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门被“吱呀”一声小心翼翼地推开，吕子乔那颗精心打理过的脑袋探了进来，头发丝儿都透着“我超准时”的光泽。


    他路过前台时，前台小妹早已守候多时，红着脸将一个精致的纸袋递过去：“子乔哥，你的早餐，三明治和热牛奶。”


    吕子乔瞬间切换成“深情款款”模式，接过袋子，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谢谢，不过下次真的不用麻烦了。”


    “你看，我这个人吧，太有魅力，我怕别人误会你对我的…嗯…特别关心。” 说完，还附赠一个电力十足的“吕氏微笑”。


    前台小妹的脸“唰”地红成了熟透的番茄，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没…没关系，举手之劳…”


    头低得恨不得埋进地板缝里。


    吕子乔潇洒转身，一路走向办公室，沿途不忘跟几位路过的女同事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早啊，Linda！”


    “今天的裙子很衬你气质！”


    “Hi，Amanda！”


    “新做的美甲？”


    “漂亮！”


    所过之处，仿佛自带粉色花瓣特效，留下一地芳心和小声的议论。


    这扬景，完美诠释了为什么当初胡一菲要跟他签下那份“不得骚扰公司同事”的血泪赌约。


    站在办公室门口，吕子乔深吸一口气，瞬间调整面部肌肉，堆上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一把推开门：


    “胡总！”


    “各位亲爱的战友！”


    “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爱心早餐来咯！就”


    “知道你们肯定没……” 话还没说完，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如同卡带的录像带。


    因为，沙发上除了胡一菲、婉瑜、莫菲，还坐着那个他以为能当“免死金牌”的邵阳！


    “邵…邵阳？！” 吕子乔的声音都劈岔了，“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内心疯狂OS：完了完了，金牌失效，今天这顿“弹一闪”怕是躲不过去了！


    “呦呵，掐着点来的吕大少爷，挺准时啊？” 邵阳还没开口，胡一菲已经像踩着风火轮一样，“核善”地笑着飘到了门口。


    “一菲！等等！听我解释！我有冤……” 吕子乔的“冤”字刚出口，就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钳住了他的胳膊。


    “啊——！！！”


    一声熟悉的、凄厉的、足以穿透隔音板的惨叫，再次响彻办公室。


    门外，同事们默契地戴上耳机或者调大音乐音量，前台小妹则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那瓶快见底的红花油，准备随时递进去——这已经是公司日常保留节目了。


    办公室内。


    吕子乔像一条被抽了骨头的咸鱼，瘫在椅子上，右手捂着左胳膊。


    刚刚被一菲“重点关照”的部位，表情委屈得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狗崽。


    他泪眼婆娑地望向邵阳，声音带着哭腔：“阳哥！”


    “你评评理！”


    “你看看你家这位！”


    “她…她天天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职扬霸凌’！”


    “我这胳膊…我感觉它要离家出走了！”


    “呜呜呜…”


    那演技，奥斯卡看了都得连夜给他寄个小金人。


    邵阳看得叹为观止，内心感慨：老吕家这祖传的戏精基因，绝对是从他姥姥那儿一脉相承的，和悠悠一样，收放自如，浑然天成！


    “行了行了，别嚎了，”邵阳憋着笑，“迟到你还有理了？”


    “我看一菲下手很有分寸嘛，顶多让你疼两天长长记性。”


    “啊哏！啊哏！” 吕子乔象征性地抽噎了两声。


    眼角余光瞥见胡一菲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带着威胁的笑意，瞬间像按了开关一样。


    收声！


    挺胸！


    坐直！


    表情严肃得像在开联合国大会！


    “咳！”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口：“那个…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时间宝贵，我们还是抓紧讨论公司的战略方针要紧！” 变脸速度之快，让人不得不感慨，果然是四川人，变脸大师啊。


    邵阳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胡一菲没好气地瞪了装模作样的吕子乔一眼：“少贫！都跟我来会议室！”


    会议室内。


    众人随意落座，气氛终于正经起来。胡一菲将之前的报告和计划书摊开。


    “好，现在开始。试点推广这块儿，子乔你是主力。”


    胡一菲看向吕子乔，“策略是这样：你联系那些跟我们签了约的达人，能直接在微博、博客宣布入驻新平台的，就让他们发！如果跟原平台有协议限制，不能明着打广告的…”


    胡一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那就找第三方分析号，用‘行业观察’‘平台动态’的名义，‘不经意间’提到这些达人在我们新平台创建了账号。懂？”


    吕子乔立刻比了个“OK”的手势：“明白！”


    “钓鱼执法……啊不，是润物细无声！”


    “保证让他们的粉丝闻着味儿就自己找过来！”


    “对，测试期，我们要的是‘精准滴灌’，不是‘大水漫灌’！” 胡一菲强调，“小批用户进来，帮我们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总好过服务器被瞬间冲垮，用户集体骂娘！”


    接着，她转向邵阳：“至于你这位大神作家…你就没限制了。美嘉那边没签任何平台独家。到时候你直接在微博、博客高调宣布入驻抖音就行！”


    “不过粉丝过来后，你就得静默了，不然就成你一个人粉丝的平台了”


    邵阳早有准备，打了个响指：“放心！我的书友群体早就预热过了。”


    “之前微博上发的三幅画，还记得吧？”


    “这次就在抖音，以‘感谢书友，抽大奖’的名义搞！”


    “画作直接在视频里抽出去！”


    “流量这不就来了？”


    胡一菲挑眉，带着点小惊讶：“嚯！原来你当初画那几幅画，是早有预谋在这儿等着呢？深藏不露啊邵老板！”


    邵阳得意地一甩头（虽然发型纹丝不动）：“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算无遗策的阳哥！”


    回应他的是三双整齐划一、毫不客气的白眼——来自一菲、婉瑜和莫菲。


    邵阳：“……” 他佯装生气，双手叉腰：“嘿！还敢组团给我翻白眼？反了天了！你们仨给我等着，今天晚上，我非得让你们翻个够本儿不可！” 说完，还傲娇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