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他是我的
作品:《玄幻:从一株草修炼成天帝》 第二天上午,江稚鱼去沐浴了,独留苏长青留守空房。
这也没办法,有时淼淼在一旁吹耳旁风,自此,苏长青从化形后,再也不能跟着江稚鱼去沐浴了。
每次洗澡前,都得先把苏长青给拿下来。
晨露未晞,归云峰上弥漫着淡淡雾气。
苏长青蹲在院门前,小手托着腮帮子发呆。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不是江稚鱼,不是时淼淼,竟然是李御苍!
时隔多天,他竟然又来归云峰了!
李御苍今日穿着一袭月白长衫,腰间玉佩叮咚,温文尔雅的表情,面含笑意,端的是风度翩翩。
时隔多日,李御苍这次来,就是得到了母亲的指点,他自觉已经掌握了追女孩子的真传。
今日,他就想来江稚鱼面前表现一下,可当他看到院门口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时,却是神色一僵。
什么?小孩子?难不成江稚鱼之前经常拒绝自己,是因为...
李御苍脑海中思绪万千,但最终还是来到了苏长青面前。
他强忍情绪,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问道,“小孩,你是?”
苏长青眼珠子转了转,这李御苍好像不知道自己可以化形。
于是他直接硬气起来,“你管我是谁?你又是谁?”
李御苍嘴角抽了抽,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他蹲下身,强撑出和善的笑容:“小朋友,你父母呢?”
“关你什么事!”苏长青不屑瞥了他一眼,头顶的草叶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
李御苍额角青筋跳了跳。
他这个气啊,之前在一株草面前受气,现在还要被一个小孩子气吗?
看着这小男孩头顶那个草叶呆毛,莫名一阵心烦。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就要去捏那簇碍眼的草叶——
“师兄,你有什么事吗?”
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李御苍的手在半空硬生生转了个弯,改为轻轻弹了弹苏长青的呆毛。
“哈哈,这小孩真可爱。”他转身时已经换上完美的微笑,“不知这是谁的孩子?”
苏长青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立马来到江稚鱼身旁,抱着她的大腿,一副求抱抱的表情。
江稚鱼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发梢还滴着水珠。
她看了眼被李御苍“欺负”得眼眶泛红的苏长青,下意识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面对李御苍的问题,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的人。”
这句话说得干脆利落,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苏长青正扒着江稚鱼的肩膀装可怜,闻言身体一僵,差点从她臂弯里滑下去。
他猛地扭过头,瞪圆了眼睛盯着江稚鱼近在咫尺的侧脸,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呐喊:阿璃姐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他万万没想到,江稚鱼会如此直接、如此霸道!
李御苍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他嘴唇翕动,机械地重复道:“你……你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嗯。”江稚鱼却仿佛浑然不觉此言有何不妥,一只手自然地轻拍苏长青的背,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师兄若无事,便请回吧。”
李御苍像是被无形重击,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他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我的人”这三个字在脑海中反复回荡、无限放大。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为何江稚鱼始终对他不假辞色,原来是……原来是连“所属”都如此明确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最终只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没……没事了……”
院外阳光正好,可李御苍却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失魂落魄,连转身的动作都显得僵硬无比。
他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原来如此”、“怪不得”之类的话,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去,背影充满了萧索和打击。
苏长青趴在江稚鱼肩头,看着那道踉跄远去的背影,头顶那根草叶呆毛得意地翘了起来,迎风微颤。
他凑到江稚鱼耳边,带着几分狡黠和期待,小声问道:“阿璃姐姐,我真的是你的吗?”
