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司卓的视线落到拨他领带的那只手上，修长、骨感、白皙，透过薄薄的皮肤，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十分色气。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走。


    慕时卿收回手，疑惑地“嗯”了一声。


    “哦。”聂司卓回过神来。


    真是见了鬼了，他现在对慕时卿越来越痴迷了，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举手投足、眸光流转，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


    他根本无法想象，离开慕时卿他该怎么活。


    “什么大礼，能说说吗？”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不能让慕时卿知道他的状态，不然又会收到保持距离的警告。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慕时卿说，“眼下先做好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吧，搭系统的事就包在我身上。”聂司卓自信道，“其实我早就已经有了初步构想。”


    慕时卿歪头：“早就？多早？”


    “猜到你需要搭建新系统的时候。”聂司卓没有回答具体时间，因为“早”在三年前，他就在研究如何搭建一套安全的金融系统。


    起初他选学计算机，是因为爱好，想着以后争家产的时候可能会用得上，但听说慕氏遭遇系统攻击，慕时卿强势上位，并在第一时间摆平了危急后，他就开始将重心放在计算机编程上。


    当时他对慕时卿的感觉，还停留在年少时产生的懵懂憧憬，知道慕时卿年纪轻轻，以雷霆手段掌控华国首屈一指的投资企业，崇拜得不行，幻想着有一天，也能成为如慕时卿一样的人，如果可以，他还想得到偶像的认可，为慕氏搭建新系统的想法也是在那时孕育而生。


    没想到，心心念念，终有回响。


    慕时卿以为聂司卓说的是，在计划怎么接近他时就已经想到了，没再追问，开口交代道：“接下来，你明面上除了要对接外贸协会的工作，还要负责对接信息部搭建系统，你是Mr.Q的事，暂时保密。手上的其他工作就交接给康成安。”


    搭建系统可不是轻松活儿，他得保证聂司卓有足够的空余时间，保留外贸协会的对接工作，是想让聂司卓跟外贸行业的人持续保持联系，对未来接管聂氏大有好处。


    “好。”聂司卓乖乖点头。


    慕时卿什么都为他考虑，他心里清楚得很。


    *


    两天后，慕时卿的“大礼”顺利送了出去，不仅聂远山炸了，聂司卓都吃了一惊。


    “聂司珵居然是……gay？”聂司珵一点都不想跟那个混账有任何瓜葛，包括性取向这件事。


    慕时卿觉得他大惊小怪，抬头瞥了他一眼。


    聂司卓搓搓鼻尖：“我见他一直换女朋友，所以从没往那方面想。”


    “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慕时卿说。


    之前知道聂司珵想找人跟踪他，他就让秦毅暗中去搜罗聂司珵的把柄，秦毅没费什么力气，就搜罗到了一堆乱七八糟见不得光的东西，随便拿一件爆出来，都能让张翠和聂司珵伤筋动骨。


    也难怪之前艾利克斯会从聂司珵入手，原来这废物早就活成了筛子，处处都是漏洞。


    “这时候爆出来最好，”聂司卓点点头，“联姻的事肯定黄了，少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慕时卿注意到，聂司卓的重点不是能从这件事中收获何种好处，而是先为一个不认识的人感到庆幸，他很欣慰地勾了一下嘴角：“张翠想通过联姻巩固地位，这个算盘是打不响了，聂氏应该有不少人对她儿子‘刮目相看’。”


    他没有直接散布证据，而是让聂司珵的“前男友”出来爆料，这种八卦最能激起旁观者的好奇心，那个“前男友”还放出了很多聂司珵的黑料，精彩得让人大跌眼镜。


    聂司珵势弱，聂司卓自然就会得到更多支持。


    “我怎么觉得这份大礼，是专门送给我的？”聂司卓弯起嘴角，露出两个酒窝。


    慕时卿没有否认：“你就当是搭建新系统的额外报酬好了。”


    他没告诉聂司卓，聂远山那天在外贸协会跟他说的话，所以聂司卓并不知道，艾利克斯想要通过传播他们之间的不正当关系，来打击其在聂氏的地位。


    现在他先发制人，等于是阻断了艾利克斯的谋划，即便之后传出他和聂司卓的绯闻，也会被人误以为是聂司珵为了报复随意攀咬，可信度会大大降低，而聂远山就算知道真相，为了面子也不会再去声张，毕竟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真的没有声张的必要。


    这就是走对手的路，让对手无路可走。


    “不过你之前为什么说，这份大礼能让聂远山和艾利克斯都破防？”聂司卓忽然问道，“聂远山破防我能理解，毕竟两个儿子都是同，打击一定不小，艾利克斯又是为什么？”


    慕时卿愣了愣，没想到聂司卓能把他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他一直想要扶持聂司珵，我怀疑跟贺氏联姻，也是他出的主意，现在他想要扶持的棋子出了大问题，肯定很受挫。”


