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怎么能像别人一样欺负她
作品:《小狗和好天气》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却努力保持平静:“你喝醉了,现在跟你说不清楚。等你醒了,我们再谈。”
“说不清楚?”谢燃逼近一步,“你什么时候跟我说清楚过?”
姜雪蘅别过脸,不想再看他此刻的模样,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谢燃紧紧禁锢住她,强迫她看向自己。
姜雪蘅用力挣扎:“你放开我!”
阿福不知从哪跑了过来,它绕着两人转了两圈,小耳朵耷拉着,显然是察觉到气氛不对。
见姜雪蘅被死死按住,它思考了会儿,摇着尾巴冲上去咬住谢燃的裤腿,使劲往后拽,想把他拉开。
“滚开!”谢燃心烦意乱,抬脚一挥,阿福没防备,往后滚了一圈。
“谢燃!”姜雪蘅急了,“你跟它置什么气?快放手!”
地毯厚,谢燃也没用力,阿福没事又摇着尾巴冲上来,挤在俩人中间直接往谢燃腿上扑。
谢燃被缠得不耐烦,拎起它的后颈,把它丢进院子里,锁上了门。
它像是个父母在吵架的小孩,只能扒拉着门无助的呜咽着。
这粗暴的举动让姜雪蘅心里的火气也涌了上来:“你现在根本不冷静!有什么事等你酒醒了再说!”
谢燃冷笑一声:“等我酒醒了,你又想像以前那样,撒个娇卖个乖就想把这事翻过去?我告诉你,姜雪蘅,我没那么好糊弄。”
他伸手过来,被姜雪蘅一把拍开:“别碰我!”
“别碰你?”谢燃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眼底的红血丝更密了,“从你老家那破地方回来后,我有碰过你一根手指头吗?我一直忍着,忍着等你病好向我坦白。我要真想碰你,你以为你反抗得了?”
姜雪蘅忽然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谢燃这样轻贱的语气,不止是瞧不起她的家乡,也觉得她可以任他拿捏。
是啊,她的家乡是穷,是破。回去要倒两趟长途车,摇摇晃晃耗上一整天,尘土会沾满行李,鞋底会沾着泥。
可那是她长大的地方,哪怕不幸福的记忆太多,可有些细碎的美好也是真的。
他谢燃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住惯了高楼大厦,见惯了繁华景象,自然瞧不上那片土地。可那又怎样?
她的根在那里,他嗤之以鼻的破地方,藏着她全部的来处。他可以不喜欢,可以不去,但不能这样踩在脚下碾碎。
就像他觉得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一样——凭什么?
姜雪蘅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这个地方,她一秒钟也不想待了。
“往哪走?姜雪蘅!你给我回来!”谢燃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掼回墙上。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在此刻显露无疑,姜雪蘅被按得动弹不得,只能咬着牙低吼:“我说了,别碰我!”
“我偏要碰。”他的声音带着狠劲,伸手就去扯她的睡裙。
姜雪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谢燃,你混蛋!”
第一次被姜雪蘅指着鼻子这么骂,谢燃气红了眼:“呵呵,我混蛋?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混蛋。”
睡裙被撕破的瞬间,姜雪蘅心头一片冰凉,她狠狠咬在他手腕上,尝到血腥味的瞬间用力推开他,拔腿就想跑。
谢燃被彻底激怒了,哪还顾得上别的,一把将她拽回来,蛮横地架起她的腿抵在墙上,理智彻底被怒火吞噬,不管不顾地抵住。
“呜!!”
姜雪蘅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格外无力,她只能死死咬着唇,眼泪无声地砸在他的肩上。
听到姜雪蘅那声压抑的痛呼时,谢燃便收了力。
他其实没想着真来,只不过是看她凶巴巴的样子,想吓唬吓唬罢了。
那滴眼泪落在自己肩头的时候,谢燃心底已经泛起悔意。
只要她像平时那样软下来,哪怕皱着眉说句“疼”,他都会立刻停手。
可她没有。
姜雪蘅咬紧牙关,眼里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情绪,愤怒混着憎恶,直直射向他。刺得他心口发堵。
“你只会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强大?”姜雪蘅漂亮的脸蛋上露出嘲讽的笑意:“靠这个彰显自己的权力吗?”
将性和权力等同,强迫她服从,以此来支配她吗?
“幼稚,无能。”
这话像盆冰水,兜头浇在谢燃身上。
他平时最恨别人把他和那些用暴力逞能的杂碎相提并论,可现在他做的好像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不、不对。
他和姜雪蘅是什么关系?他们做这种亲密的事情本来就没有错。
是姜雪蘅的错!
谢燃不明白,平时那个会窝在他怀里撒娇、受了委屈会红着眼眶要抱抱的人,怎么突然就竖起了满身尖刺,非要和他硬碰硬?
“果然,你早就想和我分手了是吧?上次要不是我堵住了你的嘴,你就会为了那个破男人甩了我!姜雪蘅,你敢甩我!你敢甩我!”
姜雪蘅满眼疲惫,顾不上他语气里的委屈:“随你怎么想,要上就上,不上就滚。”
他们现在紧紧拥抱相连,可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没有从彼此身上汲取到一丝的温度。
只不过是一场钝刀割肉的折磨。
良久,谢燃松开了手,转身摔门而去。
姜雪蘅靠着墙坐了很久,直到浑身发麻才慢慢动了动。
阿福还在呜咽着扒门,她撑着墙站起来,走过去拉开门。阿福立刻扑上来,在她脚边蹭来蹭去,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担忧。
她摸了摸阿福的头,感觉到下腹隐隐不适。
去卫生间一看,原来是生理期到了。
怪不得谢燃还没怎么样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疼。
生病加经期,姜雪蘅难受的要命,她蜷缩在沙发上,意识昏昏沉沉地坠入睡境,却没能得到半分安宁。
梦里是高三那年的夏天,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孙灏宸一步步向她逼近,眼睛里的疯狂如流沙想要将她吞没。
“你昨天又和展风一起回家了,为什么他就可以在你身边?就因为他成绩好吗!”
“那又怎样,我不需要学也会有很多很多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
“雪蘅,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你就看我一眼行不行?”
“你要做什么?别过来……你放开我!”姜雪蘅抓起旁边的粉笔盒就往他身上砸。
粉笔撒了一地,桌椅被撞得咯吱响。孙灏宸的手像冰冷的蛇,死死缠在她的腰际。
“孙灏宸你疯了!”
“疯?我是为你疯的!雪蘅,我会对你好的,我真的喜欢你,你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机会!”
“滚开!滚开!!”
姜雪蘅猛地从梦里弹坐起来,浑身冷汗,胸口剧烈起伏。窗外天还黑着,客厅里只有月光漏进来的微光,可那被禁锢的窒息感却迟迟不散。
她低头看着自己发颤的手,指尖冰凉。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把钥匙猝不及防打开了记忆中生锈的锁,让深埋的噩梦再次翻涌上来。
同样的强迫,同样的无力反抗。
他怎么能像别人一样欺负她?
姜雪蘅红着眼捂住肚子,委屈又生气:“谢燃,你这个狗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