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娘子，此来有一个好消息与你分享。”李世民难掩喜色。


    许瑛大概猜到了些眉目，不过她还是笑着说道：“李先生请讲。”


    “东突厥已经覆灭！托你的福，颉利可汗等人尽数归降。”


    “那可真是太好了！”许瑛由衷为李世民和大唐感到高兴，“现如今大唐的疆域面积有1100万平方公里了吧。”


    一旁的赵匡胤听罢悄悄挪了挪脚步，离李世民远了一些。


    瞧瞧人家天可汗的国土面积，再瞧瞧自家1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同样都是皇上，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走，伟大的大唐皇帝！”朱棣揽起李世民的肩膀。


    “去哪？”李世民一头雾水。


    “冬日里当然最适合泡温泉啦，武帝、宋太祖，一起去，咱们的天可汗请客！”


    “啊~~果然还是在基地里舒坦~~”朱棣泡在温泉里松了松筋骨。


    “是啊，外面天寒地冻，这里却是四季如春。”赵匡胤点头赞同。


    “我宣布，发明空调的人是我的神！”刘彻半开玩笑道。


    “若是我大唐也能有这般取暖神器，再加上高产粮种，百姓再无冻馁之虞！”李世民不由感叹道。


    “棉花的推广还需时间，百姓们如何挨过这漫漫寒冬的确是一个问题。”赵匡胤接过话茬。


    “遇事不决问度娘。”在老朱的努力下，朱棣的位面倒不用费心棉花种植问题。不过让百姓吃饱穿暖历来是一个明主的追求，朱棣便提了这么一嘴。


    “成祖难得智商上线啊！”刘彻揶揄道。


    “嘿我这暴脾气......”朱棣伸手揽住刘彻的脖颈准备将他往水中按。


    “等等，我这不是夸你文武双全嘛！”刘彻眼见形势不对，连忙挽尊。


    “哼哼，算你有眼光。”朱棣一昂头，头发上的水甩了刘彻三人一脸。


    李世民起身擦了把脸，取了手机就地百度起来。


    不多时，似是看到了什么，他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


    “你们看，这蜂窝煤和蜂窝煤炉是不是很妙？”李世民将手机递给三人。


    “这是御寒之物？”赵匡胤瞧着有许多孔洞的黑家伙猜测道。


    “没错，上面说这蜂窝煤最大的优势便是价格低廉，能够实现标准化量产。”李世民解释道，“主体燃料为烟煤，添加黄土、石灰粉、水即可，比木炭便宜。”


    刘彻捧着手机接着读：“将原料预处理后进行混合搅拌，然后压制塑性，最后晾晒固化。”


    朱棣惊呼：“材料都是廉价易得之物，制作工艺又不复杂，的确适合大范围推广，满足百姓供暖需求。”


    “蜂窝煤炉的制造方法也不复杂，我看可行！”赵匡胤神色激动。


    刘彻一拍手，直呼：“太好了！瞌睡来了给我送枕头！如今我大汉财政正紧张，若是将开采煤矿与制作蜂窝煤形成规模化产业，恰好能成为新的财政支柱与经济调控工具。”


    “武帝有何见解？”赵匡胤问道。


    “首先，蜂窝煤以烟煤为原料，储量远多于木材，且制作成本低。若将蜂窝煤纳入  ‘官营’，可直接供应官营冶铁作坊、皇宫、军队营垒，大幅降低官方用能成本，间接节省财政开支。”


    “其二，我可通过大司农设立专门的  ‘煤官’，对煤矿开采、蜂窝煤制作实行  ‘官产官销’：一方面，向民间出售蜂窝煤，获取稳定的  ‘煤税’  收入；另一方面，禁止私人开采煤矿与制作蜂窝煤，避免资源被地方豪强垄断，将利润集中于中央。”


    “第三，成本下降，可直接降低百姓的生活成本，间接减少流民数量；而且极为重要的一点是煤矿开采与蜂窝煤制作需要大量劳动力，无形中便是创造了无数就业机会啊！”


    几人听罢连连点头，越发觉得这个蜂窝煤有搞头。


    朱棣更是再次揽住刘彻的脖子，惊得刘彻连连后退。


    “哎我不动你。”朱棣笑嘻嘻说道，“没想到啊武帝你还真是个天才！咱们天可汗刚提出的建议你就能想到一万种赚钱省钱的方法，真是掉到钱眼里了。”


    “怎么的，你不缺钱啊？”刘彻撇了撇嘴。


    “缺啊！所以说你的主意好啊！回去我就让太子列个具体章程，咱们大明也跟着赚钱。”


    “嘿，成祖，白嫖党啊你！”刘彻无言望天花板。


    李世民、赵匡胤望着斗嘴的二人相视一笑，暗暗做了决定。


    风雪中，着一身绯色官袍的苏辙急急迈步入宫。


    天气严寒，他的心头却是一片火热，原因是苏轼在杭州种的第一批高产粮种经由漕运两个多月的运输终于于今日抵达了汴京。


    这也是苏辙还未将他们兄弟二人获得高产粮种的事上呈高太皇太后和官家的原因。


    “什么？！苏大人，你说这南边偶得的红薯一亩能收40余石？！更是可在贫瘠山地栽种？”帘幕之后，高太皇太后的手指紧抓御座扶手，声音急切到失了调。


    苏辙躬身回道：“臣的兄长苏轼在杭州官田试种20亩，分别收获土豆150石、红薯360石、玉米40石。”


    苏辙话音刚落，殿内便起了细碎议论。


    门下侍郎刘挚立刻蹙眉出列，语气带着朔党惯有的刚直与质疑：“20亩田地，总共出产粮食550石，平均每亩27.5石。苏大人，是你愚钝还是当我等蠢笨？”


    洛蜀朔三党内斗、派系倾轧一天不曾停息，身为朔党首领的刘鸷自然不会放过攻讦蜀党的机会。


    见苏辙没有出声，他上前半步，目光扫过殿中案几上的薯块，声调渐高。


    “老夫治河河北三年，见惯了旱地作物  ——  粟麦一亩收一石已是丰年，你说这薯芋能收40石？且不论它口感如何，若真如此高产，为何历代农书从未记载？莫不是为了邀‘劝农’之功，竟把山野间的杂薯当救世粮种？”


    这话戳中旧党  “重古法、轻新异”  的要害，刘挚见苏辙仍是沉默，语气添了几分嘲讽：“当年王介甫推青苗法，也说‘利国利民’，结果呢？强摊强派害苦百姓！今日你这薯芋，若真要推广，难不成也要像新法那样，派官吏督责农户栽种？到时候收不上你说的产量，是治农户的罪，还是治你这献种之人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