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凌气笑了。


    他拍了拍腰间的刀,道:“我也有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我也会。”


    说罢,他继续踹。


    这一脚更猛,门顶上直接裂了一道缝。


    这下子里头的人坐不住了,拉开门冲出来。


    “哪个不长眼的?早上教训没吃够是不是?”


    说罢,他连看都没看清苍凌,就开杀。


    只是那大刀才刚刚举过头顶,他就感觉一只手臂突然没了力气。


    下一秒,他右臂直愣愣的掉到了地上。


    那把刀也随之而下。


    侍卫愣住了,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手臂,过了好几秒,才确认那就是自己的。


    至于方才喧闹的百姓,此刻安静的如一汪池水,可下一秒,如暴雨肆虐,瞬间沸腾。


    “打得好!”


    方才与苍凌说话的男子率先喊了一句,随后人群躁动,响入云霄。


    断了手臂的侍卫突然就大叫起来,一副疯癫之态,回头喊道:“来人啊!造反了!造反了!”


    而后又杀出五个侍卫,各个身强体壮,但是对于苍凌来说根本不够杀。


    该说不说,自从姜荀到了殷淮身边后,都尉府格外平静,都显得有些岁月静好了。


    他和苍寒这两把刀,好久都没见血了。


    这种杀人抄家放火的事,过去是他和苍寒的家常便饭,京城里该杀的官员前两年都杀的差不多了。


    现在杀到临安,临安官府哪见过这阵仗?


    外面闹得大了,里面小碎步跑出来两个官员,一位是江南知府,一位是临安县太爷。


    两人隔着十米远,看苍凌和侍卫们打斗,还怒喊道:“大胆匪徒!敢闹到此处来,你找死!”


    二人皆不约而同把苍凌当做土匪了。


    苍凌那边一打五半点不落下风,围观的百姓越来越激动,见有几个百姓围的近了,原先在与苍凌交手的一个侍卫气急败坏,转身一刀往最前排的百姓身上砍去。


    苍凌注意到时,正一刀捅进另一个侍卫腹中,来不及顾上百姓,只能大喊一声让开,却来不及了。


    好在那侍卫即将砍到百姓身上时,自己忽而中了飞刀,下一秒,直接跪倒在百姓身前。


    苍凌松了一口气,转身又杀一个。车内的姜荀也是看的惊出一身冷汗,她往左看了看殷淮,又往外看了看车外的瑰丽,“你们好快啊。”


    方才那意图伤害百姓的侍卫中了两个飞刀,心脏上是殷淮刀的,脖子上是瑰丽。


    姜荀从未感觉自己这么没用过。


    她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即便有,也反应不过来,果然以前在姜家学的时候还是太摸鱼了。


    很快,几个侍卫都被收拾干净。


    苍凌拎着那把红的不能再红的刀往里缓缓走去,刀剑在地上划出渗人的声音。


    江南知府的官职比临安县令高,他就使劲往临安县令身后躲,还道:“平江兄,你上任时不是剿匪功绩数一数二吗?这怎么回去,你你你……你去解决!”


    县令被迫挡在前面,嘴唇煞白也不得不摆起架势,问道:“你、你什么!怎么?光天化日想劫持本官?”


    苍凌停下脚步,抬手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迹,道:“我主子找二位有事。”


    县令扯着嗓子,“你主子谁啊?”


    苍凌回头去,看向门外不远处那辆马车,殷淮走下车来。


    这一会,围观的百姓没有一人再上前拦路,所有人默契地让出了一条路来给殷淮。


    殷淮不疾不徐走过去,苍凌也侧身让步,姜荀则是跟在殷淮两步后的位置。


    殷淮没有穿官服,外地的官员认不出他。


    江南知府和临安县令看着殷淮踏进来,明明也不知道此人是谁,但单见其气场,心就狂跳起来。


    “咳……”


    江南知府见现在停止了打杀,就把临安县令扯到后面去,自己上前一步,问道:“来者何人?”


    殷淮没急着回答,也没停下脚步,只是慢悠悠逼近。


    距离近了后,他往前一步,那两人就后退一步。


    直到退到正厅大门处,才不得不停下,道:“站住!再往前你不想活了?”


    殷淮终于停下,慢条斯理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放到二人眼前,语气平静道:“都尉府例行巡查,不知本督是否有叨扰二位?”


    江南知府和临安县令僵住了,两人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块令牌。


    是……是京城来的?


    令牌上有图腾。


    不仅是京城来的,还是皇上近身的人。


    两人面面相觑,惊愕之时,殷淮已经自顾自进去坐着了。


    临安县令小声道:“朱大人,都尉府……你了解吗?”


    江南知府面部抽筋,嘴角抖了好几下才缓过来,道:“殷淮……我那个在京任职的舅舅,去年被他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