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温大姐被举报啦

作品:《开局八个白眼狼?老娘发癫逼疯全家

    温佩兰可以确定,刚刚有这么一秒,她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以至于这两个字喊出来的时候都带着拐弯的。


    黑漆漆的影子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刚站到这里,他娘就醒了。


    “娘,是我。”


    温佩兰一听能讲话,松了口气,语气不慎友好,“你谁啊你?”


    还是我,呵,是我是我还是我,到底谁啊。


    黑色人影也没想到温佩兰会这样说,愣了一下道:“娘,我是老八啊。”


    老八?


    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她门口当保安做什么。


    “你吓到我了,我刚刚要是一口气没缓过来,你今天开始就没娘了。”


    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真的会要命的。


    楚志远抿抿唇,月光下他摸索着从窗台上摸到一包洋火,刺啦一声,他捏着火柴点燃炕桌上的煤油灯。


    晃悠悠的灯光亮起,照亮了东屋两个不同表情的人。


    温佩兰看着这人高马大的儿子,表情管理都没了,脸上的表情都在骂街。


    楚志远一脸心虚地往旁边儿挪了挪,小声道:“这不是外边儿漏水么,我那个地方根本没法儿睡。”


    温佩兰深吸一口气,“把你那几个凳子换个地方不就得了。”


    凳子上拼了几块板子铺了个褥子,既然原来的地方漏雨,还不会挪挪吗?


    嗯,等等,漏雨?


    温佩兰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脸上的水,闭上眼睛心里骂了声娘。


    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外边儿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一下雨整个人都潮哒哒的。


    “你把褥子拿到我屋里,先挤挤睡吧,明天去大队找人把咱家这房顶都补补,每一间都补。”


    她实在是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


    楚志远就等着他娘这句话呢,温佩兰话音落地,他顺势答应下里。


    “哎,我就知道娘最疼我。”


    温佩兰:“……”


    倒也不必想这么多。


    两人往墙根儿挪了挪,确定这个地方不漏雨之后,把家里的几个木盆都拿过来了,跟摆阵一样摆在炕上和地上接水。


    昨天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温佩兰顶着快要爆炸的脑袋,饭都没吃就晃晃悠悠地往县城去了。


    昨天下雨了,等土壤湿度降低,拖拉机就要开始进场了,培训班的考试明天肯定就会开始,希望不会耽误她。


    到了培训班,不知道是不是温佩兰的错觉,她总觉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儿。


    压下心底的疑惑,温佩兰坐在了老位置上,她前边儿是老熟人鸡窝头同志。


    她刚坐稳,笔还没拿出来呢,鸡窝头同志就歪过身子,一脸狗狗祟祟的。


    他左右看了下,捂着嘴小声跟温佩兰道,“你可算是来了,赶紧去老师的办公室吧。”


    说完这话,他立马转身回去,低着头任凭温佩兰怎么喊他都一动不动。


    温佩兰实在叫不应他,只能起身去办公室。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边的争吵声。


    “她成分不行,绝对不能进农机站,他要是进农机站咱们这不是上赶着给革委会送把柄吗?”


    “对啊,现在就应该马上取消她的学生名额,咱们培训班绝对不能有这样的人在。”


    温佩兰挑眉,这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反应原来真的这么大啊。


    她刚要推门,就听见教她的老师忿声道:“事情还没查明,就能因为莫须有举报把人赶走?你们也太形式主义了。”


    到底是农机站不能有个超出意料的存在还是真的不能容下一个成绩好的坏分子。


    再说,这个名头还没查清,怎么能轻易下定论。


    在他看来,就是这次的名额有限,吸引力又太大,县里有些人坐不住了。


    看来是温大姐碍了别人的眼啊。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只是个老师,教完这批学生就要回到京城了,要是因为温佩兰,以后农机站出了点儿什么问题,谁负责?”


    “正是因为我们对组织绝对的负责任,才不能让这样有争议的女同志混进我们的队伍。”


    老师被两人怼得无话可说。


    他确实是临时任教,等考完试就要离开了,可是温佩兰这样的好苗子他真的不想埋没了她。


    温佩兰在外边儿听了会儿,心里也有数了,伸出手敲了敲门。


    “老师,我可以进去吗?”


    培训班老师调整了下情绪,让温佩兰进来。


    温佩兰一进来就看见一屋子的老头,合着刚才不止两个人说话啊。


    具体是哪个人说话她还真不清楚。


    她不想让培训老师跟着为难,刚要开口说话,没出声就被一旁的农机站站长打断了。


    他环视了一圈,摸了摸粗糙毛茬的下巴,哼了哼。


    站长伸手指了指温佩兰,“她都结婚二十多年了,丈夫根红苗正,大伯子还是小河生产队的书记,我觉得从这一点儿,咱们就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看待问题不要这么尖锐。”


    他现在后边儿站的可是沈书记,那可是革委会张主任都要敬着的人物。


    农机站现在需要一个会外文的人,温佩兰恰恰附和要求,别说她现在算不上成分不好,就算她真的成分不好,他也会把人留下来。


    大不了当个临时工,不给正式编制就好了。


    兴县是农业大县,技术人才匮乏,要不农机站站长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外语人才激动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站长这话一出,好些人都沉默了。


    “站长,我看还是先调查清楚再下定论吧,我觉得咱们农机站的拖拉机手还是应该有个女同志的,这样也是为了响应上边儿大领导的号召,要真是有问题,咱们再开会讨论嘛。”


    工会主席采取了一个拖字诀,先把人稳住,考完试工作安排好了再说其他。


    不可否认,温佩兰是个人才,既可以帮站里解决实际问题,又是站里的活招牌。


    看,娘子军咱们农机站也有,拖拉机手怎么就不能是女同志了。


    这话一出,众人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温佩兰眨了眨眼,默默地伸出手。


    “诸位领导,老师,我是不是能说两句?”


    她其实都能想到因为什么被举报的,左不过就是农机站的正式名额。


    “这里是二十年前我跟温家的断亲书,另外一份是十年前的报纸,上边儿有我跟温家断绝亲属关系的报道。”


    这两份东西是楚汉拿捏原主的手段,现在却变成了她证明自己的有力证据。


    培训老师接过两张纸看了下,确定没问题转交给了农机站站长。


    站长看完之后哈哈大笑,真好,这样的人才能够名正言顺的留在他们农机站了。


    众人看了一圈之后,有一人皱着眉头道,“这正好证明了她的成分不好。”


    温佩兰看了那人一眼,开口还没说话,就觉得天旋地转,竟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