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活阎王驾到

作品:《重生李云龙:让你突围,你打成歼灭战?

    “快!快!快!都他娘的给老子动起来!”


    独立团的驻地,瞬间从一个纪律严明的军营,变成了一个即将被官兵查抄的土匪窝。


    李云龙那急得上蹿下跳的吼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刚刚还因为分到新装备而兴奋不已的“狼牙”队员们,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执行着他们新任团长的第一道“非战斗”命令——藏富!


    张大彪带着一帮人,七手八脚地将那十架崭新的德国望远镜和指北针,用一块破油布胡乱一裹,塞进了伙房最里面那个烧火的灶膛里。


    赵峰则指挥着几个新二团的兵,苦着脸将那个还没捂热乎的德国医疗箱,藏在了马厩最深处的草料堆下,还特意在上面撒了一泡马尿,以掩盖那股子消毒水的“富贵”气息。


    而最艰巨的任务,则落在了炮兵营那七个“秀才”的身上。


    他们正哭丧着脸,和几十个战士一起,推着那尊沉重无比的九二式步兵炮,哼哧哼哧地往后山那个最隐蔽的山洞里挪。每挪一步,他们的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他们的命根子,是他们的“战争之神”啊!现在却要像做贼一样藏起来不见天日。


    “都他娘的给老子小心点!别把膛线给蹭了!”刘秀才一边推,一边心疼地吼道,“这要是磕了碰了老子跟你们没完!”


    整个独立团,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战士们飞快地脱下身上那套还算干净的军装,换上了压箱底的破烂衣服,甚至还很有创造性地在上面撕了几个口子。然后又抓起地上的泥土和锅底的黑灰,往自己那张刚刚洗干净的脸上,一通乱抹。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支刚刚还兵强马壮、气势如虹的精锐部队,就摇身一变,成了一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仿佛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叫花子。


    李云龙亲自检查着“伪装”效果。


    他走到一个战士面前,嫌弃地说道:“你这脸上太干净了!跟个小白脸似的!去!到猪圈里滚一圈再回来!”


    他又走到另一个战士面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这衣服太新了!破洞不够大!不够有层次感!给老子再去磨几下!”


    赵刚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幅荒诞无比的景象,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刷新了。


    他想不通,这个在战场上,在训练场上,如同神魔一般威严的男人,为什么一听到“旅长”两个字,就怂得跟个耗子见了猫似的。


    “老李,你……你至于吗?”他哭笑不得地问道,“旅长是咱们的上级,又不是来打劫的土匪。”


    “你懂个屁!”李云龙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压低声音,用一种过来人的惨痛语气,对赵刚进行着“岗前培训”。


    “我告诉你,老赵。咱们这位旅长,那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而且眼神比鹰都尖!他要是看到咱们这儿有一点油水,那刮地三尺都是轻的!他能把你的房梁都给你拆了当柴火烧!”


    “想当年,老子在别的团,好不容易缴获了两挺捷克式,还没捂热乎呢,旅长就跟闻着腥味的猫一样摸过来了。先是给老子一顿猛夸,夸得我晕头转向,然后话锋一转,就说兄弟部队损失惨重急需火力支援。三言两语,就把我那两挺宝贝疙瘩给‘借’走了!”


    “借?我呸!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从那以后,我就立下规矩!发了财,必须藏!藏得越深越好!被旅长知道,那比打了败仗还惨!”


    李云龙说得是声泪俱下,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血泪史。


    赵刚听得是目瞪口呆,他实在无法将那个在总部开会时,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旅长,和李云龙口中这个“土匪头子”般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就在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烟尘大作!


    一支骑兵部队,卷着一股肃杀之气,正向着独立团的驻地,席卷而来!


    为首的一名骑士,身材高大,面容刚毅,虽然离得还远,但那股子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已经扑面而来!


    正是那位让李云龙闻风丧胆的……旅长!


    “来了!活阎王来了!”李云龙怪叫一声,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比死了亲爹还要悲痛的表情。


    他猛地一拍大腿,对着身边的赵刚,挤了挤眼睛,然后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亲娘哎!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他一边哭嚎,一边用那沾满了黑灰的袖子,胡乱地抹着眼泪那演技要是放在后世,奥斯卡小金人都得给他送一排。


    “旅长啊!我的亲旅长啊!您可算是来了啊!您要是再不来我这独立团,就要被人给欺负死了啊!”


