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替身?说我吗?【8】

作品:《万人嫌的疯批男主?拿来吧你

    掐着点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过了一分钟都还没到回。


    他内心隐隐升起一股焦躁感,手机没联网吗?


    而云溪上完课直接来到了图书馆。


    老师上课讲的东西他觉得很有趣,打算多了解一点,当做拓展常识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直到昏黄的阳光落在他《量子力学》的书上。


    云溪才发觉时间不早了,他拿起手机想查看一下有没有消息。


    “嗡——”


    恰巧机身轻轻震动了一下,屏幕随之亮起。


    他想着反正马上就要出图书馆了,干脆出去再接,就直接把电话挂断。


    当挂断电话后,锁屏界面清晰地映入眼帘时,他几不可察地顿住了。


    屏幕上,一个鲜红的、刺目的数字安静地悬浮在未接来电的图标上方。


    十九个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他划开屏幕,指尖点向那个未接记录最多的名字。


    一串没有储存但早已刻入脑海的数字。


    电话几乎是秒通。


    “在哪?”


    陆鹤眠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砂砾反复磨砺过的质感,刮擦着云溪的耳膜。


    没有寒暄,没有询问,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带着隐隐焦躁的探询。


    “刚出图书馆。”


    “南门。” 陆鹤眠只吐出两个字,简洁得像一道不容抗拒的命令。


    云溪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屏幕的微光映着他平静无波的脸。


    原本回宿舍放东西的路线在脑中瞬间被划掉。


    他调转方向,背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走出图书馆沉静的大门,汇入傍晚校园喧闹的人流。


    深秋的银杏大道正是最美的时节。


    金灿灿的扇形叶片如同漫天飞舞的蝴蝶,被晚风裹挟着,扑簌簌地落下。


    他脚步不停,踩着地上厚厚的落叶地毯,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南门口那棵标志性的老槐树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库里南停在那,不知道等了多久。


    云溪穿过最后几米人行道,径直走向那辆静静蛰伏的豪车。


    车窗贴了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他走到副驾驶一侧,脚步未停。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那扇深色的车窗无声地降了下来。


    然而,车窗后露出的,并不是陆鹤眠那张轮廓冷硬、眸光深沉的脸。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面容陌生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恭敬微笑,眼神却透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疏离。


    “云先生。” 司机开口,声音平稳客气。


    云溪的脚步顿在原地。


    琥珀色的瞳孔在暮色里清晰地映出司机那张陌生的脸,以及……空空如也的后座。


    他收回放在副驾驶车门的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坐进去。


    “先生临时有个重要的国际视频会议,实在无法抽身。”


    司机解释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他侧身,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个深蓝色的、触感细腻的天鹅绒小方盒,双手递向云溪。


    “先生吩咐,将这个交给您。请您……务必戴上。”


    云溪的目光从司机脸上移开,落在那只精致的天鹅绒盒子上。


    盒子在晚霞的余晖里泛着柔和的光泽。他沉默了几秒,伸出手,接了过来。


    盒子很轻。他拇指轻轻一拨,精巧的搭扣弹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戒托是极简的铂金,线条冷硬流畅。


    而镶嵌其上的主石,是一颗切割完美的冰蓝色钻石。


    夕阳最后的瑰丽光芒穿透那澄澈的蓝色晶体,折射出无数道冰冷而璀璨的星芒。


    那光芒流淌着,冰冷,纯粹,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高贵,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尺寸……分毫不差。


    云溪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轻轻捏起那枚戒指。


    他没有丝毫迟疑,或者说,他根本不会在这种“指令”上犹豫。


    戒指被平稳地推进左手无名指的根部,严丝合缝地圈住了指根。


    铂金的冷硬和钻石的冰寒贴合着皮肤,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带着陆鹤眠特有的标记气息。


    他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戒圈。


    指腹清晰地感受到戒圈内侧,靠近指腹的那一面,有一处极其细微的凹凸刻痕。


    云溪抬起手,将戒圈内侧转向暮色中最后的光线。


    几个细小的英文字母,以一种凌厉而优雅的笔触,深深地刻在铂金之上。


    【L.H.M】


    陆鹤眠名字的缩写。


    冰冷的字母,带着金属特有的硬度,清晰地烙印在指腹敏感的皮肤上。


    那一瞬间,仿佛有细微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脊椎。


    昨晚……浴缸里……冷水冲刷下……陆鹤眠那具滚烫颤抖的身体死死缠绞着他,如同濒死的藤蔓……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那句虚弱到极致、带着绝望恳求的……


    “……够了……不要了……”


    而当他当真抽身欲离时,那只痉挛着、用尽最后力气死死抠住他的手……


    云溪那向来平静的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


    云溪缓缓放下戴着戒指的手,冰蓝的钻石在路灯下依旧流淌着冷冽的光。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异常,所有的矛盾行为都能解释的通了。


    原世界线规避亲密接触的陆鹤眠,昨夜浴缸里索求无度的陆鹤眠。


    一个冰冷的、迟来的认知,如同深水炸弹,在他那精密运转的思维核心中轰然引爆,掀起了无声却颠覆性的巨浪。


    原来……他一直都并不是在抗拒欲望。


    他是在抗拒……不可控的欲望。


    抗拒被这病态的、深入骨髓的肌肤饥渴症彻底掌控。


    抗拒……沉沦。


    原世界他不碰林茶,却总是囚禁他在别墅里。


    总是半夜直直的盯着林茶,其实不是想伤害他也不是变态,他只是在对抗身体的欲望。


    即使身体已经很难受,也不愿意随意的屈服。


    在他身上,这套理论同样适用。


    只不过他对陆鹤眠的吸引力远远大于林茶对他的吸引力。


    他认为陆鹤眠不正常失控,其实就是他克制的结果。


    那枚圈住无名指的冰蓝钻戒,在暮色中无声地散发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