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陈卫东的心思

作品:《拒医渣男后,七零娇医被首长缠上了

    沈青禾突然噤声,一脸无语看向盛屿之。


    小屋内的气氛再次因为盛屿之的这句质问,瞬间降至冰点。


    她抬头和盛屿之那双充满审视的眼眸对视,一种荒谬感涌上心头。


    这个狗男人。


    自己先是救了他,现在又在帮他,结果人家对自己的怀疑丝毫不减。


    “呵……”沈青禾看着盛屿之的眼神,倒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她知道,在这个男人眼里,自己怕是还在他的怀疑名单上呢!


    她扯了扯嘴角,随意耸了耸肩:“为什么非要夜里去?为什么冒险?”


    “盛同志,当然是因为穷啊!那蓝参值钱!值大钱!”


    “白天去?等着陈卫东那帮人闻着味过来,又嚷嚷着是什么‘集体财产’,连个参须都不给我留?”


    虽然最后也是这样的结果,自己白跑一趟。


    “盛同志,或许你没过过穷日子,但是对我来说,我怕野兽,怕黑,也怕死,但是,我更怕穷!更怕一辈子因为穷烂在这个山沟里。”


    “我想走出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个理由够不够,盛同志?”


    她的话语干脆利落,甚至带着几分嘲讽。


    她当然不会蠢到在盛屿之面前提起几年之后即将恢复高考,更不会提起什么大学梦。


    穷,也是个现实问题。


    盛屿之看着沈青禾那副“你爱信不信”的嘲讽表情,听着她直白的解释,心底仿佛被她的话语冲击到。


    他见过太多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人。


    她的理由这么赤裸裸,也充满了底层的挣扎和无奈。


    看着沈青禾眼底的内幕倔强,盛屿之沉默了。


    这样一个努力想走出深山的人,真的会去当间谍吗?


    “抱歉。”片刻之后,他的眼神中带上了愧疚,声音中也带着干涩,“是我说多了。”


    沈青禾听着他这句话,挑了挑眉,嘴角那抹嘲讽却丝毫不减。


    盛屿之觉得,她的表情就是在告诉自己: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懒得伺候你。


    两个人又沉默了许久,但好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剑拔弩张。


    盛屿之干脆站起身,走到那土灶旁,开始生火:“你休息一下,我们吃点饭。”


    沈青禾这才发现,这里不仅柴火充足,甚至还有米和腊肉。


    饭菜很快摆上了桌,沈青禾的饥饿感也涌了上来。


    两个人也没再说什么,相对无言,默默的吃着饭。


    但是这种平静,又格外的诡异。


    外面的天早已大黑。


    吃完饭之后,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摆在两人面前。


    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沈青禾看了看那张床,又转头看了看正在一旁忙活的盛屿之。


    她肯定不会和盛屿之睡一张床,但想来,盛屿之也不会愿意。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她主动提出来让主人睡地上,也不好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青禾的纠结,盛屿之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张床,倒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抱了一堆干燥的稻草进来。


    在沈青禾诧异的目光中,他已经把稻草铺在地面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躺了上去。


    “你睡床。”


    只三个字,他便背对着沈青禾闭上了眼。


    沈青禾看着地上那个高大的背影,倒也松了口气。


    虽然盛屿之对自己百般提防,也给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但说起来,也还是十分绅士。


    她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自然,她也背对着盛屿之的方向,把自己缩成一团。


    油灯被吹灭之后,两个人躺在黑暗中,呼吸都放得很轻。


    但谁也没睡着。


    沈青禾绷直后背,捕捉着黑暗中的每一丝声响,她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再来,也不知道盛屿之会不会半夜突然跳起来杀了自己。


    总之,她不敢放松警惕。


    盛屿之同样也没有入睡,他虽然闭着眼,但是也能感受着沈青禾急促的呼吸声。


    他对沈青禾的感情,很奇怪。


    好像她在自己这里暂时洗清了嫌疑,但是他又总是有些不放心。


    沈青禾的小院里没掌灯,盯着她的有心人,自然知道了她和盛屿之一夜未归。


    而陈卫东,就是这个“最有心”的人。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卫东刚喝下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他也顾不上吃早饭,立刻放下碗筷,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出家门,直奔大队部。


    机会!天大的机会!这就是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


    上次在村口,他被那个什么领导当众用什么狗屁条例驳斥的颜面扫地,在村民面前丢尽了脸。


    他可时时刻刻记着呢!


    他陈卫东在芦花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没想到,老天爷开眼,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孤男寡女,彻夜不归,这意味着什么?没人比陈卫东更清楚。


    一路上,在陈卫东的三言两语之中,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沈青禾彻夜未归的事。


    “她沈青禾私自离村的事,不是第一次了,我现在怀疑,她根本不是在采药,她就是在倒卖集体财产,甚至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之前看病被沈青禾收钱的人,也连连附和。


    陈卫东边走边挥手:“走!去大队部找大队长开大会!批斗这对狗男女!”


    看着有人附和自己,陈卫东“义愤填膺”继续:“乡亲们,你们想想,她一个村医,动不动就消失,这次直接跟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在外面过夜了,这不就是搞破鞋吗?这简直是破坏我们芦花村的淳朴民风。”


    “我提议!立刻上报公社!严惩沈青禾这种道德败坏的行为,还有她的住处,也不能再让她住了,谁知道她藏了多少赃物。”


    “还有她的药箱,里面装的都是集体的药材,必须收回!”


    陈卫东的话,立刻点燃了村民们的“正义感”。


    “就是,太不像话了。”


    “药箱必须收回来,谁知道她偷了多少好东西!”


    陆母从人群后挤到人前,三角眼顿时瞪圆了:“哎哟,我的老天爷,我就说那个小贱蹄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整天把自己和个野男人关在屋里,成何体统?”


    陆母一边说一边哭天抢地:“陈宣传员说得对,赶她走!让她滚!省得带坏村里的风气,我家瑾白就是被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