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火海救人
作品:《饕餮夫君追我跑》 “无渊,你留下保护他们,地道暂时没被发现,你把孩子带到地窖,锁上石门就安全了。快去!”
无渊要和她一起去,死死抓紧余皎皎的手。
余皎皎拼尽全力把无渊推回去,关上了入口的掩护。
余皎皎害怕的止不住发抖。但是村子里的路,她熟悉,孩子们需要无渊保护,她得去帮二牛他们。
鲛人在岸上,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有区别,她只会用鱼叉而已,这些黑衣人下手凶残,她根本不是对手。
之前,也常有海寇来袭,目的只不过劫财而已,杀人放火也是专挑某一个富户下手,从没像这次,放火烧了一整个村庄。
若把人都杀光,海寇下次来,只能空手而归。
海寇再凶残,也不会做杀鸡取卵的蠢事。
为什么?要杀光村子里所有的人?
等余皎皎赶到二牛他们这里,横尸遍地,二牛倒在血泊里。
黑衣人首领嚣张地蔑视余皎皎。
一个瘦小干巴巴的村妇,不像老鼠一样好好躲起来,他们忙着杀人放火呢,她还敢跑出来。
“呵,又一只漏网之鱼。干掉她!”
愤怒的发抖,余皎皎握紧鱼叉,决定跟他们拼死一搏。
余皎皎用鱼叉一横挡住砍下的一刀,对方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余皎皎的力气明显不足,逐渐力不可支刀锋慢慢沁入左肩肉里,左臂的纱布开始渗血。
情急之下,余皎皎用小刀捅向黑衣人的腹部要害。
对方四个人,她打不过,必须速战速决。
余皎皎愤恨地单手掷鱼叉,用蛮力一叉贯穿杀死身后两个偷袭的黑衣人。
像叉鱼一样,把刀飞出,正中眉心。
黑衣人首领一脸不可置信的倒下。
余皎皎颤抖地抱起浑身是血的二牛,悲戚忍不住落泪。
“喂!臭二牛,你不是逼着要娶我吗?你起来啊……”余皎皎哽咽,豆大的眼泪,滴在二牛满是血污的脸上,蜿蜒曲折,变成一条溪流,淌进年少时溪边玩耍的盛夏蝉鸣里。
虽然吵吵闹闹,她心里总归是把这里当家的。真的当大事来临,个人恩怨总是放在后面,一致对外。
每次抵御海寇,他们村中的年轻人总是一起并肩作战,将拿着鱼叉的她护在身后。
虽然吵吵闹闹长大,即使没有儿女间的情爱,他们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别哭……”二牛想擦掉眼前心上人的眼泪,却发现眼泪凝结在掌心,变成一颗颗泛着珠光的透明珠子。
“我早知道,我真蠢,你和村子里的人都不一样,我早该猜到的,泣泪成珠,你原来是鲛人,怪不得你不同意跟我成亲,是怕我……知道嫌弃你……咳咳……”二牛呕出大口鲜血,从怀里掏出手帕。
二牛身后,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他伤的太重了。
“二牛,给你喝我的血,可以活!”余皎皎把手臂露出,欲割开一道口子。
二牛握住她的手臂,颤巍巍地把手帕里的东西,递给余皎皎。
“我伤的重,残缺的身子,给不了你一辈子的幸福。”
“小时候,第一次在丁老头家里看到你,我就喜欢你。欺负你,捉弄你,总想让你注意到我……对不起,我答应守着你,护着你,对你好,现在我做不到了,你要好好过日子,好好活下去,不管是跟谁,别委屈自己,这簪子和镯子你戴着,真好看。收下吧,算是我随份子。你的婚礼,我就不去了。”
二牛紧紧攥着簪子和手镯的手垂下,在余皎皎怀里咽了气,脸上挂着微笑,最后空洞的眼神藏着眷恋和不甘。
暗道外,村子没有一个活口。
余皎皎拿着鱼叉,杀疯了。
她是鲛人,不是脆弱的凡人女子,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以自行愈合,死不了。村巷中几个黑衣人污言秽语,还想占她便宜,她杀红眼,刀叉一出,一叉毙命,见一个杀一个。黑衣人起初猖狂,后来像看见杀不死的怪物一样,四处奔跑。
狩猎的人,变成猎物,仓皇逃命,也绝望地死在被自己杀死的人身边。
火焰像毒蛇在空中妖娆,整个村子被火舌吞没。
这是她长大的村子,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平时再讨厌那些妇人们嚼舌根蜚短流长,嫌弃邻居们没有分寸感的亲近,以后也不会再有,如今寂寞无声,让她觉得太安静。
