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果汁吗？”


    孟知许刚撂下书包，江焕如就端来一杯葡萄汁，她瞥一眼，“我喝水就行。”


    江焕如依言倒一杯温水送来，将她的外套挂在门口。


    “江焕如。”


    江焕如回头，不见客厅有人，回忆那声音似乎是从卧室传来的，便走进去。


    “我能看看你衣柜吗？”见他进来，孟知许兴致勃勃指着衣柜，跟在学生时期对别人笔袋好奇一样。


    江焕如点了点头，孟知许迫不及待推开柜门，定睛一看，兴致瞬间萎靡，清一色的黑白正装以及衬衫按色度依次排开，规矩整齐，性冷淡的味儿直扑命门。


    背对人，她突然疑惑起昨晚的事。


    他把自己迷晕，拷在床上，却什么都没做，一直到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甚至袜子都没脱。


    总不能真……


    “我给你的那些衣服呢？扔了？”孟知许拉上柜门回头看他。


    “没有。”孟知许给他买的衣服，怎么会扔掉。


    “那在哪儿？”


    江焕如领她重回那间小房间，孟知许跟在后面，“不公平啊江焕如，你的卧室这么大，关我的房间这么小。”


    江焕如动作一顿，转身和她对视，语速比平时还要慢许多，迟疑似的，“你不生气吗？”


    “生气？”孟知许面露疑色，眨了眨眼睛，“你很希望我生气？”


    “不、不是。”江焕如不想让她误会什么，急忙解释：“我以为，你会生气，不肯再见我。”


    两人挨得很近，孟知许抬眸望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你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吗？”


    没做。


    他什么都没敢做。


    他垂头，孟知许却猝不及防凑上前，“好吧，那我生气了，你该怎么讨好我？”


    明明他身形比孟知许还高出一头，可一面对她却是副极低的姿态，此刻竟被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床上。


    “我——”


    下一秒，孟知许单膝跪在床上，俯身阻止他起身的动作，膝盖所处位置正在他两腿之间，侵略性极强，半个小腿都搭上来，近乎嵌合他两腿间空位。只要微微合腿，就能碰到、夹住她的腿。


    栗色的发丝垂落，在光下颜色蛊惑，江焕如战栗不止，望着她的眼睛，“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在问，也藏着一种期待和冲动。臂膀和腰腹肌肉轮廓清晰，他的身体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好像只要得到某个讯号，就会马上飞扑过去争夺美餐。


    “那要看你怎么做。”孟知许却不正面回答，眼底波光从他的唇上滑落，到锁骨，到腰腹……还在肆意往下。


    江焕如转而殷切地看她，迫不及待为她赴汤蹈火。


    孟知许迷糊着，没注意他的视线，“腹肌呢？不是说奔现了就可以给我摸吗？”


    不知为什么一挨近江焕如，她就觉得晕乎乎的，大脑完全被不知名的欲念控制，好像江焕如身上揣了迷药，模糊人神智。


    “我能摸一下吗？”她礼貌问着，手已经伸出去了。


    想碰，又很羞涩，细长指尖隔着衣服停在距离江焕如腹部一寸远的位置，止步不前。


    手是怎么伸出去的呢？她迷茫的想着，怎么突然对异性有这么强烈的渴望？真像曲畅说的那样，是长大了吗？


    要不还是算了吧……她打起退堂鼓。


    饥渴得想什么一样，也不知道江焕如会怎么想。


    指尖抖动一下，刚走退意，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攥住手腕，只是圈住带动她，可她觉得被人掐着喉咙般，喘不上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钻进江焕如的衣摆，被压着放在他的腹部。


    这……就是摸腹肌的感觉吗？


    轻薄柔软的一层皮质下有一块块硬硬的凸起，很奇异的触感……可最神奇的是她的大脑，像是被什么信息刺激了一样，突然很想把脸贴上去感受一下。


    “不是说，腹肌平时是软的吗？”孟知许的脸是热的，她害羞的想着，江焕如是不是偷偷发力，故意勾引自己？毕竟他有前科。


    江焕如用极清白的眼神看她，“肌肉发力才会变硬，那你喜欢硬的还是软的？”


    孟知许神情一怔，语塞。


    喜欢硬的？喜欢软的？虽然说的是肌肉，可怎么感觉说着怪怪的？


    她的手被带动着继续往上，触碰到更饱满的肌肉轮廓。这里，要更柔软一些，就像她想象的细腻，稍稍用力，紧密扎实又有弹性。她鬼使神差的伸出另一只手，身形也一颤一颤晃动。


    接下来的发展就有些意乱情迷了，还是她整个人被抱到床上，颠簸了一下才回过神。而此刻，江焕如上衣已被剥落，她愣愣看着，那片莹白的皮肤不断在她眼中放大，余光那抹粉红渐远，直到彻底消失。


