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考城隍

作品:《[聊斋]禁止欺负万人迷

    广袖中的手握得死紧。


    秦广王死死盯着屋里的两鬼,很想冲进去把这两个行为不检点的鬼都暴打一顿。


    可这种行为太跌份。


    秦广王愤愤忍住了动手的冲动,转身便要走。


    他才不要留在这儿看谢禅和人亲亲我我!


    谢禅配让他看吗?


    他以后都不会再见谢禅这个低贱混蛋!


    可脚下的步子却迈不出去。


    秦广王在原地天人挣扎了片刻,最后又愤愤转回身,透过半开的窗户,愤愤往里偷看。


    他才不是舍不得走!


    他就是……就是想看看谢禅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明明先前还说着要陪“谢槐”去死,怎么现在就跟个没事鬼一样,还和老六这般腻腻歪歪!


    屋里。


    谢禅突然微微侧了下脸,蒙着白布的眼睛“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秦广王心里突了一下。


    难不成谢禅发现他了?


    可转念一想,他法术高出谢禅那么多,如今又隐匿气息躲在外面。


    连老六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谢禅一个低阶小鬼怎么可能感知得到他?


    “怎么了?”卞城王见谢禅神色有异,出声相问。


    谢禅额头渗出汗来,眉头虽然难受地蹙了起来,可语气却是喜悦的:“我能看到周围的样子了!我还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形,有人站在窗外……”


    卞城王不以为然,窗外哪来的“人”?


    也就谢禅刚刚做鬼不久,还保留着做人时的习惯,有“鬼”来了,往往会说成有“人”来了。


    屋外有“鬼”,会说成屋外有“人”。


    可现在,整个院子只有外围有少数鬼差在巡逻,院子里却是没有鬼差伺候的。


    毕竟武陟县也不是什么大县,财政有限,官吏配置自然也就有限。


    城隍平时住在府衙的后方宅院里,就算想讲排面也没那个财力来讲。


    再则,“视物”之术虽是基础法术,可也不是像谢禅这种“先天不足”的小鬼能马上习得的。


    “你现在应该是精力透支过度,出现了‘视物’错觉。”卞城王道,“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明天我们再接着修炼。”


    “好吧。”谢禅失落地点点头,他还以为自己真能看到景象了呢,“我刚还以为自己真看到你的样子了。”


    卞城王有些好奇,笑问道:“那你看到的本王,长什么样子?”


    谢禅道:“我刚看到你穿的浅金色绞银丝边常服,发髻上戴的双龙戏珠冠,眉间有一点朱砂痣,姿容绝代,皎如玉树。”


    卞城王一怔,微微睁大眼睛低头看了眼自己今天穿的衣服,“你……你真能‘视物’了?”


    谢禅也是一愣,随即慢慢回过味来,惊喜道:“我没有看错吗?你真长这个样子?”


    卞城王点了点头,随即想到谢禅现在收了神通看不到他,忙嘴上应道:“不错。”


    “太好了!”谢禅激动地抓住卞城王的胳膊,“以后审案,我就能自己看卷宗了!我还能看到堂下受审的‘人’是什么样儿……”


    卞城王都愣住了,整个鬼像是石化了一般。


    谢禅在他耳边欢快说话,他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好一会儿,卞城王才从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


    他双手蓦地抬起来紧紧箍住谢禅的肩膀,脸上全是难以置信之色。


    “你真能视物了?!”


    “你居然真能视物了!”


    “你只花了小半个时辰就学会了!!”


    卞城王当年花了三个时辰才学会“视物”之术。


    彼时,师父直夸他悟性好。


    他自己也很得意。


    因为大部分的人可能要花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掌握这门术法。


    可现在,谢禅居然只花小半个时辰就学会了!


    谢禅还眼盲心傻。


    就这么个小傻子,居然于修炼一道如此有悟性吗?


    卞城王震惊不已。


    他以为“悟性”与“聪慧”是直接挂钩的。


    却原来“傻子”也能悟性极高的吗?


    “怎么会这样?”卞城王站起身来,在小傻子面前踱来踱去。


    如今发生的事情强烈冲击着他的固有认知。


    卞城王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以前他所钻研的术法之道似乎在这一刻要被推翻了。


    他似乎搞错了方向。


    他好像应该换个方向去钻研。


    可到底该怎么换?


    卞城王感觉自己快悟到了。


    可那念头却缥缈得很,始终抓不住。


    “怎么了?”谢禅不知卞城王为何会突然焦躁起来。


    卞城王一听到这话,倏然又抓住谢禅肩膀,魔怔似的问:“忘言,你刚刚是怎么修习法术的?”


    谢禅不明所以,老实巴交地道:“我就按照你说的方法修习的呀。”


    是啊!


    都是按照他说的去做的。


    正是师父带进门,修行靠个人。


    方法是讲了,但能悟到什么程度全靠个人。


    而“悟”又是一种很玄妙的过程,不一定能说得清,道得明。


    更别说,现在谢禅傻呆呆的,估计更说不清是怎么个“悟”法了。


    卞城王心念急转,双手再次抓住谢禅肩膀。


    他弯腰看着谢禅,几近疯魔地道:“我以后每天都会来教你法术。”


    “你修炼时有什么感想,全都可以和我说。”


    “我们共同修炼,共同进步!”


    卞城王心绪激荡,竟是连“本王”这种自称都不用了,只用“我”。


    在卞城王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他已经潜意识里不再把谢禅当一个低微的下位者看,而是把谢禅摆到了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好呀!”谢禅高兴地点点头。


    他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我现在已经可以视物了,那我可以一直用这个法术来看东西吗?”


