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他命宫有死劫

作品:《八零:你一个算命的,怎么还被收编了?

    梁山村村口。


    卡车停下,周明抱着已经睡着的可可下了车。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早上那辆黑色轿车停靠的位置,车已经不见了。


    周明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那个叫王涛的,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抱着女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


    刚到院门口,就闻到一股香甜软糯的气息,母亲王翠花正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脸上带着笑。


    “明啊,你回来的正好,妈正准备淘米,给你和娃蒸点年糕吃!”


    “妈,米已经泡好了?”周明将熟睡的可可轻轻放到炕上,替她盖好薄被,这才转身柔声问了一句。


    王翠花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早就泡上了!就等你回来,咱们推了磨,今晚就给你们蒸上!让你和可可解解馋。”


    话音未落,堂屋里传来一声不满的咳嗽。


    周老汉探出个脑袋,旱烟杆子在门框上梆梆磕了两下,烟灰簌簌落下。


    “淘那么多米?当我和明子是生产队的驴使唤呢?”


    “就你话多!”王翠花眼睛一瞪,锅铲差点指到老头子鼻子上。


    “等蒸好了,你那份我也没见你少吃一口!爱干不干,不干我自个儿推!”


    周老汉被噎得吹胡子瞪眼,嘴里嘟囔着什么,到底还是没再吭声,缩回头去继续吧嗒他的旱烟。


    夫妻俩这辈子就这么吵吵闹闹过来的,周明早已习惯,心里反倒觉得安稳。


    王翠花麻利地又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搪瓷大盆,一边盛着刚出锅的玉米糊糊,一边念叨。


    “你大姐二姐家粮食都紧巴。我把这两盆给她们送去,多少垫补垫补。”


    周明看着盆里堆得冒尖的饭食,心中一动。


    “妈,我来送吧。”他主动揽下了这活儿。


    “正好,我得去找趟堂哥王德。”


    王翠花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好端端的,找你堂哥干啥?”


    周明压低了声音,神情带上了一丝郑重。


    “妈,还记得我跟您提过的小木人吗?”


    王翠花立刻会意,脸上瞬间浮现出几分敬畏和紧张。


    她凑近了些,声音也跟着放轻了。


    “记得记得!咋了?那玩意儿又要用?”


    “嗯。”周明点了点头,目光深邃。


    “这东西不能断。而且,我打算让堂哥再帮我建个小庙宇,有些事得有个章程。”


    他心里门儿清,这小木人的生意,看起来是迷信,实则是救人于水火的手段。


    但眼下名声未显,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城南那栋凶宅,日后要改成风水宝地,光靠白仓那点人脉怕是镇不住场子,还得托些真正信得过,手艺好的人。


    王翠花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全懂,但儿子说得郑重其事,她便信了七八分,连连点头。


    “行!你堂哥手巧,这事找他准没错!快去快回,家里饭热着呢!”


    周明应了一声,揣上给姐姐们的吃食,转身出了院门。


    夜色渐浓,村里静悄悄的。


    周明先去了一趟堂哥王德家,王德是个老实的木匠,对周明这个三弟如今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周明说又要雕些小木人,并且还要建一座小庙宇,他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就把活儿揽了下来。


    “三弟你放心!木料我明儿就上山去挑最好的!那庙宇你想建成啥样,画个图给我,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


    “越快越好。”周明留下这句话,便告辞离开。


    将吃食送到两位姐姐家,免不了又被二姐周芳芳明里暗里地刺了几句,周明也不在意,只是叮嘱她们照顾好自己,便转身回了家。


    可他刚走到自家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哭喊声,中间还夹杂着母亲焦急的劝慰。


    出事了!


    周明心中一凛,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院子,一把推开屋门。


    屋里灯光昏黄,周国志和他媳妇刘小红正瘫坐在地上。


    刘小红哭得涕泗横流,几乎要背过气去。


    而周国志则是一脸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劲儿地捶着地。


    “这是咋了?”周明沉声发问。


    王翠花看见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明啊,你可算回来了!志勇出事了!被人给抓走了!”


    周志勇!


    那是原身唯一称得上发小的兄弟。两人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偷鸡摸狗,形影不离。


    可后来,各自结了婚,人生便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岔路。


    原身依旧是那个游手好闲,逛街打牌的二流子,是村里人教育孩子时反面教材。


    而周志勇,却凭着一股子韧劲儿,学了门手艺,起早贪黑地干活,成了远近闻名的好丈夫,好父亲。


    那是一道无形的鸿沟,将两个曾经勾肩搭背的兄弟,推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渐渐地,也就疏远了。


    周明压下翻涌的思绪,目光落在已经失了魂的周国志身上。


    “周叔,先别急。把志勇哥的生辰八字给我。”


    周国志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三张被汗浸得有些发皱的字条,颤巍巍地递过来。


    “这第三张,是志勇的!”


    周明接过字条,手指在上面轻轻拂过,双目微阖。


    脑海中,周志勇的命盘如星轨般缓缓展开。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眸色沉静如水。


    “志勇现在人没事,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刘小红的哭声一滞,刚要松口气。


    周明下一句话便将她打入了无底深渊。


    “但是,五天之后,他命宫有死劫,大凶之兆。”


    “哇——”


    刘小红再也撑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慌什么!”周明低喝一声,声音不大。“还没到最后一步,哭有什么用!”


    他转向周国志。


    “你们信我,就跟我走一趟。我已经联系了车,现在就去市里。”


    他刚在路上就已经给赵东来打了传呼,算准了家里会有事。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了熟悉的引擎声。


    路上,夜风冰冷。


    赵东来一边开着车,一边听周国志断断续续地讲完了事情的经过,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周师傅,听周国志这意思,抓走志勇的人,恐怕是道上的。这事不好办啊。”


    所谓道上,指的就是那些亡命之徒,行事狠辣,不讲王法。


    周明坐在副驾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被车灯撕开的黑暗。


    “无妨。”


    他怀里,用几层厚厚的粗布包裹着一个长条状的物体。


    那是在城南凶宅里找到的铁剑,历经百年阴气淬炼,如今已被他打磨开锋,剑身在布料下,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卡车在市郊的土路上颠簸前行,最终,在一个破旧的建筑群前缓缓停下。


    赵东来看清眼前的景象,瞳孔骤然一缩。


    “怎么竟然会是在这儿?!”


    “说什么这里发现了大墓,估计是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吧。”


    赵东来一拍脑门,满脸懊恼地自嘲。


    “我真是个棒槌!还真信了什么挖出古墓的鬼话,这明摆着就是个幌子!”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正是干些见不得人勾当的绝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