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得到他们想要的，拿着丰厚的物资回到北疆，拓展自己的领土发展氏族的势力。


    那么不出五年，北疆之上又必定有强族。


    萧凌元能力出众，但也架不住这五年变数太多，下一个五年，又能否出一个萧凌元再去平定北疆呢？


    涉及当年先皇托付给他的晏氏百年江山，闻太傅这一招也算是险招，可他也出了出来。


    他笃信他教出来的儿子，不会连这一点风骨都没有。


    父亲的谆谆教诲闻经武听进去了，连同脑中的困扰也一并想通了。


    他对晏清的执念，已经在无形中成了晏清的困扰。


    晏清的选择已经明了，他应该放手。


    如今的作茧自缚，是他为自己编织的牢笼，消沉这么久，现在也是时候该打破，走出来，走回自己的路。


    心中所想与脑中的执念割据，闻经武理智的选择去帮他们。


    “京城的事我不熟悉，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谋划。虎符我拿走，无论如何，北疆边境我都会守好，不会让那边的事情影响到京城。”


    书桌前，闻经武望向萧凌元，兜帽下一双眼睛带着笃定。


    闻经武带着金鳞卫来将军府，说明自己的来意。


    萧凌元起初听到有微微诧异，但又转念一想，毕竟是闻经武在从中斡旋。


    闻经武虽然对晏清的事偏执，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同他的父亲一样分得清。


    萧凌元也不疑惑有他，当即将自己拿不定的地方告诉闻经武。


    京城的贺赖焱他会想方设法的拖住，唯一让他担忧的，如破风所想，是北疆的八万大军能否**两大氏族。


    他放乌兰氏离开，实际上也是在赌，赌乌兰氏不肯臣服贺赖氏，与其匍匐于贺赖氏脚下，倒不如依附她。


    闻经武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希望。


    他没有让闻经武在京城协同他抓住贺赖焱，而是想让他带着金鳞卫的人，连同梧州三万大军去往北疆驻守边关。


    守住了北疆，贺赖氏的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后方安稳，他才可在京城没有束缚，大展拳脚。


    闻经武听到萧凌元让他去北疆边境的打算，看了他良久，脸上露出释然的笑。


    如此，萧凌元的安排，倒是让他有了躲避的地方。


    他听从父亲的话来帮助萧凌元，闻太傅自然也给他阐明了如今的形势。


    京城与北疆的困境，闻经武也知晓。


    他原本来这里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想去北疆驻守。没等他提出，反而是萧凌元让他前往北疆，倒是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萧凌元的远见与安排，让他一叶障目的心在此刻端正。


    他的目光终于平视萧凌元，发现从前的自己实际是用偏见去看他。


    他看到了晏清的困境，却过于淡化晏清的在朝堂之上的处境，理想化的认为只要萧凌元放开权利，晏清就能成为一代帝王。


    可如今看来，萧凌元的目光与谋略才能真正守住晏氏江山。凭他一股蛮力想要助晏清坐稳那把龙椅，当真是痴人说梦，是他庄周梦蝶，没有看清楚自己。


    “我会守住北疆，就算与两大氏族再起争端，也绝不会拖你们的后腿。晏…，陛下，她就靠你了。”


    带着金鳞卫临走的时刻，萧凌元走出书房，将他送到院门。


    闻经武看着院子中间挺拔的身姿，目光拉远，眼睛中似乎渺茫看不清方向，只留下这一句话，便毫不留恋的离开。


    背影决绝，背影上带着征战沙场再不回来的将士风采。


    萧凌元默然，看着瞬间空了的院子，心中知晓这一个人，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闻经武看清局势，北疆要稳住，确实是需要他。可若是他要留下，萧凌元在京城，有了这个助力。那就可以派墨菊和破风去北疆，也同样能稳住边境。


    但最终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想要离开京城，去往北疆。


    是出于时局考虑，也同样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晏清已经同他表明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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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留在这一个伤心地，他怕自己永远走不出来。


    倒不如去往北疆，沙土成山，一眼望过去的辽阔草原，似乎能抚平人心中的伤痛。


    或许他在那里，才能平静下自己的内心，忘记在这里的斑驳岁月。


    萧凌元抬脚，走下台阶，从二矿院走到垂花门前，廊下影影绰绰的人跟随闻经武离开，不见任何踪迹。


    金鳞卫能够在帝王身边，自然有他们的可取之处。


    破风跟在他身后，看着将军站在垂花门前，在院中巡视一番，才转身离开。


    池水融冰，寂静夜色中传来细微响声。步道之上，萧凌元与破风并肩而走。


    “驿站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人已经送走了，将军嘱托的事情也同他们讲完，看上去他们似乎对贺赖氏的敌意更大，与他们合谋的概率不大。”


    乌兰拓似乎非常憎恨贺赖氏，城外临走的时候，还在诉说着对贺赖焱作为游神偏袒贺赖氏的不满，若无意外，他们回去之后并不会选择与贺赖氏一起对抗将军。


    但是事关国事，边境城池百姓安危，萧凌元不会仅凭他的几句话，以及当下的情绪就放松警戒。


    他对人心多疑，与其相信别人，他更愿意自己顾虑周全，事无遗漏。


    乌兰拓就算当着他的面说那一番话，他对北疆的布局也不会改变一分。


    “他如果说到做到最好，若是在路上又改变想法，我们也算是有备无患，他们前脚刚走，闻经武带着人紧随其后，中间相差甚至不会超过半日，北疆的事情影响不到京城。”


    闻经武来的恰到时候，他前脚刚担忧送走乌兰拓北疆局势会变化，后面闻经武就带着梧州三万大军去往北疆，边境十一万大军，城池必定会牢牢守住，他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萧凌元淡然的语气说道，脸上情绪平和，显然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放心。


    两人已经走过步道，再往前走，就是萧凌元的卧房，今日之事已经全部尘埃落，他已经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