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离开海底
作品:《兽世扮神女,狂薅兽人情绪值》 棠宁宁的雕像已经完工多日,却迟迟未能立起。
她径直找到沧溟,银发鲛人正倚在珍珠廊柱旁,在看远处的鱼群。
“解释。”她指尖轻叩雕像基座。
沧溟合上书卷,银睫微垂:“鲛人族敬重神女,自然想精益求精。还请神女多些耐心。”
墨渊从她身后跨出一步:“不必麻烦。”
他嗓音低沉,“若鲛人族无力,我们也可以帮忙。”
沧溟面上的温和笑意骤然褪去,海水仿佛随之凝滞:“我说了——”冰蓝瞳孔直视墨渊,“这雕像还不够好,配不上神女。”
“配不上?”墨渊冷笑,“还是你们根本不想让她走?”
沐辞风把玩着折扇插话:“我们行程紧迫,祭司大人还是莫要耽搁。”
沧溟不再理会二人,转而望向棠宁宁。
“神女也这般想?鲛人族...就这般不值得停留?”
棠宁宁抚过雕像边缘,声音平静似深海:“鲛人族很好。”
她抬眸,眼底映着沧溟骤然紧缩的瞳孔,“但我的路,要踏遍整片兽人大陆。”
话音落下,沧溟的银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而墨渊更是直接僵在了原地。
那双总是炽热望着她的黑曜石眼眸,此刻就是被浇灭的篝火,丝毫没有光亮。
棠宁宁有点心疼墨渊。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机。
“大长老还在遴选随行鲛人。”沧溟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海水传来,“请神女再等候几日。”
“随行鲛人?!”墨渊的利爪不受控制地弹出,在珊瑚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什么时候定的?凭什么——”
“可以。”棠宁宁干脆地打断,“但要快。”
这本就是她允诺过的事情,自然会同意。
人造太阳的光辉渐渐暗淡,终究不是真正的阳光。
当夜,沧溟叫人传来消息:“人选已定。”
黎明时分,墨渊和沐辞风已收拾好行装。
棠宁宁倚在门边,看着两人刻意加快的动作,唇角微勾——她当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系统突然出现语气幽怨,【宿主,你昨晚把我关小黑屋了,到底为什么。】
系统的质疑还没持续多久,突然爆发出尖叫声,【啊啊啊,宿主你晚上对墨渊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提供一千点的情绪值。】
干了什么?
棠宁宁揉着自己的腰肢,嗯,也就干了一点该干的事情。
“小孩子家家的,别管那么多。”
推开珊瑚门。
外头早已等候,那道银白身影让墨渊骤然僵住。
“祭司大人不去处理族务,”沐辞风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冷笑,“倒有闲情来送行?”
沧溟的银发在海流中如月光流淌:“我是随行者。”
“你是祭司。”墨渊一字一顿,利爪刺入掌心。
祭司是一个部落的精神支柱、信仰核心,有祭司在次阿能代表那是一个兽人种族,祭司不存在,就意味着这个部落不被承认。
族长可以选择兽人中最强悍的那个,可不是每一个兽人都能成为祭司。
“曾经是。”沧溟抬手,露出空无一物的腕间——那里本该戴着祭司玉镯,“新任祭司昨夜已继位。”
沐辞风在背后咬牙:“鲛人族...当真豁得出去。”
他这段时间也没少观察鲛人族。
鲛人族的雌性彪悍,雄性的性格都偏温吞,是那种很好欺负很好骗的。
若是换一个鲛人,他可以保证那个鲛人绝对打扰不到神女和墨渊。
可偏偏是沧溟,这就是一个异类,他对付不了沧溟。
可以一想到昨夜他在外面晃荡了一夜。
现在墨渊和神女刚修成正果,结果就有人要来横插一脚。
墨渊一把拽住沧溟的衣领,拳头已经竖起:“你们鲛人族——”
“雕像立起来了吗?”棠宁宁突然开口,声音比深海还冷。
沧溟轻轻挣开墨渊的手:“只要我今日随神女离开,雕像即刻落成。”
“威胁我?”棠宁宁眯起眼睛。
“是交易。兽神的前车之鉴,鲛人族不得不防。神女也不亏不是吗?”
沧溟意有所指。
墨渊和沐辞风不约而同变成了兽型。
却见棠宁宁反而笑了:“好啊。”
她指尖划过沧溟的喉结,“但记住,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和欺骗,这一次就放过你。可下一次,海渊之眼我可以让它平静下来,也可以让它彻底失控。”
沧溟面无表情。
【情绪值+10】
系统好心的把沧溟的情绪值点出来。
【宿主,沧溟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冷静。】
沧溟取出一颗仅有指节大小的珠子贴在他心口处,就算裹了厚厚的鲛纱,光芒依旧刺得人眼疼,“我的本命鲛珠。”
沧溟将那枚璀璨的鲛珠项链轻轻放在棠宁宁掌心:“神女若持此物,便是握住了我的性命。若是是在看我不顺眼,可以捏碎他。”
他的声音比深海更沉,“不必再以海渊之眼相胁。”
棠宁宁指尖摩挲着鲛珠光滑的表面,抬眼看向墨渊和沐辞风。
他们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很显然对这件事不了解。
“系统,查查看。”
好在棠宁宁还可以问系统。
【宿主,他说的是真的本命鲛珠确与生命本源相连,碎裂即亡。而且取出来对鲛人身体的伤害也很大,也就是沧溟本来皮肤就白,不然你都该看出来他不对。】
棠宁宁突然意识到沧溟那张总是苍白如月的脸此刻更无血色,连淡色的唇都泛着青灰。
这本命鲛珠,莫非是刚剜出来的?
“你现在能离开深海?”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几分担忧。
沧溟银睫轻颤,没想到她发现了。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无碍。神女不是急着启程?”
棠宁宁定定看他半晌,忽而冷笑:“你的命,随你糟蹋。”
按照原定计划棠宁宁带着大家离开。
待众人远去,大长老从珍珠帘后缓步而出。龙头杖重重砸向地面,震落一地莹润的鲛珠泪。
“糊涂!”老人颤抖的手接住那些泪珠,“剜珠不过三日就敢远行...”
他望向早已空荡的海域,长叹一声,“这小子,连疼都不知道喊一声。”
二长老在一旁冷笑,“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不是你拍着桌子喊‘必须让沧溟跟去’?”
大长老:“若非你们太废物那么多年都解决不了海渊之眼,我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是是是,就您最英明。”
二长老语带讥讽,“那您倒是亲自去陆地啊?你去陪神女呀。”
“若是再年轻个百岁我肯定亲自己去。”
大长老昂着脖子说。
二长老白了他一眼离开。
突然他口中吐出一口带着蓝色光芒的鲜血。
“沧溟啊...”大长老浑浊的鲛瞳望向沧溟离去的方向,“这次,鲛人族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一定要...成功...”
本已离开的二长老像是若有所感,一转身就看到了正在呕血的大长老,二长老目眦欲裂,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