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Lusifer?卢西安
作品:《穿成普女后,神父轮流救赎我》 院长站在讲坛前,声音温和:“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角落里,一个失去舌头的青年颤抖着举起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院长走到他面前,摇了摇头:“在这里,不说话也没关系。”
青年愣住,眼眶渐渐红了。
修士看着院长耐心地安抚每一个人,忍不住小声问道:“院长,这里这么好……那个主教,为什么还要离开?”
院长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飘向远方,窗外树影婆娑。恍惚间,那摇曳的影子凝聚成一个黑发少年的轮廓——
那天,暴雨倾盆。
院长和一个年长的修女艰难地翻过一座小山,泥泞的山路几乎让人寸步难行。
修女喘着气,忍不住抱怨:“这主人家也太远了!下次这种偏僻的地方,我可不想再来了!”
院长无奈地笑着:“救人一命,总是值得的。”
“哇——哇——”
微弱的婴儿哭声从雨幕中传来。
修女停下脚步:“院长!你听到了吗?!”
两人循着声音找去,最终在一棵老槐树下发现了一个襁褓。
婴儿的哭声已经嘶哑,小脸冻得发青。
修女颤抖抱起婴儿,惊呼:“这么大的雨……谁会把孩子丢在这种地方?!”
她急忙用手帕擦拭婴儿脸上的雨水,突然,她的动作僵住了……
孩子的脖颈上缠着一圈粗糙的麻绳,勒痕深可见血,仿佛有人曾试图将他活活勒死。
雨水混合着血迹,在襁褓上晕开。
修女的手抖得厉害:“这……谁会这么狠心……”
院长扯下自己的斗篷,裹住婴儿:“回修道院!快!”
两人顾不得暴雨,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怀中的婴儿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气。
修女边跑边哭:“怎么会有人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魔鬼!简直是魔鬼!”
她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却死死护住怀里的婴儿: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回到修道院后,他们花了整整一夜才保住婴儿的性命。
修女们手忙脚乱地烧热水、熬药,院长亲自为婴儿解开麻绳,清洗伤口。
“热水!纱布!”
“这勒痕……也太残忍了。” 一位老修女抹着眼泪说道。
修女含泪将药膏涂在伤口上,院长则用干净的布条包裹住他的脖颈。婴儿的喉咙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已经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黎明时分,婴儿睁开了眼睛。那双灰色的眸子,像极了暴雨后阴霾未散的天空。
院长盯着婴儿脱下来的襁褓,眉头紧锁。那布料虽然被雨水浸透,但仍能看出原本的华贵,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玛利亚走过来,突然指着襁褓一角绣着的名字,震惊道:
“Lusifer……?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字。”
院长沉默良久,最终轻声道:
“以后,他便叫Lucian吧。”
随着卢西安渐渐长大,院长发现这个孩子与众不同。
他天赋异禀。
三岁时,他能在暴雨来临前嗅到空气中的湿气,提前跑回屋内;七岁时,已经能察觉到他人细微的情绪变化,好似天生就能读懂人心。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偶尔会说出一些远超年龄的见解,就像早已洞悉出世界的真相。
修女们惊叹这是神迹,院长起初只是欣慰,但渐渐地,他开始感到一丝不安。
这个孩子,太不寻常了。
有一次,院长半夜起来巡视,发现年幼的卢西安独自站在礼拜堂里,仰头望着玻璃窗。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灰眸映着月色,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
院长轻声叫他:“卢西安,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卢西安:“我在听它们说话。”
院长:“它们?”
卢西安指向彩绘玻璃上的天使画像:“它们在唱歌。”
院长脊背一凉,礼拜堂里寂静无声,根本没有歌声。
他意识到,这个孩子可能……并非常人。
但他究竟是谁?
院长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将疑虑深埋心底。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午后。
教皇的仪仗队突然抵达修道院。
教皇在教会短暂居住期间,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他走到卢西安面前,微微俯身:“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卢西安平静回答:“卢西安。”
教皇注视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片刻后,他直起身,对院长说道:
“这个孩子,我要带回去。”
院长心头一紧,下意识挡在卢西安面前:“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教皇声音不容置疑:“神指引我来到这里,或许就是为了带他走。”
院长握紧拳头,声音发颤:“他年龄还太小了……恐怕不适合离开修道院……”
教皇抬手打断他:“天赋异禀者,不应埋没于此。”
院长还想再说什么,卢西安拉住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
“院长,没关系的。”
“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他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鞠躬:“……如您所愿。”
卢西安离开的那天,怕院长伤心,没有当面告别。
他悄悄在院长的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谢谢您。我会回来。]
院长发现字条时,马车已经远去。他攥着那张纸条,在窗前站了许久。
最初几年,卢西安经常给院长写信。
最早的几封字迹歪歪扭扭,还夹杂着错别字:
“教皇说我进步很快!”
“今天吃了甜点心,想带回去给您。”
后来,字迹渐渐变得流畅而优雅:
“我已开始学习高阶神学,愿您一切平安。”
“近来可曾安好?修道院的蔷薇是否依旧?”
院长每一封都仔细收好,放在匣子里,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取出重读。
但不知从何时起,信渐渐少了。
直到某天,信突然断了。
院长等了一年又一年,却再未收到只言片语。
他站在修道院的窗前,望着那条卢西安曾经离开的小路,轻声呢喃:
“你说过……会回来的。”
后来,他听说卢西安成了史上最年轻的主教,名声显赫,却再也没回过这座偏僻的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