余皎皎把全部黑衣人都杀光,像一把带血的锈刀插进火中。
无渊不放心,从暗道出来寻找余皎皎,看到的是宛如站在人间炼狱夜叉行尸般的她,火焰中站在曾经她要逃离的喜堂,如今只剩喜烛在火中燃烧,魔怔般手持鱼叉在尸堆中反复刺黑衣人,每一个黑衣人都补上无数刀,余皎皎听不见任何呼喊。
她还没来及明白爱确切是什么,就被恨意的海浪淹没席卷。
茅草易燃,村子烧的很快。
熊熊火焰之中,房梁倒塌,眼看就要将余皎皎埋入火海,无渊用刀挡住倒下的房梁,将余皎皎拖出来。
无渊从火海中救出余皎皎。
“皎皎,皎皎,你做的够了。醒醒,别自责,他已经死了,坏人都死了。”
无渊夺下刀叉,按住余皎皎的肩,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余皎皎狠狠地咬无渊的肩头,忍痛依然不肯放手。
余皎皎僵硬的身体,一点点瘫软放松下来,没有一滴眼泪的无声抽泣。
推开无渊。
无渊愧疚,不知该怎么安慰怀中的人。
“我杀人,你害怕吗?”
“不怕,他们该死。你救了村里的孩子们,也救过我的,你比任何人都善良。”
“我对你谋财害命,你还把我当救命恩人。”
余皎皎从怀中,拿出玉佩和银票,睨着无渊。
“这是我从你身上偷的,我也是恶人。”
“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你想起来了,全部都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是你在荒岛救了我。起初,醒来嘴中残留鱼血腥味,那个身影,我怀疑是濒死前的幻觉,后来发现你藏起的那条旧裙子,跟我在礁石上捡到的粗布条是一样的,才确信是你。柴房梁上的玉佩和银票,我一开始也想质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在荒岛,我也曾怀疑过你,可你又浑身是伤只为了给我买药救我,不管过程如何,我活下来,的的确确是你救的。”
“你一直在看我笑话,原来这些日子,在你眼里,我像个跳梁小丑。”
“不是这样,皎皎,能活下来,我想重新活一次。如果我拖累了你,我会选择离开。但你如果需要我,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不过是为了钱。”
“如果我葬身海中,这些身外之物,对我毫无用处,我曾经为了家族利益,整日勾心斗角,就算我赚金山银山,也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他们争家产,只想要我死。海上船翻时,那一船金银黄白,统统都救不了的我的命,却差点要了我的命。”
“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你替我保管。我该谢你的。”
“既然是你母亲的,那还给你。反正,也当不了几两银子。”余皎皎从脖子上取下,还给无渊。
“之前是你捡走的,现在是我送你的。”
一个捡字,淡化了余皎皎偷窃的事实,让她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悸动,感激与愧疚交织杂糅,揉碎了她之前伪装的冷面冷心。
余皎皎惭愧极了。
无渊越是温柔没有责怪,她心里越是自责难堪。
“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留下了我。”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你很好,是我见过最纯真善良的女子。现在孩子们藏在地窖,他们需要你。”
无渊把衣服脱下,光着臂膀,弯腰把衣服撕成布条,为余皎皎缠腰,裹住骇人的血迹。
余皎皎重新拿起鱼叉,振作。
地道中的孩子们,见到余皎皎,得知村子被烧光,亲人不在,哭成一片。
为了防止黑衣人余孽报复,余皎皎和无渊连夜把暗道中的冯婆婆和孩子们带到镇上,交给衙门的张捕头,余皎皎把全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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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票给冯婆婆和孩子们都留下。