    赵刚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而操场上,那些刚刚“化好妆”的战士们,也立刻进入了状态。


    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眼神麻木,有的甚至还很有灵性地靠在墙角,有气无力地哼哼着,将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随时都可能散伙”的破落户部队,演绎得是淋漓尽致。


    很快,旅长带着警卫营,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独立团的驻地。


    他刚一翻身下马,就被眼前这幅“凄惨”的景象给镇住了。


    只见整个营地,死气沉沉,破败不堪。战士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而他那个刚刚才打了大胜仗,本该意气风发的爱将李云龙,此刻正抱着他的大腿,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李云龙!你他娘的给老子起来!像什么样子!”旅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操作,也给搞蒙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怒喝道。


    “旅长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李云龙死活不起来抱着,旅长的大腿继续嚎“我冤啊!我比窦娥还冤啊!”


    “冤?你冤个屁!”旅长气不打一处来“老子问你!孔捷是不是来过了?你是不是把他那五十个宝贝疙瘩给扣下了?”


    “扣下?旅长,您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李云龙抬起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黑脸,悲愤地说道,“是孔二愣子!是他欺人太甚啊!”


    “您是不知道啊!他听说我们独立团在苍云岭发了笔小财,就眼红了!带着他的人,气势汹汹地跑到我们这儿来说是要‘切磋切磋’!结果呢?他的人,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他输了不认账,还说我们是使诈!非要让他的兵,留在我们这儿,说是要‘学习’,要‘找回场子’!我不同意,他就在我这儿耍赖不走了!我这小门小户的哪经得起他这么个大佛折腾啊!我也是没办法啊!”


    李云龙一番颠倒黑白,硬生生地将自己这个“绑匪”,说成了一个被恶霸上门欺凌的“受害者”。


    旅长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他狐疑地看了一眼李云龙,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路过的”表情的赵刚。


    “还有!”李云龙看旅长似乎有点动摇,立刻加大了剂量,“他还敲诈我!说他的兵在我这儿学习,我得管吃管住,还得提供弹药!您看看!您看看我这独立团,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余粮去养他那五十个大爷啊!”


    “旅长,您可得给我评评理啊!有他这么欺负人的吗?”


    旅长被他这一通抢白,给说得有点晕。他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确实,这独立团,看起来是挺穷的。战士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营地里连根多余的杂草都像是被人啃过一样。


    难道……孔捷那小子,真的这么不是东西?


    就在旅长心中天平开始倾斜的时候,他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不远处一个战士的脚上。


    那战士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也抹得跟个黑炭似的。但他的脚上,却穿着一双……崭新的几乎没怎么沾过地的牛皮军靴。而且那款式,明显是日军军官才配发的高级货。


    旅长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他又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


    很快,他又发现了更多的破绽。


    那个墙角的兵,虽然靠得有气无力,但他腰间扎的皮带,却是锃光瓦亮的日式武装带。


    那个正在扫地的兵,手里的扫帚把,光滑得像是用上好的木料新做的跟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还有……空气中这股子若有若无的……肉香味儿是怎么回事?


    旅长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他终于明白了。


    他娘的!又被这小子给耍了!


    他不再理会还在抱着他大腿演戏的李云龙,而是径直走到了那个穿着新军靴的战士面前。


    “小同志,”旅长的声音,和蔼可亲,“你这鞋……不错啊。哪儿搞的啊?”


    那战士被旅长盯得心里发毛,支支吾吾地说道:“报……报告首长……是……是缴获的……”


    “哦?缴获的啊。”旅长点了点头,然后猛地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旁边的草料堆上!


    “哗啦!”


    草料纷飞,露出了藏在下面那个闪闪发光的……德国医疗箱。


    旅长的笑容,更盛了。


    “李云龙,”他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个已经僵在原地,哭声戛然而止的李大团长,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这句话。


    “你这个戏,演得……真他娘的好啊!”


    “现在,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


    “你这‘揭不开锅’的独立团,是从哪儿变出这么多……好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