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全员影帝!来,看谁先玩死谁
作品:《怒娶三十三房媳妇后,我封狼居胥》 钱峰大口喘着粗气,他顾不上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几步冲到那杀手头领的尸体旁,粗暴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片刻之后,他从尸体的内甲夹层里,掏出了一块黑铁打造的腰牌。
腰牌很普通,上面只刻着一个狰狞的“魏”字。
看到这个字,钱峰的瞳孔骤然收缩,干瘦的脸上肌肉扭曲,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魏通!”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掌用力,那块铁牌竟被他生生捏得变了形。
许青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脸上还挂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魏通?听起来像是个军中大佬。
他喵的,这浑水比想象中还要深。
钱峰抬头,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许青。
“你知道这块牌子代表什么吗?”
“属下……不知。”许青低下头,姿态放得很低。
“这是镇北关总兵,魏通的私兵令牌!”钱峰的声音冰冷刺骨,“我们还没到边关,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送上这份大礼了!”
他一把将铁牌丢在地上,似乎是在发泄,又似乎是在说给许青听。
“魏通,不是我们兵部的人。他是京城安国公府安插在北境的一条狗!常年与兵部作对,贪墨军饷,拥兵自重!这次派我来,名为巡查,实为夺权!他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告诉我,镇北关,他说了算!”
许青听明白了。
这他娘的就是神仙打架。
自己一个凡人,不,连凡人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一只刚从平遥县这个小泥坑里爬出来的蚂蚱,就被直接扔进了京城两大派系斗争的绞肉机里。
钱峰是兵部尚书的刀,那个魏通是安国公的枪。
现在,刀和枪还没正式碰上,自己这个被刀临时捡来的刀鞘,就先被枪尖给顶住了。
“大人息怒。”
许青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有了主意。
“既然魏总兵想看我们死,那我们就死给他看。”
钱峰一愣:“什么意思?”
“将计就计。”许青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对外就宣称,遭遇了悍匪伏击,队伍损失惨重,十名护卫死了八个,您也身负重伤,九死一生才逃出来。”
他指了指地上几具亲兵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战场。
“如此一来,魏通必然以为我们已经被打残了,不过是几只惊弓之鸟,对他再无威胁。他会放松警惕,而我们,正好可以躲在暗处,看清楚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好!就这么办!”钱峰当机立断,“所有人,处理伤口,伪装现场!我们要让这出戏,演得越真越好!”
……
车队再次上路。
只是这一次,气氛变得无比凄凉。
队伍只剩下不到十人,人人带伤,个个挂彩。钱峰更是躺在马车里“昏迷不醒”,连许青都用布条在头上缠了好几圈,渗出点点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
马车慢悠悠地前行,许青坐在车辕上,看似在为钱峰驾车,心神却早已沉入了系统。
那封兵部尚书的密信,还在钱峰的怀里。
这个老狐狸,刚才那么乱的场面,都死死护着这封信。
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侦测】!目标,钱峰怀中密信!”
【目标锁定:兵部密信。】
【正在进行深度扫描……穿透信封……解析字迹……】
【发现隐藏内容!信纸经过特殊药水浸泡,字里行间藏有密语!】
【密语内容解析中……】
【密语:“钱峰,此子可用则用,不可用,则于北原战事中损之。”】
好一个“损”之!
说得真他娘的文雅!不就是让他死在战场上,当个战损的炮灰吗!
我靠!
许青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钱峰看中的人才,是兵部尚书要招揽的棋子。
现在他才彻底明白!
他就是一件兵器,一把好用的刀!
用得顺手,就多用几次。
用得不顺手,或者没了利用价值,就立刻找个机会让你“意外”折断,扔进垃圾堆!
所谓的“兵部参赞军务”,根本不是提拔!
把他从平遥县连根拔起,断了他和岳父楚雄的联系,再把他扔到镇北关这个龙潭虎穴。
他要是能斗得过魏通,就帮兵部咬下了一块肉,算是废物利用。
要是斗不过,死在魏通手里,正好。
要是他有二心,钱峰和兵部尚书随时都能让他“为国捐躯”!
