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长公主

作品:《报告!嫡女诈尸,侯府请全员准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长公主


    沈清辞抿了下被擦得发紧的唇瓣,唇瓣还能感受到他方才按在下巴上的力道,算不上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她飞快移开目光,指尖轻轻点了点案几上的账簿,“东西拿到了。”


    萧景焓神色疑惑,伸手将账簿拉到面前粗略的翻了下,确认是郑王贿赂朝臣的账簿没错,便收入怀中。


    沈清辞看着窗外若隐若现的火光,“不过,金老虎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敢。”  萧景焓的语气带着十足的笃定,“怡红院走水,烧死了朝廷命官,他现在自顾不暇,掀不起风浪了。”??


    沈清辞点点头,又问道:“王爷就不好奇,这怡红院背后到底是谁?能做这些勾当,必是官位不低。”


    萧景焓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抬眼看向她,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的锐利。车厢里的烛火跳了跳,将他眼底的疑云映得格外清晰:“本王反而更好奇,你怎么知道今晚李振会拿到账簿?”


    沈清辞早料到他会追问,心里早备好了说辞,但她本不想扯那么多谎,本想转移话题,没想萧景焓竟这么执着。


    她抬眼,淡淡道:“是前几日帮三叔母打理绸缎庄生意时,偶然听到的最近兵马司不安生,估计是李振搞的鬼,便猜的。”


    “猜的?”  萧景焓眉峰微挑。仅从商市动荡,兵马司异变就分析出这些?若是真的,沈清辞的谋略可就远比他想象中更深。


    他沉默片刻,指尖在账本轻轻敲击,目光却没从她脸上移开:“就算猜到是账簿,你为何要以身犯险?”


    车厢里的烛火忽然暗了暗,映得他眼底的探究更深:“这账簿记的是郑王贿赂朝臣的名单,与侯府都无半分关联。你费尽心机,甚至不惜去怡红院那种地方,到底图什么?”


    这话问得直白,像一把刀,轻轻剖开两人之间“合作”的外壳,直抵核心。沈清辞迎着他的目光,忽然笑了,不是方才那种带着狡黠的浅淡笑意,而是带着几分释然的轻扬,连眼底都染了点真诚的碎光:“自然是为了报王爷的恩情才去的呀。”


    萧景焓没答,只是静静看着她,显然是不信。


    如果只是苏嬷嬷,就算没他帮忙,他相信凭沈清辞的本事也可以自己解决的这个麻烦,她说这个未免有些太牵强了。


    萧景焓没答,只是静静看着她。烛火在他眼睫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半分相信  。??


    被他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沈清辞只觉得有点尴尬,接着用玩笑的语气说:“好吧,我说实话。”??


    萧景焓的目光依旧没移开,却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沈清辞抬眼,眼底还有几分坦诚的恳切,“下月长公主寿辰,听闻除了生辰宴,还会在府里办一场马球赛。我想问王爷求一张邀请函。”??


    这话出口,萧景焓倒真愣了愣。她费这么大劲以身犯险自己差点出事,就为了一张邀请函?眉峰微挑,他语气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好奇:“你会马球?”??


    马球向来是京中公子哥的消遣,女子虽也有涉猎,却多是将门之后或常年在马场厮混的,沈清辞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平日里连见都没见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玩马球的模样。


    沈清辞被问得一噎,坦然道:“不会。”??


    “不会你还去?”  萧景焓无语。


    长公主府的马球赛,从来都不是  “想看就能去”  的寻常场合。??


    长公主作为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妹妹,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虽未参与朝政,却凭着圣上的偏爱与多年积累的人脉,成了京中无人敢轻视的存在。


    她府里的宴席分三六九等,寻常生辰宴已需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赴宴,更别说附设的马球赛,那是专属于皇亲国戚与顶级勋贵的消遣,受邀者非富即贵。??


    京中流传着一句话:“得长公主马球赛邀帖者,半部仕途稳矣。”


    去年马球赛,杨国公府的嫡子因一记漂亮的击球得了长公主赞赏,不出三月便被擢升为禁军副统领;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更是借着马球赛的机会,博得了一个如意郎君。


    这样的场合,早已不是单纯的  “玩乐”,而是勋贵间攀附、联姻、交换利益的隐秘战场。


    长公主府的马球赛虽说是“看”,可受邀者哪有真的只站在一旁看的?多半是要下场露两手的,不会马球,去了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沈家自老侯爷去世后,早已从  “勋贵圈”  的边缘跌落,别说马球赛,就连长公主的生辰宴,都已三年未曾收到过请柬。


    沈清辞找他要邀请函倒也贺礼,因为现在除了他也没人能弄来了。


    沈清辞听出萧景焓话里的调侃,语气颇为认真,“因为我需要给自己找个靠山。”


    “靠山?”  萧景焓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事,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他往前倾了倾身,玄色锦袍扫过案几上的茶盏,带起一阵微凉的风,“本王在你身边,难道还不够做你的靠山?”


    沈清辞却轻轻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清醒,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王爷不一样。”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轻,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在萧景焓心上,“我是王爷的棋子,王爷帮我,是因为我有用。可棋子总有被弃用的一天,若哪日我没了利用价值,王爷还会护着我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萧景焓眼底的不悦。


    他看着沈清辞平静却笃定的脸,忽然发现这丫头远比他想的更清醒,清醒得让人心头发闷,她早就看透了他们之间  “合作”  的本质,从未真正依赖过他的庇护。


    虽然这是他的本意,可是看着沈清辞直白的说出来,萧景焓心里还是觉得闷闷的。


    “再者说,王爷不可能随时在我身边帮衬,我总需要找个别的靠山不是?”  沈清辞观察到萧景焓神色的变化,连忙给对方找台阶下,“长公主府的马球赛上,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