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嫂真是说笑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进城吧。”


    沈江雪不想继续和沈灵清在此时上多做纠缠，所以赶紧岔开话题。


    “也是，时候确实不早了，走吧，进城。”


    沈灵清收起弓，骑着追羽在前面开路。


    水患眼中，很多客栈已经关闭，所以所有人都住在县衙之中。


    入夜时，沈灵清再度召唤阿隼，将江南的消息传递给尹晟言。


    尹晟言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柳淮还有上官澈议事。


    “你们都看看吧。”


    他将手中的纸条放在桌上。


    柳淮和上官澈看完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震惊和一丝愠怒。


    “看样子，沈书哲他们的手，伸的很长。”


    “江南也算是丰饶之地，如果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其他地方的百姓”


    上官澈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坐的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富庶之地都过得苦不堪言，那那些贫苦之地的人，又当如何呢。


    尹晟言不敢继续往下想，只是揉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这件事，是朕的错，只是眼下，不知道还有多少地方有这种情况。”


    “我们的人，也没有办法处处巡视，解决每个地方的贪官污吏。”


    一时间，密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柳淮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上官澈则是看着桌上的纸条发呆。


    “千里之堤虽毁于蚁穴，但也不是一日之功，或许，我们还能补救。”


    听到上官澈的话，尹晟言和柳淮都齐齐看着他。


    “既然无人可用，那就选人来用，陛下不如从科举下手？”


    尹晟言一听，似乎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可随后又想到什么，眼神暗淡下去。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是科举改革不是一件小事，且如今朕手上权势和钱财．”


    尹晟言不敢继续说下去，眼神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上官澈微微一愣，随后拍一下脑门。


    “我都是忘了，陛下您如今，额～”


    上官澈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尹晟言，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皇后娘娘不是很有钱吗？”


    听到上官澈提起沈灵清，尹晟言和柳淮的脸色更加的不自然。


    “那个，之前，陛下就找娘娘借了二十万两，还没还呢。”


    柳淮的话让上官澈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尹晟言。


    尹晟言不自然地点点头，随后举起茶杯喝了一口，以掩盖自己的尴尬。


    “那这，确实不好意思再找娘娘了哈。”


    上官澈握拳抵唇，轻咳两下，随后转移话题。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幸苦一点了，从大到小，从郡到县，一点点的排查过去了。”


    上官澈的这个办法，虽然很费时费力，但也是最好的办法。


    “目前只能这样了，不过朕手中的人不多，恐怕只能从京城周边开始，这样一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查完了。”


    “是啊，要知道贪官污吏是杀不尽的，饮鸩止渴不是长久之计。”


    柳淮无奈地叹口气，他也甚至上官澈的办法，目前是最适合他们的办法，但是未免有些劳神费力了。


    “再小的事情，只要有利，不可不做，利小而积多，方为大益。”


    上官澈的一句话，直接提醒了尹晟言和柳淮。


    “确实，利小可积多，既如此，就安排下去吧，人选，就定程勤吧，他文韬武略都是上乘，堪当大任。”


    尹晟言选定程勤后，不到一个时辰，一封密旨就传到了程勤的手中。


    程勤看着手中的信纸，感觉有千斤重，一双眼眸，包含激动的泪水。


    尹晟言将这边的事情安排下去，就立刻飞鸽传书通知了沈灵清。


    沈灵清还没来得及回信，就有衙役敲响了沈灵清的房门。


    “皇后娘娘，城东疑似出现瘟疫。”


    一听到“瘟疫”两个字，沈灵清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都被带动一段距离，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快步起身打开房门，神色严肃，手有些微微颤抖。


    “此话当真，可有查明，确定是瘟疫？”


    她来江南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出现瘟疫的情况。


    要知道，瘟疫可是很可怕的疫病，若是传染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启禀娘娘，城中所有的大夫都去往了城东，正在确诊。”


    沈灵清深吸一口气，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此刻必须要冷静，若是她这个主心骨都乱了阵脚，下面必乱。


    “马上把城东隔离起来，里面居住的人不得随意外出，通知其他灾民，拿艾草熏屋，出门做好防护！”


    “是！”


    衙役领命而去后，沈灵清翻出一块面纱，急匆匆朝城东走去。


    经历水患后的江南，此刻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反而有些萧条。


    沈灵清踩着月光铺就的道路，一路朝城东疾驰而去。


    还没有到城东，她仿佛就已经看见一团死气萦绕周围。


    沈灵清深吸口气，翻身下马，戴好面纱后，步入了城东。


    江南唯一留下的五名大夫，在一户人家进进出出，神色都有些焦急不安。


    “如何了？”


    听到沈灵清的声音，大夫们都围了上来。


    虽然不知道沈灵清的真实身份，可是白日里沈灵清发粮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回大人，确实是瘟疫，只是眼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子，也不知道是否扩散。”


    沈灵清见大夫确诊后，心中一紧，下意识握紧自己的手。


    “不想来的，还是来的”


    沈灵清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思绪。


    “本宫以命人封锁城东，你们速速研究药方，不可耽误。”


    “另外，本宫也会立马禀明朝廷，派御医前来。”


    听到沈灵清可以让御医来，大夫们心中松了口气。


    “是，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五名大夫迅速聚在一起，去研究药房。


    沈灵清用艾草熏了一遍自己，这才翻身上马反悔县衙。


    很快，城东就被隔离起来，百姓们也深知瘟疫的可怕，出了每日领粮，其余时候绝不外出。


    而在朝中的尹晟言收到沈灵清的消息后，神色大变，立刻派了御医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