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出事了。”黄二狗的声音很紧张，“厂子被人砸了。”


    李正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什么？”


    “你快来看看吧，损失不小。”


    李正匆忙赶到厂里，只见厂房里一片狼藉。发酵缸被砸坏了三个，刚生产出来的酒也被倒了一地。


    “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天晚上，看门的老刘说来了七八个人，蒙着面，砸完就跑了。”黄二狗一脸愤怒，“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李正看着满地的碎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八成是张虎干的，这是在给他施压。


    “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说会调查，但你也知道，这种事很难查。”


    正说着，外面传来汽车声。李正走到门口一看，是林婉开着一辆白色轿车过来了。


    “听说这里出事了？”林婉下车走了过来。


    “林警官怎么来了？”李正有些意外。


    “接到报案，我过来看看。”林婉走进厂房，仔细查看现场，“损失大吗？”


    “设备损失三万多，酒损失两万。”黄二狗在一旁说道。


    林婉皱着眉头转了一圈，最后走到李正身边低声说：“昨晚你去宝石酒吧了？”


    “是的，送货。”


    “见到什么人了吗？”


    李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见到一个叫张虎的人，他想跟我谈生意，被我拒绝了。”


    林婉的表情严肃起来，“张虎？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确定。”


    “这就对了。”林婉叹了口气，“张虎是本地有名的混混头子，手下有一帮人专门干这种事。不过想抓他的证据很难。”


    “那怎么办？”黄二狗着急地问。


    “先把现场保护好，我会让技术科的人过来取证。”林婉说完，又对李正说，“你们最近要小心，张虎这人睚眦必报。”


    送走林婉后，李正和黄二狗开始收拾现场。损失虽然不小，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哥，咱们就这么算了？”黄二狗很不甘心。


    “当然不能算了，但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李正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晚上，李正独自来到宝石酒吧。酒吧里依然热闹，乔希看见他有些意外。


    “今天不是送货日啊？”


    “我想跟你谈点事。”李正直接说道。


    乔希把他带到办公室，关上门问：“什么事？”


    “昨天我们厂子被砸了。”李正盯着乔希的眼睛。


    乔希的脸色变了变，“怎么回事？”


    “你觉得呢？”李正冷笑，“昨天刚见过张虎，今晚厂子就被砸，这么巧？”


    “你不要胡乱怀疑，张虎虽然是我朋友，但他不会做这种事。”乔希辩解道。


    “是吗？”李正掏出手机，“那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查。”


    “等等。”乔希拦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承认，张虎确实有些不高兴。但砸厂子的事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李正站了起来，“乔希，咱们合作这么久，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但朋友不应该这样对朋友。”


    “李正，你听我解释。”乔希也站了起来，“张虎这人你也见过，脾气很暴躁。他知道你拒绝了他，心里不舒服，可能就…”


    “可能什么？可能就砸了我的厂子？”李正打断了她的话，“乔希，我不管你跟张虎什么关系，但如果再有下次，咱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说完，李正转身就走。


    “李正，等等。”乔希追了出来，“我会跟张虎谈的，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


    “希望如此。”李正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里，李正坐在沙发上思考对策。张虎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地头蛇，在本地有一定势力，但也不是无敌的。关键是要找到他的弱点。


    这时，手机响了。


    “李正，是我，林婉。”


    “林警官，这么晚了？”


    “我查了张虎的资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林婉的声音有些兴奋，“他涉嫌多起案件，但都没有确凿证据。不过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见面谈，电话里不方便。明天晚上八点，老地方。”


    第二天晚上，李正准时来到咖啡厅。林婉已经在等他了，今天她穿了一身便装，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不少。


    “查到什么了？”李正坐下后直接问。


    “张虎表面上是开娱乐城的，实际上背后有很多灰色产业。”林婉压低声音说，“高利贷、地下赌场、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那为什么不抓他？”


    “证据不足，而且他很狡猾，从来不亲自出面。”林婉叹了口气，“但现在有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们一直在调查一个洗钱案，怀疑跟张虎有关，但苦于没有内部证据。”林婉看着李正，“如果有人能打入他们内部…”


    李正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让我做卧底？”


    “不是卧底，只是合作。你们本来就有生意往来，很自然。”林婉解释道，“而且这对你们也有好处，一旦张虎被抓，你们就安全了。”


    李正考虑了一下，“具体怎么做？”


    “装作妥协，答应跟他合作，然后收集证据。”林婉掏出一个小装置，“这是微型录音设备，很难被发现。”


    “风险很大。”


    “我知道，但这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林婉认真地说，“而且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看着林婉坚定的眼神，李正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情感。这个女警官为了工作如此投入，让他有些感动。


    “好，我答应。”


    “太好了。”林婉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李正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


    接下来，两人详细讨论了计划。李正会主动联系张虎，表示愿意合作，然后在交易过程中收集证据。


    “记住，安全第一。”林婉最后提醒道，“一旦发现危险，立刻撤退。”


    “我会的。”李正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


    这次合作不仅关系到厂子的安全，更关系到他和林婉之间微妙的关系。


    第二天下午，李正主动给乔希打了电话。


    “我想通了，愿意跟张虎谈谈。”


    乔希显然很意外，“真的？”


    “生意人嘛，总要灵活一点。”李正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