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我是有苦衷的
作品:《恶毒继母养崽日常》 苏盈夏踌躇了片刻,到底没跟上去。
那钱袋落在他手上,总比放在季宴生手里好得多。
但看着这位虞世子的背影,苏盈夏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夏夏……”
苏盈夏虎着脸转身,正欲开口,却瞧见了什么,顿时眉开眼笑。
她指着季宴生耳朵和脸颊连接的那处十分明显的,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痕迹挑了挑眉,“苏云瑶抓的?”
看样子那日在城门口将那位自称季宴生表妹的姑娘带进来还做对了。
季宴生下意识抬手抚了下昨晚被苏云瑶那泼妇抓出来的伤痕,面色有些难看,心里对苏云瑶的不满更加浓烈了些。
眼下瞧着苏盈夏这模样,心中更是有些唏嘘。
他觉得苏盈夏是被他伤透了心,眼下这模样也完全是在强撑着。
于是季宴生语气一软,叹了叹气,“夏夏,我是有苦衷的。”
这话倒是有些让苏盈夏好奇了,“什么苦衷?”
“那晚同僚们敬酒,我一时高兴便多喝了些,醉醺醺的什么都记不清了,等醒来时,便发现已经迟了。”
醉酒。
当真是从古至今这些男人们为自己开脱的最好理由。
没有半点的新意。
但凡他坦荡一些承认自己就是看中了苏云瑶的身份地位,想要借着苏家对苏云瑶的看重,从而在官场上的道路走的更平坦一些。
苏盈都敬他敢作敢当。
但眼下,她完全没了兴趣。
转身便要走。
但季宴生哪肯错过眼下与她交谈的机会,他心里一边是当初苏盈夏的温柔小意,一边是苏云瑶面容狰狞的问他是不是后悔了时的丑陋。
但与这些比起来,其实他还有其他想问苏盈夏的。
比如闵阳的事情。
苏云瑶不知怎么跟着跑到了闵阳去,回来之后就疯疯癫癫的,还说什么苏盈夏要拉苏家下水的话。
加上苏见溪也面色深沉,季宴生不得不警惕着些。
苏家如今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他做的一切就没了意义。
如今他正是要往上爬的紧要关头,朝中也正是缺人的时候。
柳慕辰去了闵阳,三五年内肯定是回不来的,陈今朝如今也留在闵阳帮着处理那些百姓的事情,短时间也回不来。
只要苏尚书在陛下面前稍稍的引荐一下,他便能获得机会大展拳脚。
跟这人相处,对苏盈夏来说完全是浪费时间,她还不如回去给三个孩子做好吃的呢。
奈何季宴生是个死皮赖脸的,这大街上,说话便算了,他竟伸手来要拽苏盈夏。
暗卫正要抬手去挡,不远处的茶楼上嗖的飞下个茶盏来,准确无误的砸在季宴生伸出去的那只手上,碎裂开来。
力道实在不轻,季宴生猛地蹙眉,捂着被砸到颤抖的手腕,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迅速抬眼朝着茶盏投过来的方向看去。
苏盈夏自然也跟着看了过去,但那窗子半掩着,她眼神又不像宋泊远那样好,以至于压根没瞧见人影。
倒是暗卫提醒她,“是侯爷。”
苏盈夏顿时又朝那窗户看了两眼,小幅度的悄悄挥了下手。
知道宋泊远应当在忙,苏盈夏也没停留,甩开季宴生就回了府。
而季宴生看了眼二楼,攥紧了拳头默默离开。
二楼,宋泊远瞧着苏盈夏渐行渐远的背影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水。
目光再抬起依旧落在她身上。
从她去医馆的时候宋泊远便在了,从闵阳回来之后他忙的脚不沾地。
就连宋不言和宋不语也只在他回来的时候见了那匆匆一面。
至今尚没有闲下来过。
以至于他这两日也没见到苏盈夏,如今瞧她去了医馆,难免有些猜测。
莫不是生病了?
唔,如今天气转凉,是很容易寒气入体。
她刚从闵阳回来,一路颠簸,身体更容易生病。
加上夜里还和不语一起睡,不语睡觉可是最不老实的。
肯定抢她的被子了。
宋泊远思绪越飞越远,琢磨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眼前从上到下都写着矜贵的男人,沉声道:“有事快说,我等下回府。”
清光帝:“……”
他并没有因为宋泊远的无理而气恼,笑眯眯的打量着他,“倒是真看不出来,铁树也能开花。”
宋泊远也微微抬眸,不紧不慢道:“有什么惊讶的,总比陛下这老树开不了花强。”
“……”
老树?
清光帝唇角抽搐,他今年不过才三十有一。
压下到了嘴边的刻薄言语,清光帝面无表情道:“李长渊怕是起不到什么大作用,襄王如今已经启程回京了,估计要不了几日就要到朕面前倚老卖老了。”
说起正事,宋泊远面上的闲散便瞬间消失,“我总觉得襄王如今在搞什么大事,采花贼的事情或许与他无关,但先前那些孩童丢失的事情,我总觉得和他脱不了干系。”
“可吴光涛已死,吴家人严刑审讯也审不出什么来,”清光帝嗓音沉沉,“这孩童失踪的案子,与他应当扯不到一起去吧?他要那么多的孩子做什么?”
这一点两人先前便已经讨论过了。
人伢子偷孩子为了卖钱,还有些专门偷模样娇俏的小姑娘是怀着不轨的心思卖到那些腌臜的地方。
除此之外,训练死士也需要从孩童开始。
但这也说不过去,若是训练死士,无需非要从京城里的孩子下手,据下面的人统计,丢失的孩子数量正巧都能组到一起,全是一男一女。
且还都是些生的玲珑可爱的。
小南也说,当初他被带走的时候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小乞丐。
只是擦干净脸之后那人说另一个小乞丐模样不行,就直接杀了。
清光帝微微出神,好半晌,摇了摇头,“若这些都是他干的,他想要做什么呢?这京城,难不成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宋泊远动作顿住,朝刚刚虞寻站过的地方看了眼,声音很低,“或许正是因为没什么想要的了呢。”
清光帝没听清楚,抬起头来,“什么?”
往事久远,故人也早已经成了一捧黄土。
不过寥寥数年,宋泊远却再一次感受到了物是人非。
他也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镇国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