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说完,扭头想走,这魏清风她是看一眼都嫌脏。


    但魏清风跟上,质问:“你哪来的银子给姜家?是殷督主帮你出的是不是?”


    姜荀:“是不是也不关你的事。”


    魏清风语气更加严厉,“姜荀!你怎会如此下贱!”


    姜荀将手中缰绳一紧,糖糕猛的停住。


    她回头眸光如利刃般看向魏清风,“你说什么?”


    魏清风:“我说的不对吗?殷淮那种人,哪有什么好心?他能这样出手帮你,定是你私下里讨好了他是不是!


    难怪许多人都说你自甘堕落,委身给一个阉人,我简直不敢想象你伺候他时有多下贱!”


    姜荀头一次觉得想杀掉一个人。


    不,不是一个,是一群。


    她眯起眼,扫了一眼后方乌泱泱的一群人,“许多人这样说?就是这一堆,是吗?”


    魏清风回头看了一眼围着姜雪珠的一应好友,道:“不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得出这样的事,就别怪别人说。”


    他满目鄙夷地看着姜荀,但下一秒,又因为她极优越的五官而生出了怜惜之意。


    “虽说你如今下贱,罪有应得,但到底有过去的情分在,想来殷督主并非男子,你也还是完璧,若你不再与我置气,好好央求于我,我可以想法子接你入府。


    想清楚,这是你最后能拥有正常生活的机会。”


    魏清风想,姜荀若有脑子,此时也该跟他服软了。


    之前让他那般难堪,自以为很有气性,还不是落得个委身阉人的下场。


    跟着他,即便是当个妾,哪怕只是个通房,也比现在好。


    姜荀万万没想到魏清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还是原书中那个霁月清风的男主吗?


    怎么像条蠢狗?


    她最初是有些生气的,但现在不生气了,只用一种看蠢狗的眼神看着魏清风,问道:“你不知道殷督主收我为义妹吗?我与他是兄妹,你们这般污言秽语的造谣,不怕?”


    “我当然知道,但我更知道那不过是对外的说辞,姜荀,殷淮可不是那种会善心大发,无端认个妹妹回去的人,你与他过去并无情谊,他如今对外认你为义妹,不过是因为你与静安公主有几分情谊,若是没有静安这个靠山,那你便是他明面上的禁脔,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傻呢?”


    姜荀一副了然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可是我真不是装傻,我真不知道殷淮竟想把我当做禁脔,我要去问问他。”


    魏清风一愣:“问他?”


    姜荀:“是啊,他就在后头呢。”


    说罢,姜荀扬了扬下巴,魏清风回头看去,见远处看台上却有一个身着官袍的身影。


    那般坐姿仪态,那深紫色的一品官袍,不必看清脸,都知道是谁。


    殷淮……他怎会来此!


    且不说他对这种人多的地方向来没有兴趣,关键是这几日,听父亲说他在宫中忙的脚不沾地,怎会出现在此?


    微微燥热的天里,魏清风觉得后背一凉。


    他忙道:“姜荀,我也是为你好,方才不过是我与你私下的谈话,你不必……”


    可话音未落,姜荀就骑着糖糕往殷淮的方向跑去。


    “阿兄!阿兄!魏世子让我问你个事!”


    少女清亮的声音喊出“阿兄”二字,引得草场众人看去。


    魏清风觉得自己有点死了,僵在原地。


    而姜辰桉则是差点下意识应声。


    毕竟这音色和称呼是那样熟悉,他听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