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下马威
作品:《你拖婚不娶?军侯万金聘礼堵我门》 虞声笙又惊又喜,忙往他身后瞧了又瞧,像是小时候偷偷摸摸去厨房找东西吃似的,挽着男人的胳膊压低声线:“你怎么过来了?没人跟你一起么?我是说……太子殿下竟也愿意你过来?”
“无妨,我回禀太子,太子是知情的。”闻昊渊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有趣,眼底的笑容加深了好些,“殿下知晓咱们府上的船跟在后头,我放不下你,过来瞧瞧不是人之常情;况且,我也不能久待,陪你用个晚饭就要回去了。”
“好。”
虞声笙并不在意丈夫来的时间短。
在她看来,闻昊渊有心来陪伴,这就足矣。
说话间,奴仆们将鱼篓捞了上来,里头果真有几条又肥又大且活蹦乱跳的江鱼。
虞声笙眼睛一亮:“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儿你算是有口福了,咱们晚上做葱姜烩鱼,再烤一条给你吃,保准你喜欢。”
说罢,她便指挥奴仆们忙活开了。
有些她瞧着不对的地方,就卷起袖子自己上。
看她操着菜刀,不过两三下就将一条鱼料理得清爽干净,那动作干脆利落,一丝多余都没有。
闻昊渊也是奇了。
再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从媳妇杀鱼的动作中觉得她好看。
晚饭摆得丰盛。
江鱼之鲜美,自是一般菜肴比不上的。
尤其是那道葱姜烩鱼。
瞧着材料一般,也没什么稀奇,吃起来却鲜甜肥美,就着这道菜,闻昊渊又多用了两碗饭。
见他喜欢,虞声笙笑了:“我就说好吃吧,这鱼还是肥了点,要是庄子上那种小河流里钓上来的小鱼,用了鸡油炸了,炸得那骨头都酥脆,再用熏菜这么一拌,又麻又辣,特别下饭。”
“你吃过?”
“当然,原先在庄子上的时候,这些都是拿来添菜的好东西呢。”
虞声笙从不避讳自己自小长大的地方。
那时候庄子上的生活清贫,并不富足,前来照看她的两位婆子也不苟言笑,很是严苛,但对虞声笙来说,那也是一段自由的岁月。
望着妻子眉眼间荡漾开的洒脱,那是满满的生机。
闻昊渊从未在其他大家闺秀的脸上看过这样的生动,当下越发喜欢。
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到时间闻昊渊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走之前,虞声笙让他带了两条烤鱼回去。
船上的热闹又安静了下来。
白帆如云,浮于江面,风阵阵,雾轻轻,顺流而下,一日千里。
又过了一段时日,他们总算靠岸了。
先过定州,再抵达乾州。
大约是这一路顺风顺水,虞声笙算了一下日子,竟比出发前预估的还少了些时间,他们能提前五日抵达乾州。
太子一行要在定州多留几日,虞声笙却不想等。
她与闻昊渊商议了一番,等休整好的翌日,便让府中奴仆家丁整顿车马箱笼,先行往乾州而去。
闻昊渊千叮万嘱:“你先过去,左不过一旬我就到。”
虞声笙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纸糊的,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有句话说得好,凡事不能讲得太满。
待她抵达乾州赵府门口,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赵府的大门略微掉漆,依旧能看出曾经的辉煌。
那象征着森严等级的门钉兽首皆是金铜色,一眼望去,满是肃穆。
原先的匾额仍在,写着乐安府。
说是赵府,实际上还是黎阳夫人的丈夫乐安公的府邸。
只不过如今早已没有乐安公,有的是剩下的赵家家人。
赵大伯母偕赵阅儿下了马车。
一见熟悉的大门,赵阅儿忍不住红了眼眶,好像这些时日当真吃了不少苦头似的,小嘴抿紧,几乎落泪。
赵大伯母要面子,装模作样地跟虞声笙道谢,还说自个儿进府,便告知其他耆老长辈,说是府里来了贵客,回头再从正门迎虞声笙进府。
赵大伯母这话说得很是巧妙:“不管怎么说,你远道而来,又是晚辈,该有的尊重体面还是要有的,你且略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虞声笙毕竟没有在闺阁之中受训长大。
也不曾自幼跟在张氏身边待人接物。
很多东西,都是她过往几年内囫囵吞枣硬学会的。
像这样暗中来事的,她根本没法子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
赵大伯母进去后没一炷香的功夫,虞声笙身边的萱妈妈就开口道:“夫人,老奴觉着不对,夫人此番前来并非隆重之行,且您又是晚辈,怎可能让夫人从正门入?”
萱妈妈顿了顿,又道,“夫人您瞧,这上头挂着的还是乐安府的匾额,论品阶乐安公可是与咱们将军平起平坐的。”
虞声笙恍然大悟。
赵大伯母是让她在门口干等着,徒增一个笑话啊。
她被气笑了:“什么人呀这是,谁稀罕她家一口茶不成?”
这会子,进了内宅的赵大伯母吩咐奴仆备热水,她痛快地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慵懒,重新梳妆更衣后,她对着镜子冷冷笑道:“让她在外头等着好了!敢这般拿捏我与阅儿,合该吃这个下马威!”
她身边的婆子忙不迭地拍马:“还是太太机敏,想出这么个招儿来,那京城来的贵妇想必还没想明白吧?咦,这就怪了,若是京中闺阁教养出来的闺女,还看不明白这也太蠢了。”
“你有所不知。”
赵大伯母悠长地叹了一声,“这位将军夫人是养女来着,原先就养在乡间,能有什么见识?”
“原来如此……”
赵大伯母不慌不忙吃了一盏茶,又用了些个糕饼果子,寻了管事奴仆过来回话,如此一连串下来,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她笑呵呵道:“哎呦,瞧我这记性,一回到府里什么事儿都来找我,这忙呀就忙忘了,都把人将军夫人晾在门口——快,快去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丫鬟匆匆来回话:“太太,门口没人呀。”
“没人?”赵大伯母面色一沉,“门房怎么说?”
“门房说,原先那队车马没等一会儿就走了。”
“走了?”赵大伯母吃惊,“往哪儿走了?”
“门房说顺着大街往东头那边去了。”
“他们也没说什么?那为首的夫人呢?也没说话?”赵大伯母只觉得奇怪,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一时间有些心慌。
丫鬟摇摇头:“什么话都没有,干脆利落地就走了。”
赵大伯母眉心拧紧,一时间想不明白虞声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刻,乾州里最大的客栈已经被虞声笙包了下来。
客栈老板欢喜坏了,笑容堆满脸,忙让小二忙得脚不沾地,还专门腾出了两间干净的柴房供客人摆放箱笼。
帮忙搬物件的,帮忙牵马喂马的,甚至还专程叫来了年轻丫鬟打水伺候。
虞声笙立在客栈大堂里往上看。
她身边立着的就是心花怒放的客栈老板。
“这位贵人您瞧着,这上头都是新装修缮的上房,每一间都是,保管您住着舒心,若有什么不妥的,贵人尽管开口,只要能办到的,小店必定让您满意。”
虞声笙微微一笑:“不错,先让我的人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