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拿捏,还不是轻轻松松
作品:《你拖婚不娶?军侯万金聘礼堵我门》 依着虞声笙的意思,她不回来踩两脚,冷嘲热讽一番,就已经很有涵养了。
换成过去的虞声笙遇到这种事,定要把他们狠狠揍一顿,再啐一口,方能解恨。
尊贵的将军夫人的身份是一件厚重的外衣。
遮掩了锋芒,也带来了她想要的安稳富贵。
罢了,凡事有舍有得。
她不贪心,不会什么都想要。
金猫儿纳闷:“赵家会答应么?”
“由不得他们答不答应,不答应我也有不答应的法子,我离京时答应了姑母,这乐安府、田地,一样不落我都要收回的。”她眸色沉沉,慵懒地靠在软垫上,那眉眼间氤氲生出一股上位者的矜骄。
翌日,赵大伯母还在睡梦中。
管事婆子火急火燎来传话。
“什么?府门外叫人围了?谁这么大胆?!”她来不及细细洗漱更衣,胡乱拿茶水漱了两口,又匆匆换上外衫,“老爷知道了么?”
“门房已经过去传话了,想必老爷定然知晓。”
“老爷昨个儿歇在哪儿了?”
“在胡姨娘处。”
赵大伯母一听,声音不由得拔高几度:“这个不要脸的。”
也不知道骂的是谁……
待夫妻二人一同赶到时,被眼前一幕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乐安府门外围着的都是身披银甲的护卫。
一看就身份非凡。
怕是州府老爷轻易都差遣不了。
赵大老爷忙不迭地从偏门出去,也不知寻到谁问了个究竟,得知这些银甲护卫都是皇族身边的侍卫。
“皇族?!”赵大伯母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又是那尊神佛奶奶……咱们这又是得罪了谁?”
“你问我,我问谁?!”
银甲护卫不发一言,就只是守在府门外。
外头人来人往瞧着新鲜,很快消息不胫而走。
整个乾州都知道乐安府被围了,赵家大房又不知道惹了哪位高门大户,才得了这样的报应。
原先还对赵阅儿颇为中意的几户人家,刷的一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寻到媒婆一问,那媒婆甩着帕子,脸上的脂粉浮起一半,无比夸张道:“我的大太太,你还好意思问呐?你瞅瞅你家府门外是什么人?那些个人家都是本分富贵的,谁愿意沾惹这样的麻烦!”
赵大伯母一听,捂着心口,这下是彻底晕过去,是叫婆子们七手八脚给抬回了府中。
事已至此,他们夫妻再看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
二人又去了一趟客栈。
虞声笙避而不见。
赵大伯母明白了她的意思,强打精神,赶忙替女儿亲事的奔走起来。
很快,她便相中了一个青年。
比赵阅儿略大了一些,年长五六岁。
原先家里也不错,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沦为寒门。
这小伙子倒也争气,读书上进,已然考中了举人。
若不是家里条件实在拿不出手,他又不愿屈尊降贵去迁就那乡野出身的女子,这才将终身大事给拖延了下来。
换成从前,赵大伯母定然会嗤之以鼻——就这条件还挑?挑什么挑?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连媳妇都养不起,挑他大爷呢?
眼下,她只能咽下苦水,给女儿备齐多多的嫁妆。
到了过庚帖这一日,府门外的银甲护卫有了异动。
为首之人拱手道:“我等奉命,护送赵家小姐的庚帖。”
赵大伯母万万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机。
有这样一队护卫相随,走在路上风光霸气,体面十足。
这可是皇族才能用到的侍卫呀,如今竟护送赵阅儿的庚帖,这让灰头土脸了多日的老两口重新扬眉吐气。
对方家里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诚惶诚恐地跪在外头,又小心翼翼地迎回了赵阅儿的庚帖,摆在宗祠内合起了八字。
这么一来,原先传得流言纷纷,眼下不攻自破。
还有些好事之人大着胆子来问赵大伯母,问她这些是不是京中贵人安排的。
赵大伯母含糊不清地应着。
心里没底的模样却被那些人解读成了高深莫测,越发敬畏忌惮。
赵阅儿的婚事定下后,老两口松了口气。
但看看府门外始终没有撤走的侍卫,他们对视一眼,明白这下不走也得走了。
人家心情好,可以轻而易举地捧他们上天;可若是有一日人家心情不好了呢,他们这一房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大房上下活动起来,打点行装,收拾箱笼,短短三五日便已经搬得七七八八。
有人问起来,赵大伯母拿出与丈夫商量好的说辞:“儿女婚嫁是大事,要从本家祖宅出嫁,方能得祖宗保佑。”
这话也没错。
他们大房原先在乾州也是有自己的宅院的。
不过远不如乐安府宽敞气派罢了。
他们前脚刚搬走,后脚那些银甲护卫便撤离。
此刻,客栈内,虞声笙正坐在榻上,她跟前是几个年约三四十的管事,有男有女,打扮得老实本分,人瞧着也精神干净。
“叫你们一路奔波而来,辛苦了。”
她柔声一笑。
“夫人哪里话,我等是黎阳夫人身边的老人了,黎阳夫人先前备受委屈,咱们都是奴婢也无法在主子跟前说上话,没派上用场不说,反倒被撵去了城郊庄子上做苦活,多亏了夫人照拂……如今又叫咱们得还,咱们又哪里称得上辛苦呢。”
一婆子瞧着和气得很,说话也进退有度。
这些人都是黎阳夫人之前用过的老人。
离京前,虞声笙向她要了一份可靠的奴仆名单。
这些人都在之内。
她刚到乾州那段时日,天天往城郊庄子上跑,除了调查被大房贪墨的田产之外,还在暗中观察这些老奴的日常。
验证了这些人确实本分牢靠,也守得住。
等如今尘埃落定,她才命人将他们都请了过来。
“黎阳夫人的意思,是叫你们留在乾州照看祖宅,也就是如今的乐安府。”
几人又惊又喜,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从田庄劳作乍然变为照看祖宅,这活计立马从艰苦变成了轻松。
“多谢夫人。”他们一一拜倒,再无不愿的。
又交代了好些细致的事,虞声笙才让他们退下,金猫儿将早就备好的匣子交给他们,那里头放着的,便是乐安府各处的门房钥匙。
刚歪在榻上打了个哈欠,闻昊渊就进来了。
“我都听见了,咱家夫人真是厉害。”他笑道。
“哪里厉害了,不过是摆弄人心。”她懒懒的,有些提不起劲儿,“说起来我最不喜的就是这种事了。”
“你不喜欢,那往后就不做。”
武人想法简单粗暴。
虞声笙瞥了一眼瞪过去,说不出的娇嗔:“哪里能说不做就不做的,人生在世,难免为难二字,只要有利可图便可。”
“也对。”他竟认同,“那这一回你赚了多少,数来给为夫听听呗。”
“都在那儿了。”她指着小几上堆起的账册,“我正愁无人帮忙呢,你来得刚好,帮我瞧瞧吧。”
闻昊渊:……
他就不该提这茬。
暖香入怀,窗外枫叶正红。
哪怕一起看账理事,好像也成了一桩风流韵事。
赵家大房搬走的第六日,虞声笙一行踏上了返京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