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他想和她一起慢慢变老
作品:《宫女好孕圣体,绝嗣帝王太缠人》 乾清宫,深夜,昭衡帝并未入睡。
他早不知何时就停下了批阅奏折的手,撑着额头坐在龙椅上,脑海中反复回响的,是水仙那句话:
“臣妾恳请,重启大选,遴选淑女,充实后宫。”
昭衡帝闭上眼睛,深吸一深寒夜的冷气。
胸口某个地方,疼得发紧。
他想起最近阿娜帮他调理身子,说过会出现类似胸口发闷的情况。
他调理身体,不过是因为裴济川说,他早年征战留下的旧伤,若不精心调养,恐于寿数有碍。
他想活得久一点。
想陪她久一点。
想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想和她一起慢慢变老。
仅此而已。
至于子嗣……
有清晏、清和、永宁,他已心满意足。
他从未想过要她多多生育。
可她不信。
或者说,她根本不愿信。
在她心里,他大概和这宫廷里所有男人一样,只在意子嗣的多少。
昭衡帝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在夜里散开,带着无尽的自嘲。
冯顺祥悄声进来,手里捧着一盏热茶:“皇上,夜深了,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昭衡帝没有回头,只问:“皇后那边,歇下了吗?”
冯顺祥低声道:“方才听乾清宫那边来报,裴太医去诊了脉,开了安神的方子。”
他挥了挥手:“退下吧。”
冯顺祥躬身退下,轻轻带上了门。
御书房里,又只剩他一人。
他缓缓地阖上眼睛,只有夜晚伴他**.
——
水仙提出选秀的三日里,昭衡帝再未踏入乾清宫。
但御书房的灯,每夜都亮至三更。
乾清宫内,水仙的孕吐反应愈发明显。
盛夏酷热,她却一阵畏热一阵畏寒,腹中胎儿正是最折腾人的时候。
这夜闷热无风,她辗转难眠,索性披了件轻薄的云丝外衫起身。
“娘娘,可是要喝水?”
守夜的淑儿立刻惊醒。
水仙摆摆手,走到窗前。
窗外夜色沉沉,远处殿宇的轮廓在黑暗中巍峨矗立。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去把西暖阁那架古琴取来。
淑儿一愣:“娘娘,夜深了,您身子要紧……
“无妨。
水仙声音很轻,“睡不着,弹一曲静静心。
听露只得应下,悄声吩咐宫人去取琴。
不多时,那架紫檀木七弦琴被安置在窗边的琴案上。
水仙净手焚香,在琴前坐下。
素手轻按琴弦,试了几个音。
然后,指尖拨动。
琴声幽咽,如泣如诉,在寂静的夏夜里流淌开来。
她弹的是一曲《秋风词》,本为秋日所作,此刻在夏夜弹来,更添几分萧瑟。
琴音婉转,穿过重重宫墙,在深夜里飘得很远。
本该传不到昭衡帝耳中的。
乾清宫殿外,昭衡帝独自立于廊下。
夏夜微凉,他穿着一身墨色常服,肩上搭着件薄披风。
廊下未点灯,只有月光洒落一地清辉。
他就那样站着,闭目凝听。
暗卫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三步处,单膝跪地,低声禀报:“乾清宫暖阁灯还亮着。娘娘……已弹了半个时辰。
昭衡帝没有睁眼,只问:“她手冷不冷?
