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就说……疑似瘟疫爆发

作品:《封侯当日惨遭退婚,我转身承袭国公之位

    “张猛派最可靠的亲卫,八百里加急将此信送入宫中亲手交给陛下。”


    信上只有一句话:雷声已响,静候佳音。


    ……


    北莽,王庭。


    赫连勃勃烦躁地将手中的金杯摔在地上。


    斥候带来的消息让他寝食难安。


    魏振国那个老匹夫龟缩不出,林渊那个小崽子在后方不知道鼓捣什么鬼东西,只听说前些天,他那营地里传出了一声比打雷还响的怪声,吓死了好几头牛。


    强攻?


    损失太大,得不偿失。


    就这么耗下去?


    大乾的国力远胜北莽,耗不起的是他。


    “传我命令!”


    赫连勃勃阴鸷的眼神扫过帐下几名心腹悍将,“我们不攻城了。”


    “大汗?”


    “我们换个玩法。”


    “从敢死营里,挑三百个最精锐的勇士出来。”


    “让他们换上乾人的衣服,伪装成流民、溃兵,分批潜入大乾的后方。”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云州后方的几个小点上划过。


    “他们的目标,不是杀人,不是攻城。”


    “是烧!烧光他们的粮草!”


    “是投毒!污染他们的水源!”


    “我这里,有几头得了瘟病的羊,把它们带上,扔进乾人的村庄里!”


    “我要让魏振国后院起火,疲于奔命!”


    “我要让整个北疆人心惶惶,不战自乱!”


    “我倒要看看,那个林渊,还有没有闲心去鼓捣他的什么雷声!”


    “将军放心,毒蝎出动,寸草不生!”


    ……


    夜,深了。


    云州边境,一个叫“下柳村”的小村庄。


    几户好心的村民,收留了一小队从北边逃难来的“流民”。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起来可怜极了。


    村长家的土炕上,一个“流民”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在百里之外的神机坊工棚里。


    林渊正趴在桌上,就着昏黄的油灯,在一张草纸上画着一个奇特的草图。


    那是一个由弹簧、击锤、火石夹组成的精巧联动结构。


    下柳村。


    村长家的土炕上,一个身影缓缓坐起。


    巴图睁开眼,他扫了一眼同伴。


    另外几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


    一个眼神交换,无声的命令已经下达。


    行动。


    他们滑下土炕,赤着脚,踩在冰冷的泥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门栓被一根细长的铁丝轻轻拨开。


    吱呀——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


    巴图的身体瞬间绷紧,扭头看向土炕。


    那庄稼汉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继续打起鼾来,声音更响了。


    虚惊一场。


    巴图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人闪了出去。


    村子中央,是全村人赖以为生的那口老井。


    井口用一块大青石板盖着。


    两个同伴上前,合力将石板挪开一条缝,动作熟练,配合默契,几乎没有摩擦声。


    巴图从怀里取出一个用油纸和羊皮层层包裹的东西。


    打开。


    那是几块已经发黑、带着脓血的羊内脏。


    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这团秽物从石板缝隙里,精准地扔进了井中。


    噗通。


    下一个目标,王家庄。


    ……


    百里之外,神机坊。


    林渊停下笔,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图纸只是第一步。


    真正的难点,是怎么把它造出来。


    弹簧钢。


    这东西是关键中的关键。


    普通的铁,根本做不出合格的弹簧,要么太软要么一压就断。


    这时代的冶炼技术……够呛。


    必须找到最顶尖的铁匠,用百炼钢的法子,反复折叠锻打,或许能行。


    “世子。”


    李校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走进来,放在桌边。


    “夜深了该歇息了。”


    “您都熬了好几个通宵了。”


    “快了。”


    林渊端起茶碗,一口气喝干,烫得直咧嘴。


    “把这个机括弄出来,咱们的火铳就能省去火绳那个大麻烦。”


    “你想想以后咱们的兵,抬手就能打还怕他北莽的骑兵冲锋?”


    李校尉凑过去,看着那堆他一个也看不懂的圈圈杠杠,一脸茫然。


    但他没问。


    他只需要知道,世子说这东西牛逼,那它就一定很牛逼。


    “世子说什么都对但身子要紧啊。”


    ……


    五天后。


    下柳村。


    “咳咳……咳……”


    张家婆婆躺在炕上,咳得撕心裂肺,整张脸烧得通红。


    “水……水……”


    她儿子端来一碗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喂她喝下。


    可没过多久。


    “呕——!”


    张婆婆把喝下去的水和晚饭,全吐了出来,秽物里还带着血丝。


    更吓人的是,她的脖子和手臂上,开始冒出一些指甲盖大小的红疹子。


    “娘!娘你怎么了!”


    不仅仅是张家。


    村东头的李老汉,高烧不退,说起了胡话。


    村西头王屠户家的小儿子,上吐下泻,不到一天,人就脱了相。


    同样的症状,在整个下柳村迅速蔓延。


    村里唯一的那个老郎中,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一家家地看过去。


    他越看,手抖得越厉害,脸色越是惨白。


    “这……这不是普通的风寒……”


    “是瘟疫!是天杀的瘟疫啊!”


    瘟疫!


    消息飞快地传到了邻近的几个村庄。


    王家庄、赵家屯……凡是收留过那批“流民”的村子,无一幸免。


    死亡,开始了。


    先是老人和孩子,然后是壮年。


    人们绝望地发现,只要喝过井水,就逃不过这场劫难。


    “快跑啊!再不跑就都得死在这!”


    终于,有人崩溃了,拖家带口,疯了似的往外跑。


    可他们没跑多远,就被一队队手持长枪的官兵拦了回来。


    “站住!官府有令,封锁村庄,任何人不得进出!”


    领头的王校尉面色凝重,看着眼前这些状若疯癫的村民,心里直往下沉。


    “军爷,求求你,放我们过去吧!”


    “村里闹瘟疫了,会死人的!”


    “就是因为瘟疫,才不能让你们出去!”


    “要是把病传到云州城去,谁担待得起?”


    王校尉厉声喝道,但他心里也没底。


    封锁线内,是绝望的哀嚎。


    封锁线外,是士兵们紧张恐惧的脸。


    恐慌,像无形的毒气,在封锁线内外疯狂弥漫。


    王校尉看着下柳村的方向,他知道,这事儿,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校尉能扛住的。


    他当机立断,叫来亲兵。


    “快!八百里加急!把这里的军情火速送往云州大营!”


    “就说……疑似瘟疫爆发,请求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