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爷苏醒,你管我叫爷爷?

作品:《偏心养子?我成太爷你们哭什么?

    病房内,一片死寂。


    那四个“不干净的人”被请出去后,空气都仿佛清新了许多。


    江程看着监护仪上已经彻底稳定下来的数据,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巨石,终于缓缓落地。


    还好,赶上了。


    就在他心神放松的这一刹那,一股排山倒海般的虚弱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这具被超量抽取了骨髓的身体,在刚才那番高度集中的“逆转阴阳七星针”的施展下,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他的身体猛地一晃,膝盖一软,竟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先生,小心!”


    离他最近的福安,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他。


    “快!快让先生坐下!”那位被借了针的老中医也焦急地大喊。


    一瞬间,满屋子的顶级专家,全都围了上来。他们看向江程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怀疑,只剩下最纯粹的关心。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江程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卡尔教授亲自为他倒来一杯温水。


    “先生,您……您的身体没事吧?”


    江程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他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调息着体内的气力。


    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


    弱得……连他万分之一的灵魂力量都承载不了。


    而他这副看似虚弱不堪的模样,与刚才那一手逆天改命的通天手段,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反差。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对这个神秘的少年,生出了更加浓厚的敬畏与好奇。


    他,到底是谁?


    ……


    夜,深了。


    江家的医疗中心,灯火通明。


    江程谢绝了所有人为他安排的豪华套房,坚持要守在江震的病床边。


    他说,未来十二个时辰,是关键期,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一句话,无人敢不从。


    空旷的特护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平稳的“嘀嘀”声,和江震清浅的呼吸声。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病床上那个已经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孙儿。


    上一世,他走得太急,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没想到,老天竟真的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福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将参汤放在桌上,然后对着江程,深深地鞠了一躬。


    “先生,喝点参汤暖暖身子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恭敬。


    江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福安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在他心里盘旋了一整天的问题:


    “先生……恕老奴斗胆。您那手‘逆转阴阳七星针’,普天之下,只会有一个人。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江程端起参汤,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为这具冰冷的身体带来了一丝暖意。


    他没有直接回答福安的问题,而是看着窗外的夜色,缓缓开口:


    “三十年前,我送你去瑞士学管家之道的时候,你哭着喊着不想去。我当时跟你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福安的身体,猛地一僵!


    送他去瑞士学管家之道……


    这件事,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也是只有他和老太爷江程两人才知道的秘密!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死死地盯着江程的侧脸。


    江程放下汤碗,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已经浑身颤抖的福安,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句尘封了三十年的、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暗语:


    “江家,不养废物。”


    “轰——!”


    这句话,如同引爆了一颗核弹,在福安的脑海中,炸开了万丈狂澜!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是他!


    真的是他!


    那个创造了江家一切的神!那个他们所有人的天!


    他回来了!


    “扑通!”


    福安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这个伺候了两代家主、在江家地位超然、连旁系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福伯”的大管家,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他对着江呈,重重地磕下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老奴福安……叩见……老太爷!”


    江程没有去扶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起来吧。我回来的事,在他醒来之前,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是!老奴遵命!”福安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再也不敢多问一个字。


    ……


    次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病房里。


    病床上,江震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福安,也不是那些外国专家。


    而是一个少年。


    一个坐在他床边,穿着一身廉价病号服,面容清秀,但眼神却复杂得让他看不透的少年。


    我是谁?


    我在哪?


    记忆,如同断了线的胶片,飞速地闪回。


    他记得自己心脏病发,记得专家们束手无策的脸,记得那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而眼前这个少年……为什么……为什么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熟悉?


    就像……就像小时候,自己犯了错,爷爷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


    有责备,有心疼,还有……失望。


    “醒了?”


    少年的声音响起,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你是谁?”


    江震的大脑一片混乱,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别动。”江程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你刚从鬼门关回来,老实躺着。”


    这个动作……


    江震的瞳孔猛地一缩!


    太熟悉了!这个按住肩膀的动作,这个不容反驳的语气!


    江程看着他那张写满了迷茫和震惊的脸,心中微微一叹。


    “震儿,你认不出我是谁吗?


    “六岁那年,你偷偷跑到我的书房,打碎了我最喜欢的那把顾景舟的紫砂壶,然后嫁祸给家里的猫。我罚你倒立着抄写家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你还记得吗?”


    江震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件事,是他童年最大的秘密和糗事,除了爷爷,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江程没有停,继续说道:


    “十五岁,你第一次跟着我进董事会,被那帮老家伙刁难,急得满头大汗。是我教你,对付饿狼,要么比它更狠,要么,就给它一块它无法拒绝的肉。后来,你用一块非洲的金矿,换了他们手里的全部股份。你还记得吗?”


    江震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这已经不是秘密了,这是他商业生涯的开端,是爷爷亲手为他上的第一课!


    “二十八岁,你正式接管江家,我送了你八个字——‘如履薄冰,心存敬畏’。这八个字,就刻在你办公室那块镇纸的底座上。你,还记得吗?”


    江震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最终,江程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带着无尽沧桑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后来,我躺在维生舱里,马上就要死了。你握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江程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电,直刺江震的灵魂深处:


    “‘江家,就靠你了。’”


    “轰——!”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江震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再也无法抑制!


    那积压了几十年的孺慕之情,那失去至亲的无尽悲痛,那此刻失而复得的狂喜与不敢置信,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哇”的一声,这个执掌着万亿帝国、在外人面前威严如山的铁腕家主,哭得像个孩子!


    他艰难地挣扎着起身,


    然后,在门口福安那同样老泪纵横的注视下。


    对着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


    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


    他的头颅,深深地磕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砰!”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吼出那个埋藏在心底、他以为此生再也无法喊出口的称呼:


    “孙儿江震……拜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