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权柄的铸造

作品:《嫂嫂别怕,灾荒年,我种田养活一家

    石室之内,油灯的火焰被无形的气流压得微微一缩,光线随之黯淡,将三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得如同鬼魅。


    空气粘稠得彷佛凝固的油脂,每一粒尘埃都悬浮在死寂之中,承载着令人窒息的期待。


    陈屠与赵四回来了。


    他们几乎是踏着自己的心跳声走完了那段返回的甬道,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虚浮而又不真实。


    他们的手中,捧着的不是石臼、陶碗与烈酒,而是自己那颗被彻底碾碎後又被重新拼凑起来的、狂热而又敬畏的灵魂。


    石臼被沉重地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是一块由整块青石凿成的器物,粗糙而又坚实,边缘还残留着捣碎某些坚硬药材时留下的陈旧印记。


    陶碗则被赵四用衣袖反覆擦拭了数十遍,乾净得看不见一丝油污。


    至於那坛烈酒,甫一开封,一股辛辣呛人的酒气便猛然冲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囚室,其烈度远非寻常凡品可比。


    这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


    林河的目光依次扫过这三样物品,眼神平静无波,彷佛在审视着一场与自己无关的仪式。


    他没有立刻动手,那种沉稳的静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压,让陈屠与赵四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许久,林河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击在两人的心弦上。


    “陈屠。”


    “属下在!”


    陈屠的身躯猛然一挺,条件反射般应道。


    “你来。”


    林河的指令简洁明了。


    陈屠一愣,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惶恐瞬间攫住了他。


    他原以为,这场注定要被载入九幽狱史册的创举,将由神尊亲手完成,他们二人只配在旁观摩圣迹。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能有幸,亲手参与其中。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石臼前,单膝跪地,以一种学徒面见宗师般的虔诚姿态,等待着下一步的谕令。


    “将黑煞根,放入臼中。”


    陈屠依言照做。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截漆黑如龙爪的根茎放入石臼,动作轻柔,彷佛那不是一截污秽的植物根茎,而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捣碎它。”


    林河的声音继续响起,“用你全部的力气,将它碾成最细的粉末。我要它所有的筋络与纤维,都在你的力量下彻底断裂、分解,释放出它最本源的烈性。”


    这道命令,充满了一种奇异的仪式感。


    陈屠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他不再犹豫,双手紧握住沉重的石杵,手臂肌肉贲张,青筋如虬龙般盘绕而起。


    他将胸中那股对新生的渴望、对旧主的憎恨、对眼前神尊的无限崇敬,尽数灌注於双臂之上。


    “喝!”


    一声低吼,石杵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砸下!


    砰!


    沉闷而又坚实的撞击声,在石室中轰然炸响。


    黑煞根坚韧的表皮瞬间破裂,辛辣刺鼻的汁液四溅开来,那股灼烧般的气息比之前浓烈了十倍不止!


    陈屠没有停歇。


    他双目赤红,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机械地、疯狂地重复着捣击的动作。


    石杵与石臼的碰撞声连成一片,急促如战场上的鼓点,每一声都彷佛在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崩塌,与一个新秩序的崛起。


    赵四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惊呼声脱口而出。


    他看见,随着陈屠的每一次捣击,那截黑煞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深褐色的泥浆,又在持续不断的碾磨中,渐渐失去了水分,变成了细腻的粉末。


    整个过程,充满了一种原始而又野性的暴力美感。


    直到陈屠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林河平淡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够了。”


    陈屠的动作戛然而止,高高举起的石杵悬停在半空。


    他低头看去,臼中那团黑色的粉末,已然细腻如尘。


    “现在,是第二步。”


    林河的目光,落在了那块铺在地上、承载着白色粉末的布料上。


    他伸出手指,从那薄薄的一层“雪花”中,极其精准地,捻起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量。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那双眼睛里彷佛有一把无形的标尺,精准地衡量着世界的法则。


    “‘静心瓷’粉,性属苦寒,是熄灭腐骨之火的君药。但其性至阴至寒,若无引导,便是剧毒。”


    林河的声音,如同在阐述一条天道至理,“而黑煞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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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属辛烈,是点燃寒冰的臣药,其性至阳至刚,若无制衡,亦是穿肠之毒。”


    “阴阳相克,亦可相生。水火不容,亦能同济。”


    他将指尖那撮白色的粉末,轻轻洒入石臼之中,让它与那深褐色的粉末,泾渭分明地分居两侧。


    “陈屠,将它们,混合。”


    这一次,陈屠的动作变得无比轻柔。


    他用石杵的底部,小心翼翼地将两种颜色、两种属性截然相反的粉末,轻轻地搅拌、融合。


    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景象。


    当两种粉末接触的刹那,一股极淡的、白色的烟气,竟从石臼中嫋嫋升起。


    空气中那股纯粹的辛辣与另一种难以言喻的苦寒气息,开始了无声的交战与融合,最终化作一种全新的、更加深邃复杂的味道。


    赵四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他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彻底颠覆。


    这哪里是在配药,分明是在观摩一场神只的炼金术!


    “最後一步。”


    林河拿起那坛烈酒,对着那只乾净的陶碗,缓缓倾倒。


    清澈而又辛烈的酒液注入碗中,发出悦耳的声响。


    他没有倒满,只取了浅浅的一碗底。


    “以烈酒为使,激其药性,融其阴阳。”


    说罢,他将碗中的烈酒,以一种玄奥的节奏,一滴一滴地,均匀滴入石臼之中。


    滋啦……


    一声轻响,彷佛是烧红的烙铁浸入了冰水。


    石臼中的粉末在接触到酒液的瞬间,剧烈地翻滚起来,颜色在深褐与灰白之间急速变幻,最终,彻底化为了一滩深不见底的、如同融化黑曜石般的粘稠膏状物。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异药香,从中散发出来。


    它既有黑煞根的辛烈,又有静心瓷的苦寒,更有烈酒的醇厚。


    三者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前所未闻的、直透灵魂的气息。


    丹,成了。


    林河看着那团药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没有去碰触那份凝聚了三人心血的造物,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因极度震撼而呆立当场的陈屠。


    “你的忠诚,换来了亲手铸造它的资格。”


    “现在,用你的性命,来验证它的价值。”


    “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