县令是位好官,给孩子们的身世特征和收养的人家,俱记录了详细名册,也给冯婆婆镇上置办了新屋子,孩子们想家可以时常来婆婆家聚聚。
许多天后,安顿好一切,余皎皎心中压的重石放下。
昔日的小渔村,四处是焦黑的残骸,奇怪的是官兵们翻找残骸,发现村子里各户金银细软俱在,甚至一桌一椅的位置没有翻乱的痕迹。更可疑的是,黑衣人的尸体统统消失不见。
小茅屋的屋顶全部烧光,院外小黑驴躺在一堆黑木炭上饿的啃树皮吃,小池塘边一摊融化的红烛蜡,残破的浴桶烧成灰烬。
“算了,本来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只有这鱼叉我用着顺手,幸好驴车还在,今晚宰了吃驴肉。”
无渊在废墟中翻找,看看有没有有用处的东西。发现了囍字烧掉一半的红烛。“皎皎,这红烛……”
“是我粗心,连婚事都要你自己筹备。”无渊眼神稍黯,“可我说求娶你,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连聘礼大雁也未曾准备。”
“现在一无所有的是我,家都没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你现在一无所有,不代表以后也是。大不了,我捕鱼养你。”
“皎皎,我一定会补给你,一场十里红妆的婚礼。”
余皎皎搓搓鼻子,脸上留下一层灰,“只有红烛,是略有点寒酸,被你发现了。咳咳,是你主动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我本来想给你个名分,可不是我非要嫁你。”
灰烬中,院墙里的粉白蔷薇因为靠近水塘而幸存。
“都依你。”无渊眼眶微微湿润,笑着,“那小毛驴先别吃,留它一命,另有用处。”
破茅屋修修补补也住不了人,回到镇上,在冯婆婆家凑合一晚。
无渊半夜无人出了院子,余皎皎耳朵尖,七拐八拐穿过几条街跟了上去。
跪在无渊身后,是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马尾竖起,黑布蒙面,一柄长剑佩腰间。
“公子,对不起,属下来晚了。”
“你找到你哥哥的尸首了吗?”
“没有寻到哥哥的尸首,怪属下私心,差点令公子再次蒙难,请公子责罚。”
“或许,上天自由安排。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
“黑衣人是沈家的,查到……”
“谁?!”
一道黑影消失,看不见月光的深巷,无渊转身一步步逼近。
余皎皎从墙后阴影处,走出来。
“我一直在怀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巧,你来了,灾祸也来了。为什么海寇要烧光整个村子,一个活口也不留。”
“是我的错。我自不量力,不该收留你。”
“黑衣人是你引来的吗,对吗?”
“皎皎,对不起,你别这样说,我和你都是无辜的,谁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余皎皎扇了无渊一巴掌。啪的一声,整个巷子都是回响。
“你和我,是无辜的?”
“是。”无渊睁大眼睛,愤慨地大声道。
“那死去的他们,无不无辜?!”余皎皎怒吼道。
“等我办好事,我会回来厚葬他们,我向你保证小豆丁、苗花他们也会衣食无忧的长大,冯婆婆也能安享晚年。”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钱不能解决一切,他们的父母亲人回不来了。”
余皎皎疏离的冷漠感,让无渊觉得他们之间隔阂了一道深深的伤疤。
无渊拉住余皎皎的手,痛心疾首,想要拥住她。
“你走吧。黑衣人火烧村子,我不能怪你,但我怪我自己。”
余皎皎推开无渊,转身跑开。
恰是此刻,几个蒙面黑衣人从屋顶跃下,另一个黑衣人用剑抵挡,几招将他们毙命。
无渊将余皎皎护在身后,用巷子里的竹竿,阻挡纷纷而至的箭雨。
一道暗箭飞来。
余皎皎挡在无渊身前,背后中箭。
无渊跃上屋顶,将弓箭手们一一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