好得很!
你们这些京城的大佬,算计得真是滴水不漏!
许青握着缰绳的手,指节捏得发白,但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忠心耿耿、带着几分憨直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盟友?靠山?
全他妈是狗屁!
在这条路上,能信的,只有自己!
……
黄昏时分,残破的车队抵达了下一座驿站。
驿丞看到他们这副惨状,吓了一跳,连忙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和热水。
许青将“重伤”的钱峰安顿好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刚坐下,一名负责后勤的兵士就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这名兵士是钱峰从平遥县临时征调的,一路上沉默寡言,毫不起眼。
“许参赞,您……您擦擦脸吧。”兵士的声音有些紧张。
他走到桌前,放下水盆。
就在转身的瞬间,他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身体向前扑倒。
“哎哟!”
兵士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
而就在他滑倒的这一瞬间,一个用蜡封好的小丸子,从他的袖口里滑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滚落到许青的脚边。
“对……对不起,许参赞!小人笨手笨脚!”兵士连忙道歉,脸上满是惶恐。
“没事,下去吧。”许青淡淡地说道。
“是,是!”
兵士如蒙大赦,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许青的目光落在了脚边的那个蜡丸上。
他没有立刻去捡,而是静静地坐着,耳朵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那名兵士的脚步声彻底远去,他才弯下腰,将蜡丸捡了起来。
用指甲轻轻捏开蜡封,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两行娟秀却有力的小字。
“楚大人嘱托,万事小心。魏通残暴,钱峰伪善。若遇绝境,可寻火头营老马。”
许青的瞳孔猛地一缩!
老岳父!
他瞬间明白了,刚才那个兵士,根本不是钱峰的人,而是岳父楚雄早就安插好的暗子!
好家伙!
他一直以为自己那个岳父,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窝囊县令。
现在看来,他藏得比谁都深!
竟然能在兵部特使的队伍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自己的人!
这份手段,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七品县令能有的!
许青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一股暖流,在他冰冷的心中升起。
在这场必死的棋局中,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
火头营老马……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
片刻之后,许青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敲开了钱峰的房门。
“大人,该喝药了。”
钱峰已经坐了起来,正在自己包扎伤口,脸色依旧阴沉。
许青将药碗放下,脸上露出一副忧心忡忡、后怕不已的表情。
“大人,属下……属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说。”
“属下害怕。”许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记室,空降边关,还挂着您给的‘参赞军务’的名头,那个魏通将军……他肯定会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怕……我怕我活不过三天。”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了钱峰的大腿。
“求大人救我!属下不想建功立业了,只求能保住一条小命!求大人到了镇北关,给属下安排一个没人注意的职位,越不起眼越好!属下只想安安稳稳地跟在大人身边,为您效犬马之劳!”
钱峰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丑态百出的许青,心中的最后一丝戒备也放下了。
果然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
一场伏击,就把他的胆子给吓破了。
这样也好。
一条听话的狗,总比一头有野心的狼要好控制。
“起来吧,瞧你这点出息!”钱峰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伸手将他扶起,“放心,你是我的人,本官岂会让你去送死?”
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副为你着想的神情。
“这样吧,到了镇北关,本官就安排你去军需处。那里主管粮草军械,是个清闲的衙门,油水丰厚,最重要的是,远离前线,安全得很。魏通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提携!”
许青感激涕零,连连作揖,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他的心里,却在冷笑。
军需处?
好地方啊!
魏通贪墨军饷,这军需处,必然是他贪腐网络的核心!
钱峰这个老狐狸,嘴上说是保护我,实际上是想把我安插到魏通的钱袋子里,让我去当那只咬破米袋的老鼠!
正好!
老子就借你钱峰这把刀,去捅魏通的心窝子!
再借魏通这块磨刀石,把我这把“一次性”的刀,磨得锋利无比!
镇北关,军需处。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