姿飒爽的大小姐不屑一顾。


    老管家眼尖地发现,老爷捻着胡须的手抖得厉害,那丫头娇滴滴唤“父亲“时,少主眼底闪过的,分明是当年夫人撒娇时,老爷自己眼里常有的纵容。


    十六岁便拜入玄门的时言倾,归家时连对亲爹都是句句带刺。


    二十岁这年,却偏偏成了……废人。


    时言倾眉宇间已染上几分不耐,他草草拱手一礼:"父亲见谅。"


    话音未落便拽着云溪往外走。


    他一路攥着云溪回到抚星院,朱漆院门被“砰”地推开时,惊得院中老梅簌簌落花,暗香浮动间。


    他冷冽的声音不容置疑:“三日后大婚。”


    云溪尚未站稳,后背便抵上了冰凉的影壁。


    男人修长的手指带着寒意扣住她下颌:“若敢逃......”


    云溪心头猛地一跳。


    他早看穿了她的心思?


    榻上还温言软语哄着她,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云溪气得暗暗咬牙。


    她不过是在路上稍作试探,悄悄放慢脚步观察地形,就被他敏锐地察觉了意图。


    这男人简直敏锐得可怕,方才她只是多瞥了眼侧门的守卫布置。


    云溪猛地用手肘抵住他胸膛,绣鞋狠狠碾在他锦靴上,留下个清晰的泥印子:“知道了!放开我!”


    发间珠钗因剧烈动作叮当乱响。


    时言倾非但不松手,反而就着她挣扎的力道将人往怀里又按紧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