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帝疾
作品:《嫡姐人淡如菊?我改嫁她相公!》 沈时序被茶杯碎裂的巨响惊得浑身一颤,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世、世子爷……”他声音发颤,:那日事发时,您明明说彩礼好商量,让下官今日过府商议具体清单……”
殷宏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挑起眉毛:
“本世子说过这话?”
他确实记得自己随口应承过,但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得知沈盈袖是个扫把星,他恨不能立刻撇清关系。
沈时序被他问得一愣,底气顿时弱了三分:
“说、说过的吧……”
这消息是三个儿子转告的,当时他正在乡下庄子监制棉袄,并未亲耳听闻。
此刻见殷家父子态度骤变,他急忙稳住心神:
“王爷、世子,礼不可废啊!”
他强撑着笑脸,试图挽回局面:
“既然小女与世子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我们沈家也不贪心,只需将原先那些产业当做彩礼返还即可,这要求不过分吧?”
殷自在与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父子二人脸上同时浮现讥讽之色。
这老匹夫竟还妄想讨回家产?
殷自在冷笑一声,指尖轻叩桌面:
“沈大人,今时不同往日。”
他目光轻蔑地扫过沈时序:
“如今的沈盈袖,满京城谁人不知是个破鞋?本王肯让她进门,已是给足了面子!”
沈时序脸色瞬间惨白,仍强自争辩:
“王爷此言差矣!小女终究是官家千金,更不是什么破鞋,她明明是与世子两情相悦,若是聘礼太过寒酸,只怕会损了王府颜面……”
“颜面?”殷宏猛地打断他,嗤笑道,“破鞋就是破鞋,本世子也是被她害的,哪里来的两情相悦?一个破鞋也配谈颜面?”
他翘起二郎腿,姿态嚣张:
“想让王府收留她?行啊!你们沈家先拿出十万两银子来!”
“什么?”沈时序惊得瞪大双眼,“我们嫁女,还要倒贴银子?”
他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王爷,您可是皇亲国戚,怎能……”
“皇亲国戚怎么了?”殷宏猛地拍案而起,“就因为是皇亲国戚,才更不能收留这种扫把星!”
他指着沈时序的鼻子骂道:
“要不是看在她还有几分姿色,倒贴十万两本世子都嫌脏了王府的地!”
沈时序被这番羞辱气得眼前发黑,却仍不死心:
“世子爷,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正经的官家小姐……”
“得了吧!”殷宏不耐烦地挥手,“就你们沈家现在这破落户的样子,也配谈官家小姐?”
殷自在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连眼皮都懒得抬:
“沈大人,识相的就赶紧滚。再纠缠不休,休怪本王不客气!”
他朝门外喊道:
“来人!送客!”
“王府这是要反悔?”沈时序终于意识到了殷氏父子根本没打算要沈盈袖的事实。
他愤怒的大喊:“世子!倘若你要做那负心汉,下官便是告御状,也要告到圣上那里!”
“滚!”殷宏暴怒起身,指着门外,“再啰嗦,本世子连你都打!”
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应声而入,一左一右架起沈时序。
“王爷!世子!你们不能这样!”沈时序挣扎着喊道,“这婚事是你们亲口答应的!”
沈时序还想争辩,却被直接扔出了王府大门。
“癞**想吃天鹅肉!”殷宏站在门内叉腰大骂,“一个破烂货也妄想换我安王府的产业?做你的春秋大梦!”
殷自在立在阶上,居高临下地冷笑:“沈大人还是醒醒吧,如今的沈盈袖,白送我们都嫌晦气!”
“哦对了,沈大人身上这身衣服,就当是王府赔给你们沈家的歉礼,沈大人收下吧!”
……
翠华庭内,沈枝意端坐在窗边,指尖轻叩案几。
"原来是赵云敏。"
她听完王兴的禀报,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些时日忙于应对沈家,倒险些忘了这位一直将她视作眼中钉的赵二姑娘。
"我原以为她是个明白人。"沈枝意唇角微扬,带着几分讥诮,"没想到竟会与沈盈袖那样的蠢货联手。"
她轻轻拢了拢肩上披风,墨色织金面料上还萦绕着楚慕聿身上特有的冷冽沉香。
"楚大人。"她侧首望去,眼尾微挑,带着若有似无的媚意,"眼下这情形,不知你是要助我,还是帮你那位旧相识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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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楚慕聿缓步走近,玄色官袍在晨光中泛着清冷光泽。
他在距她仅一掌之隔处驻足,修长的手指轻抬,当着王兴的面抚上她的下颌。
"旧相识?"他低笑一声,目光灼灼似火,"在楚某这里,从来没有什么旧相识。"
他指尖微微用力,声音低沉而笃定:
"若真要论旧识,二姑娘才是楚某心心念念的故人。"
只是你始终不记得罢了。
王兴默默垂首,将视线落在青石地砖上。
沈枝意眸光微动,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深意。
这些时日,楚慕聿总是似有若无地提及往事,仿佛他们之间真有过什么她遗忘的过往。
她正要细问,楚慕聿却已直起身。
玄色广袖在风中翻飞,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安王府的事,我自会为二姑娘办妥。"
他目光微侧,扫过垂首侍立的王兴,语气骤冷:
"至于有些人,守好本分便是。"
……
朱红宫墙沐浴在晨曦中。
养心殿外,楚慕聿步履如风,却在殿阶前被内侍总管李公公拦下。
"楚大人请留步。"李公公面带难色,躬身行礼,"皇上昨夜旧疾复发,太医院正在诊治,今日怕是无法召见大人了。"
楚慕聿剑眉微蹙,锐利的目光掠过紧闭的殿门,随即落在李公公脸上:
"旧疾?"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圣上一向龙体康健,何时添了旧疾?本官竟从未听闻。”
李公公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他勉强维持着笑容,姿态愈发谦卑:
“这个.奴才只是个伺候人的,实在不清楚详情,还望楚大人莫要为难。”
楚慕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却愈发锐利:
“李公公言重了。”
他向前一步,玄色官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光泽:
“谁不知你是圣上身边最得用的人?本官岂敢为难。”
他话锋一转,语气骤然转冷:
“只是圣体违和,李公公不在殿内侍奉,反倒在此拦人,不知殿内侍疾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