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猪肉喽,抓住机会和沈家断开

作品:《糙汉兵王藏太深:七零娇妻力能扛猪

    杨大婶是村里有名的热心肠,就是嘴快,全村谁家的糟心事她都门儿清,此刻脸上堆着笑,嗓门亮得能穿透半条街:“快跟我去晒谷场!分肉了!”


    “分肉?”沈青禾挑眉。


    “就是撞了你爹那头啊!”


    杨大婶几步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却还是藏不住兴奋:“大队长做主,今晚就给分了!快走快走,每家两斤,去晚了就只能挑别人剩下的了!”


    她说着拽住沈青禾的胳膊就往晒谷场拽,脚步快得像阵风:“我瞅着那肉红嫩嫩的,炖着肯定香!大队给你留的全是白肉,肥嘟嘟的!”


    说一点儿都不羡慕肯定假,但是吧……


    杨大婶瞥了眼仓库方向,再看向沈青禾的目光里带着点微妙的同情。


    谁不知道沈家这闺女这次受了大委屈?平日里亲爹偏心,后娘刻薄,弟弟是个搅家精。


    这次亲爹偷粮倒卖,说不准就要吃枪子,继母搞封建迷信,绝对得拉去批斗,沈耀祖那个废物篓子不提也罢,也不是个好的。


    大队长做主给青禾丫头分的全是白肉,未尝没有可怜她,帮衬帮衬的意思。


    沈青禾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笑容腼腆,小声说道:“谢谢你大娘,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分猪这事儿呢,你人真好,你就是咱们大队的活雷锋!”


    雷锋嘛,饶是他们大队也都听说过,这可是大好人,青禾丫头居然夸她是大队的活雷锋!


    “哎呦你这丫头,嘴可真甜。”


    谁不爱听点好话啊,杨大婶这下子笑得更灿烂了,拍拍手里的木盆:“一会儿你装肉,就用大娘的盆儿!”


    “大娘您人真好,不求多的,如果我家里那些人能有您一半好,我做梦都能笑醒!”


    两人说说笑笑,往分猪的地方走去,身后那母子两人的争吵动静更凶了,刘翠花强撑着爬起来,正跟沈耀祖抢那个痰盂罐,骂声尖利得能惊飞树上的麻雀。


    沈青禾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咒骂,心里没半分波澜。


    这才哪到哪儿,原主可是死在猪圈里,失去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些人打几架就能扯平?做什么美梦呢!


    。


    队部晒谷场中央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血腥味混着初秋的凉风往人鼻孔里钻。张屠夫光着膀子,黧黑的臂膀上青筋暴起,手里的屠刀沾着红白相间的黏液,正利落地给那头半大野猪褪毛。


    猪皮被热水烫得发白,刮净后露出粉嫩嫩的肌理,偶尔有几滴滚烫的猪油顺着案板边缘往下淌,在泥地上洇出小小的油花。


    周围的孩子们早就按捺不住,一个个踮着脚尖,小脑袋从大人们的胳膊肘缝里使劲往前钻。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案板上渐渐显露出来的肥瘦相间的猪肉,喉咙里不停发出细微的吞咽声。


    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被香味勾得直晃妈妈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喊着“要吃肉”,被她娘悄悄拧了把胳膊才憋住哭声,却还是不甘心地盯着那堆红肉,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上。


    这光景,别说是孩子,就连大人也鲜少有机会见到这么多肉。队里养的三头任务猪得上交给公社两头,队里留一头


    “让让,都让让!”


    随着一声洪亮的吆喝,大队长张承福分开人群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最后落在了人群边缘的沈青禾身上。


    “青禾丫头,过来。”


    “哎。”


    沈青禾闻声抬头,身子几不可察地晃了晃,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唇瓣没什么血色。


    脚步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慢慢拨开人群往前走。


    周围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她身上,这之中不乏有幸灾乐祸,或者冷漠厌恶的目光,但可怜心疼的眼神占多数。


    她才多大啊,十六岁的姑娘,亲妈死的早,亲爹这事儿过后不是挨枪子,就是发配农场改造,跟死了也没啥两样,她还没结婚,往后的日子只能她自己撑着往下走了!


    “青禾丫头啊。”


    大队长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嘈杂的人声传得很远:“你大义灭亲,主动揭发沈虎和刘翠花的罪行,这是明辨是非、站稳立场的表现,队里得表扬你。”


    他顿了顿,看向案板上的野猪肉,对老屠夫道:“先给青禾丫头割两斤白肉,全要肥的。”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起了点小小的骚动,很多人不像杨大婶一样,能够提前知道队里要给沈青禾分两斤白肉。


    两斤白肉,全是肥的,这在分肉的时候绝对是上等的好东西。


    要知道,平时分肉都是肥瘦搭配,或者全是瘦肉,大多数情况是能有巴掌大一块肥肉就谢天谢地了,哪能像这样专挑白肉割。


    沈青禾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有些不安。她捏着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像是受宠若惊,又像是不知所措。


    “大队长,这……”


    有人想说话,被张承福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但是沈虎是沈虎,青禾是青禾。”


    张承福语气坚定,“祸及子女的前提是福及子女!她在沈家受了多少苦,咱们队里谁不清楚?从小就被当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现在她能主动跟坏分子划清界限,咱们就得支持她!这肉,她该得!”


    村民们听了这话,都纷纷点头附和。


    “大队长说得对,青禾这孩子是可怜,跟着沈虎没享过一天福,跟小丫鬟似的一天到晚伺候沈耀祖!”


    “就是,她爹犯的错跟她没关系,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我早说沈虎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之前还不信我!让大女儿给全家当丫鬟,他这个做派跟老辈子的旧地主一模一样!哪里像咱们朴实无华的农民阶级?”


    “沈虎,是咱们的阶级敌人!”


    沈青禾自然是听得见这些议论,此时眼眶微微泛红,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她对着大队长和周围的村民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点哽咽:“谢谢大队长,谢谢各位叔伯婶子,你们这样疼我,我……我都不知道该咋说了。”


    她这副柔弱又懂事的模样,看得人心都软了。


    谁也注意不到她垂眸的瞬间,眼底理智冷静,一点都没有表面表现的那样脆弱。


    将沈虎一家子踩死是不可能改变的决定,她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彻底斩断她和沈家的关系,不被牵连。


    深吸一口气,她往前又挪了半步,声音放得更柔,却字字清晰:“大队长,各位乡亲,我知道沈虎和刘翠花犯了大错,给队里抹了黑,也让我这做女儿的抬不起头。我既然揭发了他们,就没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想求大队帮个忙,我要跟沈虎他们分家,彻底断绝关系,我自己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