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孝子

作品:《兽世扮神女,狂薅兽人情绪值

    萧亦辰盯着洞穴外那些毛茸茸的动物骨,鼻尖萦绕着那股混合着草料与排泄物的酸臭味,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让他一个翱翔九天的游隼后裔来当饲养员?


    这简直是对猛禽血脉的侮辱!


    他想要溜走,但祭司的警告还在耳畔,“你最好给我安稳一点,再惹怒了神女,不介意直接大义灭亲。”


    夜幕降临后,萧亦辰趴在石榻上辗转反侧。


    当月光照射到脸上的那一刻。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翻身坐起。


    “老子不干了!”


    随着一阵细微的骨骼脆响,修长的身形逐渐被雪白的羽毛覆盖。


    锋利的喙轻轻啄开兽皮门帘的系带,金瞳在月色下闪过狡黠的光。


    宽大的羽翼无声展开,奔向了游隼部落。


    夜风掠过翎羽,萧亦辰惬意地感受着久违的自由。


    直到飞出老远,他还能闻到爪子上沾着的,那股该死的粪便味道。


    夜色如墨,沐辞风望着天边那道逐渐消失的白影,忍不住皱眉:“祭司大人,您明知他会逃,为何不拦?明日神女若见不到人...”


    老祭司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神情,手中骨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墨渊正在神女那。”


    沐辞风不解,墨渊在神女那不是所以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这有什么影响吗?


    祭司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还是太年轻了。”


    他今日可是去过那边,第一眼就看出墨渊和神女之间古怪的气氛。


    他特地叮嘱了,今晚上墨渊一定要好好陪神女。


    墨渊虽然有自己的脾气,但对他的话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


    最起码,今晚缠住神女不成问题。


    转身离去时兽皮袍角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游隼部落会把萧亦辰送回来的。”


    夜色笼罩下的游隼部落一片寂静,只有崖壁上零星的火把在风中摇曳。


    几名巡逻的战士立在峭壁边缘,锐利的金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


    “你们闻到了吗?”巡逻的年轻游隼翎羽突然抖了抖,鼻翼翕动,“好像有股怪味...”


    身边年长的战士锐爪漫不经心地梳理着翅膀:“能有什么味道?这悬崖上连只老鼠都——”


    话未说完,他的动作突然僵住。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像是混合了粪便与草料的酸臭味,随着夜风扑面而来。


    “退后!”


    锐爪猛地展开双翼,将同伴护在身后。


    身上的羽毛瞬间炸开,利爪不自觉地抓紧了岩石。


    只见夜空中一道白影快速飞来。


    随着距离拉近,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越发浓烈。


    “这、这是...”翎羽的喙微微颤抖,“是隔壁鹰族的报复?”


    “放屁!”锐爪厉声喝止,却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他们到底是找了什么东西”


    那只浑身是臭味的游隼终于跌跌撞撞地落在他们面前时。


    萧亦辰看到同族战士时眼前一亮,正想振翅飞过去,却听见——


    “呕——”翎羽第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锐爪强忍着反胃,翅膀尖嫌弃地戳了戳萧亦辰:“你...你掉粪坑里了?!”


    萧亦辰这才想起,自己起飞前不仅踩到了长耳兽的排泄物,为了掩盖气味还涂了遮掩气息的草药。


    之前还么有感觉。


    此刻混合发酵的恶臭连他自己都隐隐作呕,脸色瞬间青白交加。


    没多久,他被带到了父亲萧临渊的巢穴前。


    一路上,族人们纷纷退避三舍,甚至没人愿意给他准备一桶洗澡水。


    高山上并没有水源,萧亦辰只能硬着头皮,顶着浑身恶臭走进去。


    “你又闯什么祸了?!”萧临渊一闻到味道就猛地后退三步,宽大的羽翼“唰”地展开挡在面前,锐利的金瞳里满是嫌弃,“去看你爷爷一趟,怎么搞得像在粪堆里打过滚?”


    萧亦辰张了张嘴,眼眶突然红了。


    萧临渊见状,眉头一皱,语气稍微缓和:“说吧,这次又惹了什么事?”


