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天命已去,内乱四起?

作品:《封侯当日惨遭退婚,我转身承袭国公之位

    助手们将信将疑,伤兵们更是满脸抗拒。


    但在林渊派来的亲卫监督下,命令被强制执行了下去。


    几个助手苦着脸,用那粗糙的药皂搓着手,皮肤被搓得通红。


    一个腿上被划了道口子的年轻伤兵,被两个士兵按着,一个助手用稀释后的药皂水给他清洗伤口。


    “啊——!疼!疼死我了!”


    陈一手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不住地摇头。


    “胡闹,简直是胡闹……”


    接下来的几天,伤兵营里每天都上演着同样的场景。


    但三天后,变化悄然发生了。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陈一手。


    他每天都会巡视伤兵营,对每个伤员的情况了如指掌。


    那个第一个用药皂水清洗伤口,叫得最惨的年轻士兵,按他的经验,那道半尺长的伤口,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红肿,边缘会渗出淡黄色的脓液。


    可现在,那道伤口非但没有红肿,反而收口得很快,边缘干干净净,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陈一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蹲下身,凑近了仔细看,甚至用鼻子闻了闻。


    没有腐臭味。


    只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这……”


    他直起身,又快步走到另一个轻伤员床前。


    这个伤员手臂上受了箭伤,伤口不深,也坚持用了几天药皂水。


    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伤口愈合的速度,比他预想的快了至少一倍,最关键的是,没有化脓!


    这怎么可能?


    “巧合……一定是巧合。”


    陈一手一连看了七八个接受了同样处理的轻伤员,结果全都一样。


    一名助手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陈老神医,那药皂……今日还用吗?”


    陈一手脸色变幻不定,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用!扩大范围!所有人都用!”


    说完,他甩袖离去,背影却显得有几分仓惶。


    药皂的效果毕竟有限,对那些已经严重感染,内腑受损的重伤员来说,收效甚微。


    这个消息很快从伤兵营飞到了城墙上。


    正在垛口后啃着干粮的士兵们,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世子爷搞了个神药皂,洗一洗,伤口就不烂了!”


    “真的假的?这么神?”


    “我三叔家的二侄子就在伤兵营,亲眼见的!说是比什么金疮药都管用!”


    “乖乖,咱们这位世子爷,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


    夜深。


    城主府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林渊坐在桌后,静静地听着身前一个黑衣人的汇报。


    黑衣人身材中等,面容普通,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


    他就是“翠鸟”在铁壁城的负责人。


    “爷,已经锁定了三处可疑的联络点。”


    “其中最活跃的一个,是城西周记米行的东家,周扒皮。”


    “周扒皮,五十岁,本地人,祖上三代都是小粮商。”


    “为人……如其名,贪财,怕事。”


    “我们查过,半个月前,他输了一大笔钱,米行都快开不下去了。”


    “就在那时,赵悍的密探找上了他。”


    “威逼利诱,老套路。”


    林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是。我们的人盯着他,就在昨天夜里,他和一个伪装成行商的陌生人见了面,地点就在他米行后院的柴房。”


    “那人交给他一个油布包。”


    “里面是什么?”


    “我们的人没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


    “但从包裹的大小和形状看,不像金银,更像是……一叠纸,或者是什么引火的东西。”


    林渊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声响。


    谣言传单?


    还是硫磺,火油?


    “很好。”


    他放下茶杯,“继续盯着。”


    “不光是周扒皮,还有那个和他接头的人,查出他的落脚点,把他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给我记下来。”


    “爷,要不要现在就动手?”


    “只要您一句话,周扒皮的人头,今晚就能挂在米行门口。”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不。”


    林渊摇了摇头,“现在抓他,太便宜他了。”


    “一条小鱼,掀不起浪。我要的,是藏在水下的那张大网。”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城里人心浮动,城外大军压境。


    光靠药皂和赏银,还不够。


    他需要一场血淋淋的“表演”。


    他需要用叛徒的脑袋,来彻底浇灭城里所有不该有的念头。


    ……


    城外。


    叛军大营。


    一连几天的试探性进攻,都在铁壁城下撞得头破血流。


    张猛那张臭嘴,每天准时在城头开骂,从赵悍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到他未来的子子孙孙,花样百出,词汇丰富,气得城下的叛军将领哇哇大叫。


    中军大帐前的高台上,赵悍脸色阴沉。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一名亲信将领小心翼翼地上前:“王爷,城中守军的抵抗意志,比我们预想的要顽强得多。而且……”


    “他们的箭矢和滚石,好像没有要用尽的迹象。”


    “顽强?”


    赵悍冷笑一声,“不过是林渊那个黄口小儿在故弄玄虚!一座孤城,他能撑多久?”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最让他不安的,是远处那片一直按兵不动的阴影。


    北狄人的骑兵。


    他们就像一群在尸体旁盘旋的秃鹫,既不靠近,也不离去,只是在远处游弋,冷冷地观望着。


    他们在等。


    等自己和铁壁城拼个两败俱伤,再上来收拾残局。


    “传令下去,”赵悍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厉,“让城里的人,该动手了!”


    “告诉他们,再不动手,之前许诺的东西,一样也别想拿到!”


    他等不起了。


    夜长,梦多。


    夜晚。


    翠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林渊身后。


    “世子,都查清了。”


    林渊转过身,示意她说下去。


    “周扒皮和城外的人搭上了线。他们计划今晚三更动手。”


    “在城里东,西,南三处最大的水井旁边,张贴投降的告示,制造恐慌。”


    “同时,派另一伙人去城南的粮仓,在外围纵火。”


    “火不一定要烧掉粮仓,但必须烧得够大,动静够响,把守军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林渊的眼神平静无波。


    这套路,太老了。


    谣言攻心,纵火扰乱。


    无非就是想在城里制造一个“天命已去,内乱四起”的假象,动摇守军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