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交付秦州军政,宁可错杀绝不可放过

作品:《这个权臣走狗五行缺德,还无耻!

    傍晚。


    刺史府。


    “裴兄,王兄,今日这葬礼事多繁杂,慢待二位了!”


    “还请见谅!”


    陈宴朝裴延韶、王康拱了拱手,表达着歉意。


    “无妨,死者为大,正事要紧!”


    裴延韶轻笑,心照不宣,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宴,意味深长道。


    他并非狭隘之人,拎得清轻重缓急....


    跟政治作秀相比,接待他们根本无足轻重!


    毕竟,这场“葬礼”办好了,对大家都有不可言说的好处....


    “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如此见外.....”王康亦是不在意,豪气爽朗道。


    “二位兄长一路奔波辛苦了,小弟命人略备了薄酒,替你们接风洗尘.....”


    陈宴颔首,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裴延韶与王康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屋内。


    三人落座,各自的护卫皆在门外守候。


    桌上是色香味俱全,极其丰盛的佳肴。


    “这些都是秦州的本地小菜,虽比不得长安,却也是别具一番风味.....”


    陈宴略作介绍,同时拿起酒壶,将三人身前的杯子斟满后,举杯笑道:“小弟敬二位兄长!”


    “干!”


    裴延韶、王康亦没有含糊,举杯相碰后,各自一饮而尽。


    “痛快!”


    “痛快!”


    王康又与陈宴连饮了三杯秦州烈酒,不断斯哈着,只觉浑身舒畅,夸赞道:“我老王就喜欢,跟阿宴你这样的人喝酒....”


    他是武人,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酒品即人品,王康现在越看陈宴,就觉得越顺眼。


    莫名有种相见恨晚之感。但裴延韶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断地打量着陈宴,平静问道:“阿宴,你只留下我二人设宴,应该不止是为了接风洗尘吧?”


    若真是纯粹的接风洗尘,他们一行来了那么多人,又怎会单单宴请他二人呢?


    裴延韶怎么看都觉得,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恐怕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什么都瞒不过裴兄!”


    陈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坦然承认,径直说道:“咱们都是替大冢宰效力,那小弟就不拐弯抹角了.....”


    原本陈宴是打算,酒过三巡之后,再聊接下来之事。


    但既然裴延韶都点出来了,那先索性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反正这二位能被大冢宰派出来,皆是值得信任的。


    “开门见山好啊!”


    “来咱们边喝边谈....”


    王康举起酒杯,与陈宴碰了碰,笑道。


    对要聊什么,王康不是很感兴趣,现在只是想喝得尽兴。


    “你这酒鬼,眼里只有喝酒....”


    裴延韶见状,斜了一眼,数落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别误了正事!”


    王康一饮而尽后,收敛随性之色,摆摆手,示意其继续。


    他虽喜欢喝酒,但能够控制,从不会因为喝酒误事....


    否则,大冢宰也不会放心他,来执掌秦州军事。


    “裴兄,王兄,还请一观!”


    陈宴从怀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卷轴,并将其摊开。


    山川、河流、城池,随即映入眼帘。


    “这是秦州的地图?”


    裴延韶定睛一看,认出了此物为何,又注意到其上红色痕迹,略作思考后,问道:“莫非这圈红之处,就是已收复之地.....?”


    在前来的路上,裴延韶就研究过秦州地图。


    而身前这张的标注,远比自己的还要更加详细,足可见下了多少心血。“正是。”


    陈宴点头,抬手指向地图,不徐不疾讲了起来:“在鹰隼谷设伏,又重新夺回上邽城内,借大胜之兵威,这周边失地传檄而定....”


    说着,指尖在以上邽为中心的红圈处,不断移动划去。


    在这些时日里,陈宴一刻也没有闲着。


    除了筹备葬礼外,还利用大胜兵威,再辅以各种宽厚的招抚政策,几乎是一边倒地拿下了,周围的绝大多数失地。


    陈宴在军事上的造诣,还真是不俗......裴延韶静静听着,也审视着那张地图,心中不由地叹道。


    裴延韶是文官,但也读过兵书,是知兵之人。


    能奇计百出征战,能战后恩威并用,将战争成本控制在最低,利益最大化....


    这些事说起来容易,却罕有人能做到!


    甚至,有一种论断在他的心中滋生:假以时日,此子必成当世名将。


    正奇并用,多管齐下,这能力怕是甩了陈通渊那货,不知多少条街.....王康双目炯炯,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心中哼道。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陈宴打的那两场战役,王康都研究过,现在又当面听这老辣的后续部署,他可以肯定,那大胜绝不是偶然!


    陈通渊那人,王康亦是相识的,能力平庸,扶不起来的阿斗,这父子二人的本事,还真是云泥之别,天差地远。


    怎么看都像是陈老柱国,大号废了,特意练的小号。


    陈宴有条不紊地讲着,忽得拔高语调,“所以,现在整个秦州境内,就只剩下这里.....”


    “仍在负隅顽抗,做着最后的挣扎!”


    说着,指尖顿在了天水郡,冀县的位置。


    也就是暴乱的发源地,叛军的大本营。


    王康收回思绪,正色问道:“阿宴,你准备如何打这一仗?”


    “需要我俩怎样来配合你?”


    显而易见,王康有些摩拳擦掌了。


    能与这样一位年轻将军,通力合作,又怎能不让人兴奋呢?


    “不!”


    陈宴摇头,目光一凛,沉声道:“这平叛戡乱的最后一战,需要王兄你来打!”


    “阿宴,你这话是何意?”


    正满怀期待的王康,被突如其来的言语,整得不明所以,随即激动道:“我岂能平白抢你的战功?”“将我老王当成什么人了?”


    神色之中,含着一丝怒意。


    他王康是没怎么读过书的武将不假,但做事也是光明磊落的,怎能行小人窃功之举?


    “王兄,你误会了....”


    陈宴见状,哭笑不得,解释道:“大冢宰已传密信,诏我在二位抵达后,即刻移交军政,返回长安!”


    那封密信是由明镜司传递的,所以远比他们到的更早。


    “这怎么可以?”


    王康眉头拧成一团,打抱不平道:“大冢宰怎能如此对你.....”


    可话还未说完,就被裴延韶打断:“你这酒鬼,难道还看不出,大冢宰与阿宴的良苦用心吗?”


    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王康一怔,满头雾水。


    “他二位让你来指挥,这平叛戡乱的最后一战,就是为了让咱们能够顺利接掌秦州!”裴延韶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陈宴,说道。


    外来官员要站稳脚跟,要让本地势力信服,就需要军功,需要立威。


    “你这也能愿意?”


    王康一惊,恍然大悟,问道:“将这最后的功劳,拱手相让....”


    他怎么也没想到,军事能力如此出众的陈宴,竟还能这般高风亮节。


    为了给他们铺平道路,不惜牺牲自己的军功....


    要知道叛军精锐尽灭,冀县就是最后临门一脚的事了!


    陈宴不以为意,淡然一笑,摆手道:“区区功劳而已,与大局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其实裴王二人不知的是,其实这是陈宴去了一封密信,自己要求的。


    他很清楚,坚定不移地维护大冢宰的利益,好处绝对是少不了的。


    “阿宴,对冀县之战,可有要叮嘱的?”王康重重点头,钦佩不已,询问道。


    “杀!”


    陈宴没有任何犹豫,厉声道:“宁可错杀绝不可放过!”


    “族谱点名!”


    “将有二心之徒,杀得人头滚滚,断绝血脉,以儆效尤!”