暗卫顿了顿:“暖阁门窗开着,夜风有些凉。
话音落下的瞬间,昭衡帝睁开眼。
眸底一片暗红,像是许久未曾安眠。
他沉默片刻,忽然解下自己肩上的薄披风。
是进贡的锦缎所制,夏日披着清凉透气,却又能挡夜风。
他递给暗卫,声音低哑:
“搁在乾清宫宫库房显眼处别说朕送的。
暗卫双手接过披风。
昭衡帝又顿了顿,补了一句:“再让裴济川明日请脉,开些安神宁心的方子。
“是。
暗卫领命,消失在夜色中。
昭衡帝重新看向乾清宫的方向。
琴声还在继续,幽咽如诉,像一根细丝,缠绕在他心口,越收越紧。
他站了很久,直到琴声终于停下。
乾清宫的灯火熄灭。
他这才转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次日
清晨下了一场小雨。
雨后的空气清新了许多暑热稍退。
水仙循例往御花园走去。
经过夏日盛开的荷花池时她放慢了脚步。
池中荷花正盛粉白相间露水在荷叶上滚成晶莹的水珠。
她站在白玉桥头静静看了会儿。
“娘娘晨露重当心脚下。”
银珠轻声提醒。
水仙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却忽然顿住了。
荷花池对岸的凉亭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男人肩宽腰窄身形挺拔正是三日未见的昭衡帝。
他负手立于亭中目光落在满池荷花上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冷峻。
水仙心头微紧。
她本可以悄声离开但想了想还是缓步走上桥朝着凉亭方向走去。
十步距离时昭衡帝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他目光先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夏日衣衫轻薄她的身孕已能看出轮廓。
那目光停留了一瞬很轻很快
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雨后路滑皇后当心。”
他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水仙垂眸行了半礼:“谢皇上关怀。”
她今日穿着淡青色的宫装发髻只着简单珠翠簪饰脂粉未施。
站在晨光荷影里像一枝沾露的青荷。
昭衡帝看着她低垂的眼睫看着她行礼时恭谨却又不免透着疏离的姿态胸口那股闷了三日的郁气又翻涌上来。
他本该转身就走的。
可脚步像钉在了地上。
水仙行完礼便欲转身离开。
“等等。”
昭衡帝忽然出声。
水仙顿住抬眸看他。
昭衡帝走近两步走下凉亭的台阶来到她面前。
距离拉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混着雨后荷塘的清新。
他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
是一个小巧的鎏金手炉。
不是冬日用的那种沉甸甸的铜手炉而是特制的夏用款式外覆丝绒可用于水仙如今夏日里手凉的**
病。
其中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触手只是温热而未有躁意。
手炉还带着他的体温。
昭衡帝将它塞进她手里指尖无意擦过她手心的肌肤。
两人皆是一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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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
他声音低哑“你宫里那个旧了这个是新制的夏日用着不燥人。”
水仙低头看手中的手炉。
鎏金镂空做工精致上面刻着繁复的水仙花以及通天莲纹。
而在手炉底部有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篆体字:
仙。
水仙指尖微微收紧。
不等她反应昭衡帝已转身离去。
衣袍的下摆扫过湿润的青石板路似是决绝却也更似怕被她喊住说出些更加伤人的话。
他脚步急匆很快消失在荷花池对岸的月洞门外。
银珠上前低声道:“娘娘这手炉……”
水仙握着手炉那上面残留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
她沉默片刻轻声说:“收着吧。”
她转身
只是握着那手炉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午膳时分。
御膳房总管张德战战兢兢地跪在乾清宫殿外。
水仙正在用一碗冰镇莲子羹闻言抬眼:“何事?”
听露出去问了回来时脸色有些微妙:“娘娘张总管说……皇上今日一早亲自拟了您的膳单。”
水仙手中银匙一顿。
她放下羹碗淡淡道:“传他进来。”
张德几乎是躬着身子进来的头埋得极低双手捧着一张明黄膳单高举过顶:“娘娘这是皇上亲笔所拟的午膳单子奴才……不敢不从。”
水仙接过单子。
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确实是昭衡帝的亲笔。
单子上列着八道菜:清蒸鲈鱼、翡翠虾仁、素炒藕片、桂花糯米藕、梅菜酥饼、银耳莲子羹……全是她孕后偏爱的清淡口味。
但其中两道让她目光微凝。
桂花糯米藕、梅菜酥饼.
这是她年少时为婢时偶尔能尝到的江南小食。
那时在易府厨房的孙嬷嬷是
江南人,偶尔会偷偷塞给她这些。
她爱吃,却从不敢让人知道。
一个婢女,怎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在易府里,是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入宫后,她更是再未提过这些。
御膳房自然也不会做。
水仙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张总管:“皇上怎知这些?”
张德伏得更低,“回娘娘,皇上今日一早召了……召了从前易府的几个旧人。有厨房的,有管采买的,问了一早晨……”
他也是从冯顺祥那边听来了。
御前大总管怎么突然将皇上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
这位御膳房总管心思一转,便明白了这话不是告诉他的,而是要借他这副笨嘴拙舌,告诉眼前这位主子的。
水仙沉默片刻,将膳单递回去:“照做吧。”
张德如蒙大赦,叩头退下。
午膳时,那碟桂花糯米藕摆在她面前。
藕片切得薄厚均匀,中间填着饱满的糯米,淋着晶莹的桂花蜜糖,撒着细碎的干桂花。
她夹起一块,送入口中。
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桂花的香气清雅,藕片软糯适中。
是江南最地道的做法,甚至比记忆里孙嬷嬷做的,还要精致几分。
她慢慢咀嚼,咽下。
又夹了一块。
银珠在一旁看着,低声道:“娘娘,皇上他……”
“用膳吧。”
水仙打断她,声音平静。
但那一碟糯米藕,她吃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