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烟这话阴阳怪气得厉害，虽不合闺中女子的身份，但晋阳王一向知晓自个女儿的德性，此时只瞪了她一眼，大部分注意力仍在司沐身上。


    前些时日才传出他**府中小厮，豢养小倌，再结合司沐此刻确实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以及素日里那些不堪的风闻，此刻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和失望瞬间涌上晋阳王的心头！


    “够了！”晋阳王暴喝一声，打断了司沐无力的辩驳，眼神冰冷如刀，“你给本王闭嘴！是非曲直，等笔迹核对完毕，自有公断！”


    说完，他就对守在门口的亲卫厉声喝道：“去！立刻去司沐的营房和书房，将他近半年来所有亲笔文书、条陈，全部取来！”


    他不再看司沐那令人作呕的狼狈相，转而对着亲卫再次催促：“再去几个人！把今日看守城门、以及通往城外别院路口的当值将领都给本王叫来！本王要亲自问问，大公子今日究竟是何时出的城，又是何时回的府！”


    这一下，不仅是要查通敌信，连司沐今早的行踪也要查个底朝天了！


    司沐见势不利，干脆不再狡辩，强自镇定，先是“砰砰砰”地朝着晋阳王磕了几个响头，再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带着十足的懊悔和委屈：


    “父王！父王息怒！儿子……儿子知错了！儿子今早确实是去了城外那处别院。因那别院是儿子的一处私产，平日里收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今早儿子收到消息说别院起火，这才急吼吼跑过去……”


    “……可谁知，今日一早赶到时，却发现别院竟是被人蓄意纵火，已烧毁了大半！”他说到这里，声音带上了真实的痛心，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带着强烈暗示地瞟向一旁岿然不动的司离，


    “儿子一时心急如焚，又惊又怒，这才耽搁了回府的时辰，来迟了，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继续诚恳地忏悔，将落水的原因往“心神不宁”上引，“方才在园中失态，实在是因别院被毁，损失惨重，加之忧心是何人所为，是否针对晋阳王府，儿子才会心神恍惚，脚步虚浮，接连失足，惊扰了妹妹，还闹出这般笑话……儿子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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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那信儿子更是从未见过从未写过，请父**鉴！”


    晋阳王听着他的哭诉，眉头紧锁，脸色变幻不定。


    司沐承认了部分事实，态度看似诚恳，又将火烧别院之事抛出，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搅浑了水。


    晋阳王不由得也瞥了一眼司离，见这个儿子依旧是那副冷眼旁观、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心中更是烦躁。


    司离感受到晋阳王审视的目光，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私产被烧，自有官府查办。与通敌叛国之事，有何关联？莫非大公子是想说，有人烧了你的院子，是为了逼你承认这勾结山匪通敌叛国的罪名？”


    他一句话，直接将司沐试图混淆视听的话题拉了回来，焦点再次锁定在那封要命的信件上！


    司沐心中一凛，知道司离没那么好糊弄，连忙磕头道：“不敢！父王！儿子绝无此意！那封信，儿子可以对天发誓，绝非我所写！定是有人潜入书房构陷于我！请父王一定要为儿子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