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后院那位徐大太太掌管府中一众奴从，在后院发号施令，看着都比他一个大爷还要威风。


    这个人，墨菊在进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官场上只能是碌碌无为，勉强不落错处。


    徐老国公应该不会把太子的行踪告诉他。


    挑来挑去，墨菊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徐家孙子辈堆里。


    徐老国公长孙，徐泽嫡子徐长莳，如今在京都任大理寺少卿。


    唯一的儿子在官场上不上不下，于是国公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徐长莳身上。


    相比较他父亲的木讷不懂变通，徐长莳聪慧睿智，灵活多变，如今在大理寺混的风生水起，一路水涨船高。


    在徐家的有意推动下，徐长莳自小时候就常伴太子身侧，从伴读一路走到如今身边的左膀右臂，俨然已经将整个徐家和太子殿绑在一起。


    现在他也时常跟着太子处理各种事务，很得太子的信任。


    只不过这一次太子悄悄离开京都，连徐长莳也没有带着走，大概是留他在京都看着皇宫有什么动静。


    墨菊猜测，就算这位太子的左膀右臂没有跟着，大概也知道太子去了哪里。


    墨菊想了想，准备从他下手。


    她照常还是用银子打动那位小管事，想让他把自己调去徐长莳的书房伺候。


    只不过这一次那位小管事有些为难。


    “这……，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也才来这前院不久，实在是无法撼动几位公子书房伺候的人。”


    他这话说的也没错，凡是大院里，能够在家族男子的书院伺候的，大多数都是从小培养的奴从，支持手脚麻力不够，还要有足够的忠诚。


    小到看门的小厮，到伺候笔墨的婢女，无一不是经过精挑细选，规矩打磨才能进书房伺候。


    一般家庭里公子的培养，就是亲娘也不能插手管教，都是男性家中的长辈手把手教着。


    身边伺候就更是管的严格。


    黑夜中，一直报春花下，小管事抬眼，将站在面前的女子上下打量一番。


    身段略有些高，可看着隆起的胸脯，修长的双腿，也是丰腴的恰到好处。


    一张脸虽算不上貌美如花，但也似小家碧玉的清纯可人。


    像这样的女子削尖了脑袋从后院想进前院，大多都是为了凭靠自己的美色走捷径，攀附上府中一位公子，一举成为人上人。


    小管事看着墨菊的脸，想着这位若是被哪位看上，估摸着也是要得宠的。


    他很乐意帮上这个忙，毕竟这人若是得了他的抬举，入了哪位公子的眼，以后这个人看在他的帮忙下，少不得他的好处。


    墨菊来找他，说是想进公子的院子。


    他想了想，若是墨菊能吃苦，就把他调去哪一个少爷的院子里面洒扫庭院，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公子看上。


    可墨菊找他一开口，就说只去徐长莳少爷的院子，把他都给惊了一大跳。


    这位是谁？


    老国公最给予厚望的孙子，长房嫡长孙，身份尊贵的他都不敢打任何主意。


    这姑娘拿给他不少银子，他才没有一口呸在她脸上。


    “孙少爷那儿太难了，他书房的一应仆从不是老国公亲自挑的，就是执掌后院的大太太着手选的。”


    “哪一个小厮婢女都是八面玲珑，心思活络。就是宫中伺候哪个妃子或是皇子殿中都不为过的。”


    老国公将他当下一任徐家家主培养，将他的所有一切都安排的面面俱到。


    给他看一个完美的环境，不容任何闪失。


    这样一个人，他哪里敢动一点心思？


    “这实在不行，我人微言轻，来的时间少，根本没办法把你安排到孙少爷身边。”


    小管事瞅了瞅她，眼珠子一转。


    “要不你想想别的，二太太的三少爷院中缺了一个掌灯的婢女，我倒是能把你调到三少爷身边。”


    虽说说名义上是徐家二太太，可到底只不过是个妾，生的儿子也是个庶子，不及孙少爷身份尊贵。


    可这是徐家，只要是生在这家里面的少爷，不论嫡庶，都比外面任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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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官宦人家的少爷身份高贵。


    所以小管事才想让墨菊眼光不要这么高，攀扯上一位庶少爷也不错。


    他又哪里知道墨菊的真实想法。


    眼见徐长莳这里也走不通，墨菊果断拒绝了小管事的提议。


    她转身回去，没看到身后小管事眼中的鄙夷。


    “命比纸薄，心还比天高。”


    这女子是主动来找他，寻短工做，不是奴籍。


    大概是外头那个小百姓家的女子，是想仗着自己的颜色好，摸进这深宅大院中，渴望得到一个小机会，成为人上人。


    只是这一位，似乎太高看自己。


    一开口就是这徐家极为尊贵的公子，就凭她这颜色，落在一堆草鸡里面确实是鹤立鸡群。


    可若是真正的放在美人堆里面，连个影子都瞧不到，不是心比天高是什么？


    小管事斜了一眼远去的背影，暗自惋惜这一次没到手的银子。


    墨菊这边没有进展，进去徐家多日也没有消息传来。


    萧凌元和晏清盼着徐家的，宫里面的，黎王府的，没有一封信来。


    他们这里没有信息，南疆边关军营里，收到了三封加急的信，是从京城来的，一路直接送到闻经武手中。


    信封面上，大大咧咧的飘逸着父亲的名字。


    信封已经拆开，里面内容闻经武也看过了。


    他如今没有在大营中，又回到了当时躲着萧凌元和晏清的南疆巡防处。


    四月里南疆落了几场雨，边关的沙尘暴停歇，好些时日没有尘土飞扬，暖橙色的夕阳让人看的心旷神怡。


    闻经武坐在高石上，手上的信被他攥紧，笔锋分明的字褶皱扭曲，却不影响信上的内容。


    父亲连送三封急信，说是东原大丞的二皇子竟然来了京城，说是有一张交易要和大晏谈，直言要见晏清。


    闻经武眼睛一闭，又是头疼，又是不爽。


    自从上一次经营军营出了大丞的卧底，萧凌元说是带着晏清离开，说的好好的是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