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摆金銮圣上宴时二,慧昭黎巧言辞圣意3

作品:《昭黎

    “启禀皇上,臣听闻时二将军的妻子乃是沈尚书家的女儿,当初告御状的壮举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臣曾听旁人说,时二少奶奶不仅自小聪慧过人,知文识礼,还有勇有谋,甚至还耍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鞭子,不知如今二少奶奶可否赏脸,供我们欣赏一番呢?”


    说话的人是李大人,他跟孟絮从前交情甚笃,与时卿是政敌,就是没法做什么事他也得给时家使绊子。


    昭黎闻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差直接骂出口了,什么玩意儿,这不就是吃饱了撑的吗,大家都吃得好好的,他出来当什么显眼包,就怕大家注意不到他是吧?


    不等时怀瑾站起来,昭黎自己站起来推脱:“刀剑无眼,鞭子也是一样,更何况我并没有带鞭子来,此时怕是不妥。”


    谁知那李大人不肯放过,又开口道:“本官听闻二少奶奶幼时是大小姐带着长大的,世人皆知沈家大小姐的舞技是整个渝州最好的,只是自她出嫁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她跳舞。既然二小姐是大小姐带大的,那相比舞技也自然超群,不知可否赏个脸让我等开开眼呢?”


    话说到这份上了,昭黎如今是骑虎难下。先前说让她耍鞭子,她还能推脱这里没有鞭子,鞭子还会伤人,但是跳舞这个东西她却没法再推辞。且不说不可能伤人性命,就说她不跳丢的是沈家和时家的脸,甚至还会牵扯到两家人的仕途,也是不给李大人面子,这跟撕破脸皮没什么区别。


    见昭黎不说话,时怀瑾刚想站起来却被昭黎轻轻按住肩膀,只听她道:“既然李大人如此看得起昭黎,那昭黎自是不能再推辞的,那就献丑了。”


    说罢便绕过案几,走到中央去,行礼道:“启禀皇上,可否借宫廷乐师一用?”


    裴悬正欲答应,余月初抢先一步道:“本宫为你奏乐。”


    昭黎闻言一愣,她没反应过来余月初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为她奏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余月初自台上款款而下,靠近昭黎,凑到她耳旁轻声宽慰:“本宫不会让你出事,有人有意害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这声音小到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得到,余月初身上飘来似有若无的香气,想来也是可遇不可求的香料。这话像给昭黎喂了颗定心丸,微微颔首:“多谢皇后娘娘。”


    言罢,余月初差人将古琴拿来,世间皆知当今的皇后娘娘的琴艺乃世间一绝,今日倒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大饱眼福了。


    裴悬虽不明白余月初这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今日怎么忽然愿意帮别人,但是能听到她弹琴,他也是高兴的,上次听她弹琴,还是在大半年之前。那次甚至还是他偷着听的,平日里想听她弹琴,别人不知道,反正他是没这么大面子。


    不消片刻,昭黎跟着去换了身衣裳,琴也被搬了过来,布置好之后,余月初坐在琴前,素手轻擢,调了调音,朝昭黎问道:“准备好了吗?”


    昭黎深呼吸一下,点点头:“准备好了。”


    一瞬的工夫,清脆如山间甘泉的琴音从余月初指尖缓缓流出,琴声婉转,冬日里带来丝丝暖意,让人恍觉身处暖春,如梦似幻。纤细柔韧的手指一下下地拂过琴弦,悠扬婉转的音调不住地钻进在场所有宾客的耳中,吃着佳肴,听着曲子,看着舞蹈,自是美事一桩。


    昭黎随着琴音翩翩起舞。她年龄不够,身量未足,正是抽条长个的时期。身上的舞衣修饰着她略显平板的上半身,却也已经带着了微微的曲线,正如含苞待放的花,待到绽放时,不知会有多惊艳。


    美人腰肢细软,但是因为她常年跟着练武,身上的力气终归比一般女子要大些,跳起舞来也就更有力量感。


    伴着悠扬的琴声,昭黎翩翩起舞,面上表情极佳——


    琴声高亢时她就幅度更大,表情愈加丰富,琴声低沉婉转时她就随着琴声缓缓放低动作,采准点子,眉头微微蹙着,似乎真的沉浸在自己所演绎的故事中。


    在场所有人都沉浸在优美的舞姿与婉转的琴声中,不消多时,一曲终了。昭黎微微喘息着,余月初朝她投以赞赏的目光,昭黎屈膝道:“献丑了。”


    宴席间寂静了几瞬,霎时间掌声雷动。


    “果真名不虚传,不愧是沈家的女儿!”