直到此刻,江稚鱼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多么容易引人误解。
一股热意“唰”地涌上耳根,染红了一片。
她心头一慌,抱着苏长青的手下意识一松。
“哎哟!”苏长青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揉着屁股龇牙咧嘴。
江稚鱼看也没看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向屋内走去,披散的长发甩出一串晶莹的水珠。
苏长青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江稚鱼略显仓皇的背影,非但不恼,反而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他屁颠屁颠地追进屋,只见江稚鱼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正用一块素白帕子,有些心不在焉地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连那白皙耳垂上未褪的红晕都清晰可见。
“阿璃姐姐~”苏长青突然从她背后探出脑袋,笑嘻嘻地凑近她耳边。
江稚鱼正拿起木梳的手微微一颤,梳子险些脱手。
她强作镇定,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小人儿,板着脸问:“做什么?”
苏长青歪着脑袋,打量着江稚鱼如瀑的青丝,眼睛突然一亮,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阿璃姐姐,要不……我给你束发吧?”
他小手揪着衣角,眼神里充满了亮晶晶的期待。
话音刚落,江稚鱼擦拭头发的手猛地顿住。
铜镜里,清晰地映出她蓦然睁大的双眸,眼中写满了惊讶。
往常她的头发要么是自己闲暇时慢慢打理,要么是图省事直接用灵力束起,这小青……怎么突然想起要给她束发了?
“你会?”江稚鱼转过身,眸光里流转着几分难以置信。
记忆深处,最后一次有人为她细心梳理青丝,还是师父远行前的那个晨晓。
此后经年,除了偶尔与时淼淼互相打理,这三千烦恼丝便再无人触碰。
“不会。”苏长青诚实地摇摇头,但马上仰起小脸,青绿色的眼眸里闪着光,“可我瞧阿璃姐姐束过好多好多次了,我都记在心里呢!”
他往前凑了凑,带着满满的期待问,“让我试试,好不好?”
江稚鱼望着他眼中纯粹的渴望,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垂下的墨发,有些犹豫地轻咬下唇。
见她仍在迟疑,苏长青已经迈着小步子挪到梳妆台前,踮起脚,努力去够那把木梳。
“试试嘛,阿璃姐姐,就试一下!”他举着梳子,眼神亮得惊人。
看着他这般积极的模样,江稚鱼终是心软,轻叹间唇角逸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纵容。
她素手轻扬,一个适中的小木凳便出现在地上。苏长青欢喜地踩上去,终于能与坐着的江稚鱼齐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她的动作,可小小的手指却显得格外笨拙。
木梳刚探入浓密的发丝便卡住了,他慌得连忙低头去吹,温热的气息不经意拂过江稚鱼敏感的后颈,激起她肩头一阵微颤。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长青手忙脚乱,试图解开缠在指节上的发绳,指尖却无意间蹭过她已然泛红的耳尖。
时光在指尖流淌,窗棂外日影渐移,光华愈盛。
江稚鱼凝视着铜镜中那个歪斜得有些可爱的发髻,终是忍不住伸出纤手,轻轻覆上他忙碌的小手。“这里……要这样绕过来。”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他微凉的小手,引导着穿过最后一缕不听话的散发。
镜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然重叠,苏长青能清晰地嗅到她袖间传来的、沐浴后清雅恬淡的香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好了。”片刻后,江稚鱼轻声说道。
镜中的女子,云鬓松挽,几许青丝慵懒垂于颊侧,反倒褪去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平添一抹温婉。发间那支木簪斜斜而驻,虽不够工整,却自有一番天真稚拙的趣味。
苏长青看得几乎呆了,喃喃低语:“阿璃姐姐,你这样……真好看。”
江稚鱼望着镜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师父为她簪发时那温柔含笑的模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悄悄爬上嘴角,在那清丽的脸颊上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阳光透过窗纱,温柔地为她的侧颜勾勒出一层朦胧的光晕。不知是暖阳渲染,还是一袭红衣映照,连她那截白皙的脖颈都透出了淡淡的绯色。
“阿璃姐姐……”苏长青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眼中仿佛落满了星辰,闪烁着纯净的光,“以后,我天天都为你束发,好不好?”
江稚鱼指尖轻抚过那支歪斜却充满心意的木簪,沉默了片刻,终是几不可见地,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