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京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


    “医生，医生，快，我朋友遇到车祸了，人要不行了，求你们快救救他！”


    长廊里，男人疯狂咆哮着，“快救救他，不然他会死的。”


    急诊室里医生闻言跑了出来，“这位先生，你身上伤也不轻，你先去隔壁清洗下，剩下交给我们。”


    男人一把攥着医生的手，急切道：“医生，我朋友是赛车手，您一定要帮忙保住他的腿，赛车是他钟爱的事业，要是腿没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我朋友会受不住的。”


    医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不过你朋友伤的很重，腿能不能保住要看最后伤情。”


    十几分钟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两个消息，你朋友的腿可以保住，但是——”


    “但是什么？”


    “撞击伤到了肾脏，医院没有合适的肾源，他急需肾脏做手术，若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


    “会死。”


    男人说：“用我的。”


    医生让护士带着男人去检查，得到的结果是——


    “先生抱歉，你和你朋友肾脏不匹配。”


    男人踉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阿寒，你千万不能有事，要挺过去呀。”


    “我们已经联系了上级医院，暂时还未得到回复，您也可以跟相关的朋友联系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肾源。”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男人颤抖着掏出手机，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越打越绝望，直到手术室里护士匆匆跑了出来。


    “你朋友急需输血，但我们血库里血液告急，你能不能？”


    “可以可以。”男人跟着护士去验血。


    结果再次不如意。


    正焦灼时，长廊里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还有男人掷地有声的声音，“护士，用我的，我和里面那位血型符合。”


    “还有，我愿意给他捐献肾脏。”


    身后助理听闻睁大眼睛，惊恐道：“陆总，您的身体有恙，您不能——”


    男人睨了助理一眼，再次沉声说道：“我可以，用我的。”


    这幕坐在长廊椅子上的年轻男人没看到，他一直在打电话，边打边祈祷，“老天爷，您可一定要保佑祁寒，他还有一位七十多岁的奶奶，他真不能出事，求您了，老天爷。”


    老天爷最终听到了他的祷告。


    半个小时后，医生传来好消息，“已经有人献血了，另外也找到了合适的肾源，现在可以立刻做手术。”


    病床上昏迷的男人不知何故，也微微掀了掀眸，褐色瞳仁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无生机。


    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其他，手术中他几次出现心力衰竭的现象，命始终悬着。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那是一道颀长的身影，话语声凉薄狠戾。


    “祁寒，离了陆家，你能做什么？”


    “别忘了，你赛车手的身份还是我给的。”


    “如今就因为我跟别人传出些绯闻你就闹脾气要离开，你想过后果没有！”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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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着你，也可以不要你。”


    “别考验我的耐性，你堵不起。”


    “祁寒，死很容易，但你——连死都没资格。”


    “你住进我陆家那天起，你就是陆家的一条狗，主人没叫你死，你便死不得！”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可以要你，也可以不要你！”


    嘀嘀嘀——


    呼吸机传来急促的嗡名声。


    “病人呼吸衰竭，快，心肺复苏。”


    “不行啊，周医生，病人没有求生的意志，这可怎么办？”


    “打肾上腺素，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恍惚中，那道身影来到了祁寒面前，他弯着腰，攫住祁寒的下巴，冷若冰霜的脸上半分温度也没有。


    “我再问你一次，真要离开？”


    祁寒被他捏的下颌生疼，但丝毫声音没发出，佯装无碍道：“是，我要离开。”


    “我若是不同意呢？”


    “那你只能得到我的尸体。”


    他勾了勾唇角，“陆廷，我的尸体你也要吗？”


    陆廷加重了手指尖的力道：“你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身上的每寸都是我的。”


    “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祁寒，这辈子我不会放开你！”


    “那就等着瞧。”祁寒张嘴咬上他手指，要出血渍后才松开，唇瓣上染着刺目的红。


    “陆廷，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嘀嘀嘀——”


    呼吸机再次发出声音。


    “周医生，病人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