    脸，覆上一层温热……


    意识到什么，孟知许刷的一下起身，瞳孔震裂看着身下景象。


    她、她把江焕如上衣扒了！还、还扑倒他身上用脸蹭他的胸肌？！


    这是、这是她做的？


    孟知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做出了这种事，反应激烈得像是个上错婚床的新娘，慌忙地往后躲。然后，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凸起。


    “你！”她眼皮都跟着发烫，不敢看江焕如，却注意到他发顶柔软，一副……一副柔软可欺的样子！就好像是她把他怎么样了似的！可他自己——才是最没礼貌的那个！


    江焕如的手还搭在她腰上，“孟孟……是要我把那些衣服换给你看吗？”


    衣服？孟知许迟疑望向一边，房间透亮，能看清墨暗玻璃板后的制服。


    她朝身后觑一眼，“你这样子，还能换衣服？”


    裤子脱下来还能再穿上去？而且……


    “能换，去卧室等我一会儿好吗？”


    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还非要说去卧室……暗示什么吗？


    孟知许口中念念有词，经方才一遭闷出热汗，不得不把高束的领口卷下来，扎好头发，深吸几口气驱散燥意。


    他，会穿哪套衣服呢？


    男仆装？还是西装呢？昨天已经看过西装制服了，这回应该是男仆装吧？会戴兽耳和项圈吗？想到这些，她拿出手机，江焕如主页置顶视频就是一套男仆装，还带着一圈小头巾，涩极了。唯一遗憾的就是带着口罩看不见脸，把江焕如的脸想象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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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着嘴唇弯起嘴角，翻到下一个视频，是一组废土风的装扮，她定格画面，拉大。这条视频的评论区很火热，江焕如还因其得了一个称号——左左言。


    她脸又热了热，在江焕如发这个视频之前她还看过一遍，都没注意到。要是穿这套衣服也不错……


    下一个视频是紧身衣，江焕如肩宽腰窄，紧身衣很显他身材，是那种看了就觉得很有劲的体型。


    太热了，孟知许用手腕贴着脸，给自己降温。


    他到底会穿那件呢？


    正想着，轻轻的脚步声传入耳底，她抬头，刚看清，脸就瞬间爆热。


    “耍流氓！”她当即嗔道。


    他只穿一条灰裤子，上半身戴玫色身体链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不喜欢吗？”江焕如走近，到她面前，灯光下链条随他动作晃动闪烁光点。


    她视线随着飘忽的光点乱晃，晃着晃着就不能聚焦了，呼吸异常急促，仰面看着沟壑分明的肌理，呆愣愣的：“我……以为你会穿男仆装。”


    如果江焕如戴兽耳，一定很好看，像小狗一样。


    “那我换那件，粉色的好吗？不是还没看过。”


    粉色的？那一定很可爱了……孟知许晕乎乎的想着。


    江焕如转身离开，她的视线就落到他腰侧，看到腰侧暗纹似的浅沟没入裤腰，他一走过，沐浴后的清香扑面而来。


    “别——”孟知许突然叫住他，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江焕如的眼睛，看他的腹肌，口干舌燥，还有种莫名的感觉。


    “我好想你江焕如。”她攥着自己的裤子，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不那么委婉的表达。


    江焕如果然停下脚步，转回身让她看着。


    可孟知许想要的不是这个，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等得焦躁，盯着链条和他肌□□壑。


    几分钟后，她深深吐出一口气。


    “你喜欢我吗？”


    “我很喜欢，很爱你。”江焕如握住她的手。六年前天台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她了。她那么漂亮，在余晖下光芒万丈，那么遥不可及，让他心跳不能扼制。


    “那你主动点……行吗？”她顾不上脸热，急着说。


    难道要她主动扒他的裤子吗？还是她主动扑上去？


    她不是腼腆内向的人，可……难道要一晚上就主动扑倒一个男人两次吗？


    真的很想再摸摸江焕如的肌肉，要是能再蹭蹭就更好了，或者江焕如主动抱她……会是什么感觉呢？


    她不断遐想。


    江焕如愣了一瞬，紧着就一步过来将她抱起。她不是娇小型身材，身高将近一米七，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可被江焕如抱在怀里就显得纤细了。


    最初几次见，孟知许还觉得他瘦，见过过他身材才意识到他这么有料。她主动贴上江焕如的身体，辨认什么一样乱嗅，双手握着他肩头将脸贴上去。


    温温凉凉的。


    她的脸烫得惊人，江焕如低头就发现她脸红得不像话，屏住呼吸将指背轻轻挨上，是真的很热。


    “你很热吗？孟孟。”


    “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