    萧亦辰支支吾吾,最终还是将神女的事全盘托出。


    本以为父亲会像往常一样骂他胡言乱语,没想到萧临渊听完,竟若有所思地收拢了翅膀。


    “父亲…你...信我?”萧亦辰不可置信地抬头。


    这可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萧临渊冷哼一声,锋利的喙轻轻梳理了下儿子的乱羽:“我信的不是神女,是你的怂样。”


    他眼睛微眯,“能把你吓得连夜逃回来的,就算不是真神女,也绝对是你惹不起的主。”


    萧亦辰突然觉得,被臭骂一顿或许还更好受些...


    不过他赶回来,自然也是为了给部落带麻烦的。


    萧亦辰耷拉着脑袋,从羽毛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骨制小罐,小心翼翼地推到父亲面前:“这个...给您。”


    萧临渊皱眉盯着罐中雪白细腻的晶体:“这什么东西?”


    “盐。”萧亦辰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翅膀。


    “放屁!”萧临渊的羽毛炸开,“老子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盐!”


    他眼里里满是怀疑,“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坑我?”


    萧亦辰在他爹这里的信用早就已经破产了。


    从小倒大,萧临渊没有享过半分儿孙福,但给萧亦辰是实打实善后了不少破事。


    萧亦辰捂着脑袋,委屈得尾巴毛都炸开了:“您尝尝不就知道了?这是神女给的!爷爷这次想让我们部落迁移,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用上这种盐...”


    萧临渊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儿子。


    虽然这蠢小子平时不着调,但应该不至于蠢到毒害亲爹——毕竟要是自己死了,可就没人罩着他了。


    他伸出舌尖,谨慎地沾了一点。


    瞬间,纯粹的咸鲜在味蕾上炸开,没有一丝苦涩或杂质。


    萧临渊的瞳孔骤然收缩,羽毛不自觉地全部蓬松起来——这比他这辈子吃过的任何盐都要纯净百倍!


    “这...”他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发颤,宽大的翅膀不自觉地护住盐罐,生怕被风吹走一粒,“真是盐?”


    萧亦辰见父亲盯着盐罐出神,挺起胸膛:“父亲,现在你总该信了吧?爷爷那边真的来了位神女!只有神女才能拿出这样的——”


    “闭嘴。”萧临渊突然打断,眼里中闪过一丝晦暗。他宽大的羽翼无意识地收拢,将盐罐护在翼下。


    作为部落首领,他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兽神,很可能早已陨落。


    若真如此,这个所谓的”神女”又是从何而来?


    萧亦辰浑然不觉父亲的异样,仍兴奋地抖着羽毛:“神女那里还有好多新奇东西!有种叫包子的食物,咬一口满嘴流油,肉馅鲜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他说得兴起,甚至模仿起吃包子的动作,喙一张一合。


    萧临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腹中咕噜作响。但很快又绷紧面容,翅膀”啪”地拍在儿子头上:“少扯这些。说重点——”


    他眼睛眯成一条细线,“你是不是又惹祸了?”


    萧亦辰的尾巴瞬间僵住,耳朵心虚地贴向脑后:“那个...就是...”


    爪子不自觉地抠着岩石,“我也没闯什么祸...”


    可最后还是乖乖把自己干的事情说出来了。


    “什么?!”萧临渊的羽毛全部炸开。


    真是不孝子,还敢跑回来。


    萧亦辰见父亲羽毛炸开,连忙解释:“爷爷在神女面前还有几分薄面!只要父亲您帮我去跟爷爷说说情——”


    “砰!”


    萧临渊一翅膀拍在石壁上,震得整个巢穴簌簌落灰:“老子还以为你终于懂事了!”


    他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每根羽毛都在发抖,“结果你是闯了祸没人兜着,才想起你还有个爹?!”


    萧亦辰立刻熟练地往地上一趴,露出最柔软的腹部绒毛:“爹,我可是您唯一的崽啊...”


    “滚!”萧临渊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锋利的爪子已经深深陷入石壁。


    萧亦辰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溜出洞穴。


    直到确认安全距离,他才长舒一口气,抖了抖凌乱的羽毛:“发火就好,发火就说明会帮我摆平...”


    巢穴内,萧临渊盯着盐罐,气得直磨喙:“真是造孽...”他狠狠踹了一脚石榻,“我上辈子是啄了兽神的尾巴吗?摊上这么个讨债鬼!”


    翌日清晨,老祭司刚掀开兽皮门帘。


    萧临渊顶着两个黑眼圈,笔直地跪在洞口。身后跟着蔫头耷脑的萧亦辰,正偷偷用爪子戳地上的蚂蚁。


    “父亲。”萧临渊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