    “哦~”聂司卓了然地点点头，只是看表情，似乎有其他想法。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那思索的表情转瞬即逝，慕时卿也不确定聂司卓信了几分：“现在还不是开香槟的时候，你这段时间跟聂氏那边多联系，除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还得想办法让聂远山把股份转到你的手里。”


    “哦，”聂司卓瘪瘪嘴，“知道了。”


    慕时卿抬眼，没好气地笑了一声，“稍微庆祝一下，也可以。”


    聂司卓又高兴了，笑眯眯地看着慕时卿，心下却有些沉。


    他知道，慕时卿为他做的，远比表面上看到的多得多。


    这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比之前还要努力，外贸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轨，不需要太操心，之后大半个月，他除了码代码，就是跟聂远山周旋，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哦，不对，还能一心二用地扑在慕时卿身上。


    这天吃完晚饭，聂司卓不像往常，一屁股坐到电脑桌前敲代码——为了方便工作，慕时卿在家里给他配了最好的设备。


    “累了。”他像吸铁石一样，黏在慕时卿身上。


    “累了就去睡觉。”慕时卿用手肘将人拨开。


    “唔~”聂司卓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唧，跟只受委屈的小兽似的——如果有这么大只的小兽的话。


    慕时卿侧眸瞄了他一眼：“股份转让协议，明天确定能签吗？”


    聂司卓还是很不开心，闷闷地答道：“能签。”


    哼，慕时卿心里只有工作。


    “那就好。”慕时卿点点头。


    自从聂司珵被爆出是同性恋——其实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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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不是关键，关键是聂司卓做的那些龌龊事，实在是有损聂氏的形象，聂氏的大部分元老都不约而同地把期待落到了聂司卓身上，不断地给聂远山施压，聂远山不得已，抠抠搜搜地答应将聂司珵3%的股份转给聂司卓。


    少是少了点，但转过来后，聂司卓的持股数量已经超过聂司珵。


    “今晚能不能稍微庆祝一下？”聂司卓凑近，咬住慕时卿的耳朵尖。


    “不行。”慕时卿拒绝。


    上次在办公室开了先例后，聂司卓经常以各种借口，让他增加派单机会。


    他呢，一来是觉得没有必要坚守什么一周一次的约定，因为他也挺享受的，二来嘛……或许这样的机会已经不多了，所以大部分时候都由着聂司卓。


    聂司卓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一只手已经从慕时卿的衣领处伸了进去，手指轻轻揉捏着：“系统框架已经搭建出来了，柯昱也说很不错，你就当是奖励我好不好？”


    他最近频繁敲代码，指尖上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刮过娇嫩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刺痛。


    “呃，”慕时卿胸膛向前挺起，隔着衣服按住了那只犯上作乱的手，“别闹，明天一早你就要赶去聂氏签约，今晚给我好好……呃……”


    “就是因为明天要去签约，所以才希望慕总你帮我充充电。”聂司卓的另一只手从衣摆处伸了进来。


    慕时卿喉结微滚，“小心我把你电量耗光。”


    聂司卓轻轻笑出声，语气里满是期待：“那试试，我倒想看看慕总是怎么把我耗光的。”


    慕时卿头向后仰，靠在了聂司卓的肩膀上：“嗯，试试。”


    事实证明，聂司卓更胜一筹，不仅电量没被耗光，第二天还精神奕奕地跑去签回了3%的股份，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时卿，你看，我现在也算是聂氏排得上号的股东了。”他一回来，就把协议拿给慕时卿看。


    “嗯。”慕时卿高兴地弯了弯嘴角，只是低头看协议时，眼里的神情多了几分心事。


    “这还不够。”他没有看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因为这玩意儿根本没什么好看的，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才抬起头对聂司卓说，“除了聂氏，你还需要更多的东西傍身。”


    聂司卓情况特殊，没有家人的支持，而支持他的那些元老都是老狐狸，如果没有其他东西傍身，很容易被那些老狐狸拿捏、牵制。


    “我之前投资赚了不少钱。”聂司卓说。


    “光有钱不行，”慕时卿摇摇头，“你得有实业，有属于自己的，能创造利润的产业，这才是你的底气。”


    聂司卓想了想：“你是想让我自己开公司？”


    “也不用自己开公司，”慕时卿说，“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海港项目吗？”


    聂司卓点头：“记得。”


    上次他本来要和慕时卿去那里旅游的，后来被耽搁了。


    “拿下那个项目，它将会是你真正在聂氏站稳脚跟的筹码。”慕时卿说。


    聂司卓眼睛一亮：“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慕时卿笑了笑：“嗯。”


    “那这算不算是我们第一次出去旅游？”聂司卓又问。


    他还没跟慕时卿出去旅游过呢。


    慕时卿扬起嘴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