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剧本之外

作品:《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死寂。


    一种能将空气都凝固成铅块的死寂,瞬间吞噬了这间狭小而压抑的房间。


    那根静卧于孟山掌心的古巴雪茄,仿佛不是一支烟草制品,而是一枚刚刚拔掉引信的**,散发着无声却致命的威胁。


    它那浓郁而醇厚的异香,此刻闻在鼻中,竟比最烈的**还要呛人。


    路承舟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死死盯着那行写在标签环上的、嚣张无比的字迹,大脑这台习惯于处理冰冷数据的精密机器,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纯粹的、无法计算的恶意所支配的恐惧。


    舞台太小,演员太烂。


    导演想跟你谈谈剧本。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神经。


    对方不仅看穿了他们所有的伪装,更用一种近乎神只俯瞰蝼蚁的姿态,宣告了这场游戏的绝对主导权。


    他们不是棋手,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舞台上任人摆布的、演技拙劣的傀儡。


    “这……这不可能……”


    路承舟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他……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我们……我们一直都在被监视着!”


    他的骄傲,他那属于顶尖工程师的、建立在逻辑与理性之上的自信,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江卫国没有说话。


    他只是从孟山手中接过了那根雪茄,两根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茄衣,感受着那远超这个时代国内工艺的精良质感。


    他的脸上没有路承舟的惊骇,也没有预想中的愤怒,那双深邃的老眼反而眯了起来,闪烁着一种棋逢对手的、危险而兴奋的光芒。


    他将雪茄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股辛辣而霸道的香气涌入肺腑,非但没有让他感到窒息,反而让他那因连日紧绷而有些迟钝的思维,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好手段。”


    他缓缓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三枚铁钉,稳稳地钉在了这片混乱与恐慌的空气中。


    “路工,你错了。”


    江卫国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几乎要崩溃的路承舟,“他不是在监视我们,他是在欣赏我们。就像一个坐在剧院包厢里的看客,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在舞台上,卖力地表演着一出他早已看穿的蹩脚戏剧。”


    这番比喻,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路承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让我们今晚十点去码头……那地方肯定是龙潭虎穴!我们不能去,绝对不能去!这是送死!”


    “不去?”


    江卫国反问,语气陡然变得锐利,“不去,难道就不是送死吗?”


    他举起手中的雪茄,那行小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晰。


    “一个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我们房间,只为留下一根雪茄的人,你觉得他想杀我们,需要等到十点吗?需要约在码头吗?”


    江卫国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路承舟的心上。


    “我们现在,就像是被人用枪顶住了后脑勺。我们可以选择不转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然后下一秒就被**掀开头盖骨。或者,我们可以选择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开个价吧。”


    房间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路承舟剧烈地喘息着,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他明白江卫国的意思。


    对方的这一手,已经彻底封**他们所有的退路。


    去,是走进虎口;不去,是立刻被猛虎扑杀。


    “他要的,不仅仅是钱。”


    江卫国缓缓踱步,整个人的气势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那个扮演土财主的演员已经退场,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真正的、在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枭雄。


    “如果他只想要钱,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拿到。他可以等我们和豪哥的人火并,然后坐收渔利;他也可以直接用我们身边人的性命来威胁,但他没有。”


    江卫国的眼中,闪动着洞悉人心的精光。


    “他选择了最麻烦,也最戏剧性的一种方式。他撕毁了我们的剧本,然后递过来一张新的邀请函。这说明,他对我们这几个‘演员’,产生了兴趣。”


    “他想看的,不是我们口袋里有多少钱。他想看的,是我们接到这张邀请函之后,敢不敢来,以及,会怎么来。”


    这番石破天惊的分析,让路承舟彻底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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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国,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在如此绝望的境地之下,这个老人竟然还能冷静地剖析对手的心理,甚至从中寻找那一线生机。


    “所以,我们必须去。”


    江卫国停下脚步,作出了最终的决断,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但不是像丧家之犬一样,摇着尾巴去乞求饶恕。”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三分疯狂,七分豪赌的决绝。


    “导演想谈剧本,可以。但我们这些演员,也要有自己的价码。”


    他看向孟山,声音沉稳而有力:“孟山,你跟我去。”


    随后,他又转向路承舟,目光变得无比严肃:“路工,你留下。”


    “不行!”


    路承舟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能让你们两个去冒险!”


    “这不是冒险,这是分工。”


    江卫国打断了他,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对方既然能查到我们的底细,就一定知道你这位总工程师的价值。你,是我们最重要的底牌,也是我们谈判桌上最大的筹码,绝对不能轻易亮出来。”


    他走到路承舟面前,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


    “听着,如果明天早上,我们没有回来。你就立刻想办法离开这里,返回北阳。告诉陈老,告诉所有人,计划失败了。无论如何,要把那份带血的供词,送到它该去的地方。”


    这番话,已然带上了托付后事的决绝。


    路承舟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江卫国没有再给他反驳的机会。


    他转过身,将那根价值不菲的古巴雪茄,随手扔进了墙角的痰盂里,仿佛那不是一件稀世珍品,而是一截令人厌恶的垃圾。


    这个动作,充满了无声的蔑视。


    他是在用行动告诉那位看不见的“导演”——你的剧本,我接了。但规矩,得由我们一起来定。


    他抬起手,看了看腕上那块崭新的梅花表。


    时针,正缓缓指向九点。


    距离那场决定生死的会面,只剩下一个小时。


    窗外,夜色已浓,仿佛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正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