    “不能!”卞城王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十分严肃地告诫对方。


    “你现在鬼气积淀不够,每天能使出的术法十分有限。”


    “除非是到了非要视物的情况,否则能不用就不用。”


    “你现在必须好好养着,万万不可过度使用鬼气。”


    “否则伤及根本,到时就算有更好的法术能教给你,你也学不了了!”


    卞城王现在看谢禅就如同在看一个宝贝疙瘩。


    他不允许这小傻子出什么意外。


    “知道了。”谢禅见卞城王这般煞有介事,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卞城王见谢禅这么听劝,欣慰之余有种难言的欢喜。


    他这大半辈子都痴迷于术法修炼,可却从来没找到一个可同行之辈。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


    卞城王喜不自胜,忍不住拥抱了一下谢禅,“那我明日再来找你,你今晚好好休息。”


    “嗯。”谢禅抬起手回抱了卞城王一下。


    这本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卞城王自己抱谢禅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谢禅这么一抱回来,卞城王却忽地心底别扭了一下,背部被碰到的那一块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似的,一下子麻开了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卞城王搞不明白,只觉得不论心上还是身上都感觉怪怪的。


    他莫名红了脸,松开谢禅,有意拉开了一步距离,“那我就先走了。”


    “嗯。”谢禅站起来作了个揖,他看不见,没法出门相送,就作揖代礼了。


    卞城王也作揖回了一礼,可转念想到谢禅看不见,又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傻。


    难不成跟傻子待久了,自己也会变傻?卞城王想想就觉得好笑,转身大步地走了。


    窗外屋檐下,秦广王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他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冲进了厢房,阴阳怪气地冷哼道:“哼!之前不还说要陪‘谢槐’魂飞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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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吗,怎么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勾搭上新情人了?”


    谢禅浑身一僵。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告诉他,他的庭瑞没了。


    他的庭瑞……


    心里又难受起来,像是被人拿刀子狠狠捅绞。


    他已经不会再绝望到想随庭瑞一起消散。


    可一想到庭瑞,他依旧会难过到难以自已。


    庭瑞就是他心底的一道伤,永远治不好了。


    平日不会发作,但只要一提及就会痛。


    就像风湿一样。


    平时好像不存在。


    可一碰上阴雨天气,那种痛就又回来了。


    绵绵不休,深刺入骨。


    可能只有等到他彻底消亡的那一天,这种痛才会随着他一起消散。


    “怎么不说话了?”秦广王见谢禅不搭理他,愈发愠怒起来,“你是知道自己有虚伪了,没脸说话了?连老六这种脑子有问题的‘法痴’你都敢招惹,本王看你是饥不择食、自寻死路!”


    “砰!”


    谢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一看就气得不轻。


    这一声拍案响太大声。


    秦广王不由得唬了一跳,随即怒火更大:“你敢冲本王发脾气!”


    谢禅忍无可忍,“那也是你自找的!”


    “我与卞城王乃是以法会友。”


    “只有你这种心思龌龊之‘人’,才会把人家清清白白的知己之交看作是艳情勾缠!”


    “还有,你不配提庭瑞!”


    “还请秦广大王自重,不要再在谢某面前擅自提及谢某的发妻!”


    秦广王怒极而笑,“发妻?你若真当‘谢槐’是发妻,怎么现在一点不见伤心?”


    “之前还哭哭闹闹的,现在却跟老六勾肩搭背、亲亲我我。”


    “你若真跟老六清清白白,他刚才为什么会给你擦汗水?”


    “他为什么会抱你,你又为什么会抱他?本王看你是……”


    “我到底跟卞城王是什么关系干你什么事!”谢禅无可忍耐地喝断对方,“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本官的府邸质问本官的私事!!”


    秦广王心上像是被人突然狠狠捶了一拳,闷闷钝痛了一下。


    他蓦地眼底发红,一把揪起谢禅胸前的衣裳,“本王凭什么不能问?”


    “本王就是‘谢槐’!”


    “是你自己对本王死缠烂打的!”


    “是你哭着说要为本王魂飞魄散的!”


    “结果呢?”


    “你转身就勾搭老六。”


    “跟老六说说笑笑,搂搂抱抱。”


    “你可还记得‘谢槐’?”


    “本王看你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明明勾三搭四,还要谎称爱‘谢槐’爱到死去活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蓦地终结了这一番话。


    谢禅气得浑身发抖,盛怒之下,身体比脑子更失控,一巴掌就狠狠甩了过去。


    秦广王一时不察,被他打了个结结实实,脸颊都朝旁偏了一下。


    红红的五指印很快在脸上浮现出来。


    这一巴掌有多用力,可想而知。


    秦广王缓缓转回脸来,阴鸷地盯着面前的男鬼。


    谢禅虽是看不见,但也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往后退了小步。


    换做平时,就算给谢禅十个脑袋,他也不敢扇地府阎王耳光。


    可方才听秦广王越说越过分,谢禅气昏了头,一下子就失控动了手。


    “你敢打本王!”秦广王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来拽谢禅。


    谢禅危机感爆棚,拔腿就往屋外跑,张嘴高呼:“救命……唔!”


    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从后捂住了他的嘴,一把将他拖回了屋里。


    房门“哐”地一声合上了。


    救命!


    秦广王会杀了他的!


    谢禅心里绝望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