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鬼，要……被吃了？！“


    灶门炭治郎大惊失色。


    他能闻到，从桑塔纳身上散发出的，不是杀意，不是恶意，而是一种更加纯粹的“食欲”。


    那是一种，将对方视为纯粹的能量来源，不带任何情感的，来自食物链顶端的捕食本能。


    “阿弥陀佛……”


    岩柱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


    “这世间，竟有如此……超脱轮回之外的业障……”


    而另一侧，恶鬼阵营。


    上弦之贰·童磨，看着屏幕上这诡异而又“温馨”的一幕。


    那双总是挂着病态笑容的彩虹色瞳孔，瞬间亮了起来！


    他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用一种找到了知音般的语气，大声说道：


    “桑塔纳先生，他吃人的方式，竟然和我一样啊！”


    “都是用‘拥抱’，来给予对方最后的慈悲，让对方在自己的身体里，获得永恒的安宁！”


    “这样也好，猗窝座死了之后，就让桑塔纳加入我们吧！”


    童磨的话，让在扬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也让王座上的无惨，脸色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他看着那个因为兴奋而手舞足蹈的上弦之贰，第一次对自己这个部下的脑子，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玉壶的意识伴随着肉体的消失而消失。


    一道光幕，在天空上缓缓展开。


    天幕之上，画面不再是震撼人心的战斗，而是转为了一种昏黄而又压抑的色调。


    那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悲惨过往。


    画面中，只有一个生活在渔村，从小就因为自己那扭曲的审美，而备受排挤的怪异少年。


    他喜欢将不同种类的鱼，用残忍的方式拼接在一起，将它们的内脏掏出，塞进华丽的瓷壶里，然后沾沾自喜地称之为“艺术”。


    他将欺负他的孩子，活活淹死在罐子里，看着对方在水中痛苦挣扎、最终窒息的模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病态的愉悦。


    他的一生，都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和对自己那套扭曲美学的、病态的偏执。


    他认为自己是独特的，是与众不同的，是凌驾于所有凡夫俗子之上的“艺术家”！


    而那些无法理解他的人，都是愚蠢的、没有审美能力的垃圾。


    当他最终被忍无可忍的村民们发现，被乱刀捅死，抛尸荒野时。


    是鬼舞辻无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赐予了他新生。


    让他，成为了上弦之伍，玉壶。


    走马灯，结束。


    整个世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


    所有人的心中，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罪有应得！


    火影世界。


    木叶村，五代目火影纲手，一拳将身旁的桌子，砸得粉碎！


    她胸前波涛汹涌，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


    “不可饶恕……这种人，这种将他人的生命视为玩物，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自来也同样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子长门。


    但他发现，玉壶的恶，与那些都不同。


    那是一种，源自骨子里的、纯粹的、没有任何理由的邪恶。


    “唉，人性的黑暗，有时候，比恶鬼，还要污秽，还要可怕啊。”


    死神世界。


    “哼，无聊的过往。”


    更木剑八不屑地撇了撇嘴。


    而四番队的队长，卯之花烈，看着屏幕，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真是纯粹的‘恶’。不知道将这种灵魂斩断的时候，会发出怎样悦耳的声音呢？”


    她的声音很温柔，却让身旁的副队长虎彻勇音，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擂台之上，鬼杀队的众人，更是怒火中烧！


    “就是这种人，才会和无惨同流合污！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无惨……你这家伙，到底都在挑选些什么货色啊！”


    “垃圾堆里找垃圾吗？！无惨啊，你的品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低劣啊！”


    这一刻，所有鬼杀队成员，乃至诸天万界的亿万观众，都将充满了鄙夷嘲讽的目光，再次射向了王座之上的鬼舞辻无惨！


    让他，再一次被当众公开处刑！


    无惨的脸，已经从铁青变成了酱紫，最后甚至隐隐发黑！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擂台之上，吸收，也进入了尾声。


    玉壶的身体，已经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头颅，还露在桑塔纳的胸膛之外。


    那双长在额头和下巴上的眼睛，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不甘。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了遗言：


    “我的……艺术……是……永恒的……”


    “聒噪。”


    桑塔纳只是冰冷说道。


    然后，他轻轻地一合掌。


    玉壶的头颅，如同被捏爆的气球，“噗”的一声，彻底地、完全地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连一丝灰烬，都未能留下。


    上弦之伍，玉壶，败亡！


    桑塔纳缓缓地松开手，仿佛只是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甚至有些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全身的肌肉，发出一阵满足的律动。


    战斗，结束了。


    整个世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


    鬼杀队的众人，包括九柱在内，全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赢了，但没有人能为此欢呼。


    他们刚刚目睹的，是一扬超越了他们理解极限的、更加原始也更加恐怖的“捕食”。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


    而桑塔纳站在擂台中央，缓缓地转过头。


    那双冰冷的眼眸，扫过了鬼杀队的观众席，最终落在了对面的童磨、黑死牟，以及鬼舞辻无惨身上。


    桑塔纳的目光冰冷漠然，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那是一种捕食者在享用完开胃菜后，看向主菜的眼神——饥饿、好奇、以及不加掩饰的食欲！


    “你们也是鬼，对吧！”


    “希望你们的味道不会比刚才那条鱼差。”


    桑塔纳说完，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江沐辰眉头一皱，柱之男这种生物，必须赶紧传送回去才行。


    如果留在这个世界，说不定带来的后果比无惨他们都要恐怖。


    毕竟，无惨这些恶鬼还是惧怕阳光的，被晒到会死。


    但是桑塔纳这些柱之男，面对阳光的照射，却可以让皮肤应激性地石化。


    这样一来，就不会直接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