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卫国公!不好了!

作品:《封侯当日惨遭退婚,我转身承袭国公之位

    “巡逻队两人一组,交叉巡视,记住步子放轻,多用耳朵和眼睛少用嘴巴。”


    林渊看着这一切,点了点头。


    张猛确实是个将才,花大价钱从羽林卫把他挖过来值了。


    没过多久,营地外围的黑暗中传来一阵骚动。


    是流民。


    战争一起,最先遭殃的就是百姓。


    流离失所,饥寒交迫,他们被庞大的队伍所吸引。


    “别动。”


    张猛抬手,制止了几个准备张弓搭箭的护卫。


    他亲自带着几个人,提着几袋干粮走了过去。


    将干粮放在地上,然后缓缓退了回来。


    那些瘦骨嶙峋的流民犹豫了片刻,一拥而上,抢夺着食物,又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世子,为何不驱赶?”


    一个年轻的护卫不解地问。


    张猛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他们只是饿了,不是敌人。”


    “现在杀了他们,只会脏了我们的刀。”


    “真正的敌人,不会给你看到他们的脸。”


    林渊走过去,拍了拍那个年轻护卫的肩膀,又看向一个正在擦拭自己横刀的老兵。


    那老兵约莫四十多岁。


    “老哥,以前在边军待过?”


    林渊递过去一个水囊。


    老兵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位金尊玉贵的世子会主动跟自己搭话,连忙站起身:“回世子,小的以前在卫国公麾下当过什长。”


    “坐,别紧张。”


    林渊笑了笑,“跟我说说边疆的事,跟咱们现在这样赶路有什么不一样?”


    那老兵接过水囊,灌了一口,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追忆:“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在边疆晚上没人敢点这么多火堆,那是给敌人指路。”


    “水也不能这么喝,得省着,有时候一口水能救一条命。”


    “还有……边疆的风比这儿更冷,能刮进骨头缝里。”


    “夜里,你听到的不是风声,可能是北莽蛮子摸上来的脚步声。”


    林渊静静地听着。


    纸上谈兵终觉浅。


    “所有人听令,从今天起,每人每日饮水定量配给。”


    “另外,营地划分卫生区,所有排泄物必须在下风口指定地点集中掩埋。”


    “受伤的兄弟,伤口必须用烈酒清洗。”


    他开始有意识地,将一些现代的管理思维和卫生条例,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灌输给这支队伍。


    历经近一个月的跋涉,一座巨大的雄城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那就是铁壁城。


    城外,是连绵不绝的巨大军营。


    魏然的京营率先入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但当林渊的“商队护卫”排着整齐的队列,以一种近乎死板的纪律性缓缓驶入营地时,几乎所有边军士兵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嘿,看那帮家伙,穿得比咱们将军都光鲜。”


    “京城来的?”


    “花架子!你看他们那皮甲,怕是连刀都没见过。”


    “英国公世子?”


    “呵,又是个来咱们这儿镀金的少爷。”


    “估计晚上还得找娘呢。”


    刻薄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边军的士兵看不惯林渊这支队伍的“精致”。


    林渊的护卫们目不斜视。


    “林老弟,走,我带你去见我爹。”


    魏然打马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中军大帐。


    帐内陈设简单,一张巨大的沙盘占据了中心位置,墙上挂着一张粗糙的牛皮地图。


    卫国公魏振国就端坐在主位的一张虎皮大椅。


    不怒自威。


    魏然先行单膝跪地,行了军礼,将皇帝的旨意和京城的情况简要汇报了一遍。


    卫国公魏振国听完了儿子的汇报,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几名原本还在低声议论着沙盘上军情的将领,此刻也都闭上了嘴,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林渊身上。


    “林小子?”


    “你不在京城里搂着你的金子享福,跑到这刀头舔血的地方作甚?”


    他的语气里带着长辈式的严厉,还有一种毫不掩饰的不解。


    就好像在看一个非要从锦绣窝里跳进泥潭的傻子。


    “你爹当年,就是死在这片土地上。”


    “怎么?”


    “你小子也想来试试?”


    这话,说得极重。


    魏然的脸色微微一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父亲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叔父教训的是。”


    林渊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却不显丝毫畏缩。


    魏振国身体微微前倾。


    “老夫问你,怕死吗?”


    所有的将领都盯着林渊,想看这个传闻中富可敌国的京城世子,会如何回答这个边疆士兵每天都要问自己一遍的问题。


    是会吓得屁滚尿流,还是会梗着脖子说些不怕死的场面话?


    林渊的内心毫无波澜。


    怕死?


    他当然怕死。


    正因为怕死,他才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才要把所有想让他死的人,都先一步送进地狱。


    但他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他抬起头,直视着魏振国的眼睛,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


    “回叔父,侄儿怕死。”


    这个回答,让帐内所有人都是一愣。


    连魏振国都没想到他会承认得这么干脆。


    “但,”林渊话锋一转,“侄儿此来,一为押运陛下亲批的军需,为叔父和边军兄弟们尽一份力。”


    “二来,也想亲眼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战场。”


    “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小忙。”


    他刻意用了“小忙”这个词,姿态放得很低。


    魏振国盯着他看了足足三息,脸上紧绷的线条忽然松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好小子!口气倒是不小!”


    魏振国指了指林渊,笑骂道:“你爹要是还活着,听到你这话,非得把你吊起来拿鞭子抽!”


    “帮小忙?”


    “你懂什么?”


    “懂排兵布阵,还是懂临阵搏杀?”


    “行!”


    “老夫倒要看看,你这满身铜臭的商贾小子,能帮上什么鸟忙!”


    话音刚落,帐帘猛地被人掀开。


    “报——!”


    一个身着校尉服饰的军官冲了进来,他约莫四十来岁,面带菜色,神情焦急,一看就是长期操劳过度的模样。


    “卫国公!不好了!”


    魏振国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沉声问道:“王校尉,何事如此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