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毁坏，此乃大不孝。”


    “百善孝为先，如此做法，实乃道德败坏。”


    “请陛下严惩楚国公，否则孝道不存也。”


    “……”


    文官全炸毛了，纷纷弹劾叶尘。


    平时没个正形也就算了，越来越放肆，此举实在让他们无法容忍。


    “嘁，孝是放在心里，放在行动上的，浮于表面的形式主义，有个屁用。”


    “留发就是孝，不留就是不孝，如此定义，岂不可笑，就说鄠县那王福，留了发，孝了吗？”


    “你们父母我不知道，但我父母可舍不得我受苦遭罪。”


    叶尘嘴一撇，开喷。


    “胡说八道，巧言令色，留发也是一种行动，王福不孝，但至少愿意维持形式主义上的孝。”


    “而你，连形式主义上的孝都不愿意维持，简直无父无母。”


    王珪直接恼怒地上人身攻击。


    “不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古有之，坏祖宗之法，简直大逆不道，不为人子。”


    郑元壽更上。


    其他人也是，轮番攻讦，骂得那个难听。


    李世民津津有味地看着。


    如你所愿，这火力够猛吧，看你扛不扛得住。


    “大人，时代不同了，祖宗之法就是对的吗？”


    “一昧遵循祖宗之法，如何进步？这叫愚孝。”


    “不想着与时俱进，一昧复古，如此促进时代进步？”


    “老祖宗要是知道你们如此愚昧，都能从地下爬上来打死你们。”


    叶尘丝毫不虚，站起来走到中间，舌战百官。


    “胡说八道，留发遵循孝道，怎么就阻碍进步了？”


    王珪站起来对线。


    “我把头发剪了，两分钟就能把头洗干净，节省时间，节省水，节省柴火，还干净卫生。”


    “留发，洗一次头要多久，要多少水，多少柴火？头发捂在一起，捂得发臭，长虱子，极其的影响健康。”


    “就说冬天，洗头迟迟不干，极其容易引发生病，不洗就捂得发臭，多雅多有仪表啊。”


    “老祖宗就是要子孙的命是吧。”


    “来来，你把官帽摘了，让大家好好闻闻，好好看看。”


    叶尘火力全开。


    古人洗头就是用胰子水洗，也就是皂角水，洗不干净，头皮屑、虱子，各种滋生。


    达官显贵也避免不了。


    也就是他把香皂弄出来，用香皂洗才好一些。


    看王珪露出来的头发油度，绝对超过三天没洗了。


    古代洗头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对于达官显贵来说也是。


    “你……”


    王珪愣是没敢脱，这要是真让大家闻和看，他非得毁名不可。


    “来，看看我的多干净，几瓢水就能洗干净，看着就清爽精神，不需要戴帽子遮遮掩掩，仪表好坏一目了然。”


    “你们呢，用帽子遮掩着来维持形象，算不算虚伪，算不算欺骗，自己也难受。”


    “有父母会舍得让自己孩子难受吗？到底谁在亵渎‘孝’？”


    “我为父母报仇，欲屠尽倭国，然后剪了头发就成大不孝了？来，你们说说我父母会怎么选？”


    叶尘疯狂开大。


    “但也可以二者兼行。”


    郑元壽不服道。


    “呵呵，你们这些达官显贵都不敢把头发露出来，平民百姓更然，柴火多贵，又容易生病，平民百姓能不洗尽量不洗。”


    “那味道，帽子和头巾都盖不住，走在街上好闻是吧，老祖宗就是给后人添堵是吧。”


    “因为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已经对天下人造成严重困扰，你们还觉得是对的？”


    “医学表明，保持干净卫生，能极大地提升健康概率，别跟我扯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只知道我父母临终前希望我健康长寿。”


    “一边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边是父母遗命，郑大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选？”


    叶尘桀骜地举起笏板指向郑元壽。


    郑元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反驳，选择低头沉默。


    “如果祖宗之言都是对的，为什么华夏到了如今才有如此盛世？为什么先秦时期没做到呢？”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以民为本，民为重，结果呢，你们只知道愚昧地尊重祖宗之言，要求百姓执行，惠民、便民，你们从来不考虑。”


    “你们用祖宗之言禁锢着百姓的思想和行为，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感受，还口口声声仁义道德，以民为本，我呸。”


    “连头发都不敢剪，不敢越步，不敢创新，谈什么进步？”


    “遵从着祖宗之言，一直活在先秦时期，等着其他国家不断创新，不断进步，变革出更优越的制度，然后打过来是吧？”


    “祖宗之言你们都用来干什么了，我都不想点破你们。”


    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叶尘言词激烈，一人喷全场。


    百官都麻了，这货太能喷了，主要这货站在百姓的立场，而他们口口声声以民为本，导致他们很难驳斥。


    “大家都是明白人，别跟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不摄权，你们用祖宗之言控制禁锢百姓，我不管，但别想着来控制我。”


    “我就看着，看着谁因为洗头生病，好不好意思来找我。”


    “尤其年迈的，一场小病就可能要了老命，到时候就可笑咯。”


    叶尘讥讽道。


    “我倒觉得有理，这已经对健康和生命造成很大的困扰，没有祖宗会不希望子孙健康长寿的。”


    “明明有办法化解，却因为守着祖宗之法而不去变通，这才是在羞辱祖宗。”


    “回头还请楚国公也帮我剪了。”


    孔颖达起身道。


    所谓祖宗之言，就是孔孟之言，他祖宗之言。


    但他祖宗之言，如今已经沦为世家大族谋利的工具。


    孔家这个正宗的圣人之家，反而被挤得艰难求生，简直荒谬。


    “家祖孔圣人言：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


    “遵循传统礼仪的规范性，主动接受简化革新，强调实用与便利，因时而动，家祖明确说过此言。”


    “至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出自《孝经》，成书于秦汉，家祖到底有没有说过不得而知。”


    “我还是遵从祖宗明确说过之言比较好，免得孝错坟。”


    孔颖达讥讽道。


    利用他祖宗之言是吧，他就自己推翻。


    主要很多都被董仲舒给篡改或曲解了，变成政治工具。


    利益你们的，出事了黑锅孔家背。


    去你娘的，老子直接把锅砸咯。


    别什么都往我祖宗头上扣，我祖宗没说过。


    表面个个尊称圣人，实则就是推出来背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