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加入皮皮鬼收集野花的行列。


    哈利选择将它们编织成一个花环，放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墓碑前。


    皮皮鬼就没有这样的耐心，他飞得高高的，将所有的花朵和不小心揪下来的草叶撒得遍地都是。


    各色的小花也落了哈利一头。】


    “谢谢，我很喜欢。”邓布利多对着皮皮鬼说道。


    霍格沃茨突然出现的光幕让鬼魂们也很感兴趣，他们偶尔会来礼堂和师生们一同观看。


    今天恰好皮皮鬼和差点没头的尼克都在。


    尼克用诧异的目光扫视着皮皮鬼，他从来不知道皮皮鬼竟然有一天也能学会懂事，虽然没懂事到底，可放在皮皮鬼身上堪比是由蝌蚪转变为青蛙的一大进步。


    要知道在这之前的几百年都没见皮皮鬼有什么长进。


    “好吧，下次的幽灵例会上我会帮你说话的。”尼克正经地说道。


    皮皮鬼感觉自己的背上像是有蚂蚁在爬。


    他毫无征兆地抓起一块蛋糕扔向尼克，一边怪笑一边翻着跟头飘远。


    尼克抱歉地看着被蛋糕砸中的倒霉蛋，他是个虚幻的幽灵，没办法替他挡住蛋糕。


    扔向尼克的蛋糕砸了纳威一脑袋。


    纳威：“……”


    这种事情总会轮到他，他已经快要习惯了。


    纳威平静地接受赫敏和卢娜的帮助。


    弗雷德和乔治也来凑热闹。


    纳威看不见头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赫敏的斥责声，似乎是弗雷德他们在把他的脑袋当餐盘使用……


    好吧……只要叉子不要插到他的头。


    很快赫敏的斥责声又多了一个人，不得不说卢娜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拉文克劳，学好学坏都很快……


    纳威迟疑地看着罗恩也试探性伸出叉子。


    等等，怎么连赫敏都……


    纳威嘴角拉平，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哈利不反感皮皮鬼这一次温柔的恶作剧，他抖落头上的小花，想到了一个问题。


    “皮皮鬼，这里一直是你在清理吗？”


    墓碑上看不见脏污，周围的杂草也没有蔓延过来。


    城堡内不像是有人在居住的样子，幽灵中能变出实体的也只有皮皮鬼，哈利很自然地做出这样的猜测。


    皮皮鬼的表情活像他吞了个粪蛋在身体里面爆炸了一样。


    “怎么可能！”他发出尖叫，“听着！没有人能命令皮皮鬼，这明明是上面自带的自动清洁咒语，你个无知的臭小子！”


    直到哈利和皮皮鬼走在回城堡的路上，皮皮鬼还在不停的念叨他不是一个听话的幽灵。


    这让哈利连半句话都插不上。


    他嘶哑着声音说道：“血人巴罗的话你也敢不听？”


    皮皮鬼像被捏住了嗓子一样骤然失声，身子也因着这和巴罗相似的声音抖了抖。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里只有他和哈利两个会说话的。


    “哈利·波特！”皮皮鬼气急败坏地追在哈利身后。


    哈利早就趁着他愣神的那一刻跑远了。


    皮皮鬼纠缠着哈利闹了好一阵，将哈利骗进一个楼梯陷阱才堪堪消火。


    哈利拍掉裤腿上的浮灰，进入魔法世界三年，他还是会不自觉地用出这种麻瓜世界清理灰尘的方法。


    他还记得初入霍格沃茨见到那些独属于魔法世界的活动楼梯、会说话的画像给他带来的震撼。


    “他们怎么像普通的画像一样？”哈利用闪着光的魔杖靠近，也没见画像开口说任何话。


    “因为画像的活动很耗魔力呢～”皮皮鬼痛快地给出答案。


    得到答案的过程过于简单，哈利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


    “那我没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些幽灵？”


    “他们也在夜晚沉睡保证减少魔力的消耗。”


    哈利连忙离画像远一些，以免打扰到他们的休息，也不必费心去问失去魔力后会发生什么，总归不是好事。


    不怪所有人都讨厌皮皮鬼，就冲着他肆意挥霍其他幽灵辛苦节省的魔力，在夜间还跑去禁林里逍遥快活，他就该被幽灵们狠狠批斗。


    可这样一来他的计划也被打乱，他不能停留到天亮，那样连塔比莎都能察觉到异常。


    他的交谈对象竟然只剩下了皮皮鬼一个鬼。


    哈利独自消化着内心的失落。


    他看着皮皮鬼透明的身体，内心情绪翻涌。


    “幽灵，我的意思是——”能看出哈利在寻找不让皮皮鬼感到生气的词语，“——他们曾经都是人类？”


    皮皮鬼无聊地在空中玩他那个破罐子。


    “邓布利多教授，他有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皮皮鬼声音冷淡，能听出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只有懦弱到无法正视自己死亡的人才会以幽灵的形式重返人间。”


    哈利当即断绝了一切邓布利多可能会变成幽灵的想法，在他的心里邓布利多是最强大的巫师，他和懦弱这个词一点都不沾边。


    何况一年级的时候邓布利多谈论过死亡，他只当那是另一场冒险。


    “不过——”皮皮鬼的声音发生转变，“——如果你想和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沟通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哦。”


    哈利警戒心拉满，皮皮鬼骗他进陷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气。


    皮皮鬼根本不会回应他不感兴趣的话题，哈利尝试询问有关战争有关朋友的话都被皮皮鬼敷衍地打发了。


    如果不是学校只剩下哈利一个活人，皮皮鬼不会在他身边待这么久。


    但不可否认的是，哈利感到心动，他渴望和邓布利多教授再次进行交谈。


    哈利等待着面前的幽灵开出他的价码。


    “只要你走到五楼，说出一个小小的开门咒语，你就能进入校长办公室，那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皮皮鬼近乎是无私地告诉哈利这条路该怎么走，他甚至想给哈利带路。


    哈利不用皮皮鬼带路，他去过校长办公室，看到过整墙的校长画像，他只是一时没想到邓布利多校长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但哈利认定这件事有问题，他会去的，不是现在。


    他抬腿转向格兰芬多休息室，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地方。


    没达成目的的皮皮鬼非常失落，恼火地卷着罐子一下下敲击墙面。


    “小声点，你别把其他画像吵醒！”


    皮皮鬼故意和哈利作对，敲的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