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正和黄二狗就到了镇工商所门口。


    王有录的办公室在二楼，黄二狗直接踹开门，把手机扔到他桌上。


    “自己看。”


    王有录拿起手机，脸色瞬间白了。视频里他收钱的画面清清楚楚，连说的话都录下来了。


    “这、这是哪来的？”他声音发抖。


    “管他哪来的，现在给你两条路。”黄二狗坐到他对面，“要么我把这视频发到纪委去，要么你今天就把证还我，另外再赔我十万损失费。”


    “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


    “没钱是吧。”黄二狗拿起手机，“那我现在就发。”


    “别！”王有录猛地站起来，额头冒汗，“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证件很快就拿回来了，钱也转到了黄二狗账上。两人出门时，王有录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爽。”黄二狗在车上狠狠锤了下方向盘，“他妈的憋屈这么久，今天总算出口气了。”


    李正却没那么乐观，“王有录这人记仇，以后得小心点。”


    “怕个屁，咱现在有钱了，他还敢怎么样。”


    回到村里，酒厂已经停工三天了。黄二狗把工人们召集起来，宣布厂子恢复生产，还给每人涨了五百块工资。


    工人们欢呼起来，干活都带劲了。


    李正开始规划生产流程。按照宝石酒吧的要求，每周至少得供货两千瓶，四种酒各五百瓶。现在厂里只有十个工人，产能明显不够。


    “得再招人。”他对黄二狗说。


    “招多少？”


    “至少二十个。”


    黄二狗有些犹豫，“这么多人，工资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你算算账，一瓶酒成本不到五块，咱们卖三十，一瓶就赚二十五，一周两千瓶就是五万，一个月二十万，工人工资才多少？”


    黄二狗眼睛亮了，“你这么一说，我懂了。”


    招工很顺利，村里本来就没什么活干，听说酒厂招人，一天就来了三十多个。黄二狗挑了二十个身强力壮的，当天就开工了。


    李正在厂里呆了一下午，把流程理顺。晚上回到家，发现门口停了辆黑色轿车。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李正？”


    “你谁？”


    “我叫陈博，江北陈家的人。”对方推开车门下来，递过一张名片，“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想跟你聊聊。”


    李正接过名片，上面印着“陈氏集团副总经理”几个字。


    “聊什么？”


    “做生意。”陈博笑了笑，“你那酒我喝过，味道确实不错，但光靠一家酒吧能有多大销量？跟我合作，我能让你的酒铺满江北所有的酒吧、超市。”


    李正心里一动，但表面上不动声色，“我跟宝石酒吧签了合同。”


    “合同可以解除。”陈博语气轻松，“违约金我来出，你只需要跟我签个新合同，保证你一个月赚的比现在多十倍。”


    “让我考虑考虑。”


    “行，三天后我再来找你。”陈博上了车，开窗前又说了一句，“好好想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车子开走后，李正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陈家在江北势力很大，如果真能合作，销量确实会翻好几番。但宝石酒吧那边怎么办？乔希可不是好惹的。


    晚上他给黄二狗打了电话，把这事说了。


    “陈家？那可是江北的大户啊。”黄二狗激动道，“哥，要不咱跟他合作吧，赚的钱肯定比现在多。”


    “你脑子呢？合同才签了一天，你就想毁约？”


    “那怎么办？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太可惜了。”


    李正想了想，“我明天去趟宝石酒吧，先跟乔希谈谈。”


    挂了电话，他打开情报系统看了眼积分。这几天赚的钱让积分涨到了八千多，可以买个D级情报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买。现在局势不明朗，情报系统得省着用。


    第二天中午，李正开车到了宝石酒吧。酒吧白天不营业，但门口站着两个保安。


    “找谁？”


    “找乔希。”


    “有预约吗？”


    “没有，你跟她说李正来了。”


    保安进去通报了一声，很快就让他进去了。乔希穿着件白衬衫，坐在吧台后面看账本。


    “这么快就来找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抬起头。


    李正也不绕弯子，直接把陈博的事说了。


    乔希听完，脸色沉了下来，“陈家的人找你了？”


    “嗯，说能让我赚更多钱。”


    “然后呢，你心动了？”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看。”李正盯着她，“陈家什么来头？”


    乔希放下账本，“江北三大家族之一，做房地产起家，这些年往各行各业渗透，酒水生意也想插一脚。不过他们的手段不太干净，吞了不少小公司。”


    “那我该怎么办？”


    “拒绝他。”乔希很干脆，“跟我合作，至少不会被吃干抹净。跟陈家合作，等你有点价值了，他们会想办法把你的厂子吞掉。”


    李正沉默了几秒，“我信你。”


    “聪明。”乔希站起来，“不过陈家的人不好惹，你拒绝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谢了。”


    离开酒吧后，李正直接开车回了村。路上他一直在想怎么拒绝陈博，又不把事情闹僵。


    结果刚到村口，就看见酒厂那边冒着黑烟。


    他心里一紧，猛踩油门冲过去。


    酒厂门口围了一群人，黄二狗正拿着灭火器喷，但火势太大，根本压不住。


    “怎么回事？”李正跳下车。


    “不知道，突然就着了。”黄二狗满脸黑灰，“已经报警了，消防队马上到。”


    李正冲进厂里，火是从仓库烧起来的，里面堆了几千斤米酒，现在全烧没了。


    他心里一沉。这火烧得太蹊跷了，仓库平时连人都不让进，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着火？


    消防队赶到后，用了半个小时才把火扑灭。仓库烧得只剩框架，所有的酒都毁了。


    “损失有多大？”李正问。


    黄二狗算了算，“酒没了，设备也烧坏了，起码得赔三十万。”


    “草。”李正狠狠踹了脚墙。


    警察来调查，说是电线老化引起的火灾。但李正不信，这厂子刚装修过，电线都是新的，怎么会老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