    “想当年沈家大小姐还未出嫁时,我曾有幸看过她跳舞,想到这一生就这么一次能看见这样的舞的机会,还颇有些遗憾,没想到沈家二小姐竟也如此精通舞艺,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


    ……


    夸赞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李大人没说话,但是脸色不好看。


    序宁小公主从裴悬怀里跳出来,步履蹒跚地跑向余月初,张开手找她抱。


    余月初抱起女儿,而后道:“皇上您也看到了,若硬要昭黎妹妹做序宁的老师,想来是暴殄天物了。”


    昭黎这才恍然大悟,轻咳了声:“启禀皇上,您能看得上昭黎是昭黎的福分,但是不管从哪方面讲,昭黎都不适合待在皇宫。”


    这个“看得上昭黎”指代不明,怎么理解都行,既让裴悬知道了她怎样也不会屈服,又不会让任何人在这里丢了脸面。


    裴悬轻笑一声:“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朕再最后问你一遍,当真不愿意留在宫中?”男人的手摩挲着桌上的酒杯,推杯换盏中,意味不明,眸色暗沉,哪怕隔着一段距离,昭黎仍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感——


    专属于帝王的压迫感。


    余月初不动声色地走到昭黎身前,昭黎半边身子都被她挡住,抱着女儿道:“序宁现在年纪太小,没必要找这么高水平的人当师父,更何况皇宫离渝州那么远,昭黎从小没离开过渝州,于情于理都不好。”


    昭黎忙不迭地跟着点头:“皇后娘娘说得对,我从小没离开过渝州,基本都是跟着爹娘一起住的,况且现在刚成婚,我也不想离开我的丈夫。”


    时怀瑾在一旁只能干着急,皇帝不让开口他根本不能说话,后背上都开始冒汗了,大冬天的,他觉得浑身燥热,还有些刺挠。


    裴悬不经意瞥了时怀瑾一眼,冷哼一声,没多说话,只是道:“罢了,若你实在不愿意,朕也不强求,此事,就当朕没说过。”


    话是对昭黎说的,眼睛却是看向余月初的。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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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直冲余月初过去,余月初毫无惧色,微微张了张唇,却没说话,抱着女儿回到了他身侧,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臣妾知道该做什么,今夜不会让皇上空等。”


    裴悬的身躯几不可见地颤了下,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又开始吃饭的女儿,有些自嘲般点点头,倒像是他在渴求她的施舍了。


    宴席后半程众人各怀鬼胎,昭黎也没心情再吃什么东西。她往时怀瑾身旁靠了靠:“二哥,我有点冷。”


    见她皱着眉,双手抱臂,没有允许她不能去换衣服,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舞衣,冻得鼻头都泛红。


    时怀瑾扯下身上的披风,从她身后将她包裹起来,而后又把系带系好,安慰道:“等会儿就能离开了,等离开了带你去换衣服,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说罢将茶水倒满了昭黎的杯子,冒着热气,昭黎捧着啜饮几口,才觉得身上的寒气被逼走了些。


    其实宫宴这样才是常态,甚至这次的宫宴已经很单纯了,没有什么太大的勾心斗角,不过是小打小闹,连小插曲都算不得。


    一出皇宫门口,外头的马车已经备好了,今夜先去客栈住下,明日才返程回渝州。


    昭黎一到客栈,几乎是一瞬间就很自觉地钻进时怀瑾怀里,而后他抱着她去点蜡烛,任由她汲取自己身上的热度。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昭黎才暖过身子来,脸埋在他胸前,声音有些闷闷的,还带了些委屈劲儿:“方才皇上那样难为我,二哥怎么不帮我……”


    “委屈了?”


    昭黎点头,竟不觉间流出几滴眼泪,她都不敢想,若皇帝硬要她留在宫中,结果会怎样,怕是这辈子都难再回去了。


    见她落泪,时怀瑾一瞬就慌了神,捧起她的脸,薄唇轻轻落在她的眼尾眉梢,轻声哄道:“这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周到,但是因为有皇后娘娘在,所以我知道央央不会有事。”


    昭黎有些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皇上谁的话都不听,但是绝对会听皇后娘娘的。”


    见她还是不明白,时怀瑾默了默,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皇后娘娘其实本来是先帝的五皇子的夫人,只不过后来五皇子势力倒塌,五皇子整个王府都被流放岭南,唯独留下了他的夫人,也就是当今皇后娘娘。七皇子即位后以皇后娘娘的母族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要挟她入宫为后,至于皇后娘娘喜不喜欢皇上这个不清楚,但是皇上确实是对皇后娘娘言听计从。”


    昭黎的八卦心上来了,但是时怀瑾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唇,继而道:“既然现在没事了,为夫能不能吃饭了?”


    昭黎微微蹙眉,这话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吃饭?吃什么饭?刚刚不吃过了吗?二哥没吃饱?”


    “你再装不懂呢?”然后时怀瑾将人拥进怀里,手掌不老实地抚上她的后颈,一点点地往下,声音哑了哑,“又不是没吃过,央央莫让二哥扫兴好不好?就当施舍二哥一下。”


    昭黎自知躲不过,也知道他醋了,便半推半就地遂了他的愿,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